胡同其他院子的人私下都说，只要想进南锣鼓巷95号院 ，就得给阎埠贵过路费。
哪怕是粪车，都要让他尝尝咸淡！
也许这次的灾祸就是报应！
邻居们的议论声，声声传进阎埠贵耳中，一时竟臊的他面脸通红。
心中一直坚守的“家规”也隐隐产生动摇。
可不管如何，已经晚了。
傻柱抬抬手让大家安静下来：“看来各位邻居怨言很大啊，大就对了，易中海，刘海中和阎埠贵这次赔了钱，还住了院，也算是受到惩罚，”
“李怀德更是会被判刑，还请大家记住这次的教训，千万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！”
众人齐齐点头：“放心吧一大爷，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人，谁要是敢犯罪，就让小程民警把他抓起来！”
“就是！”有人跟着喊：“每次居委会来普法，我们可都从没缺席过，倒是有些人......”
“仗着自己是管事大爷，谁都不放在眼里，不去学习法律，才着了坏人的道！”
傻柱装作没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，又道：“既然大家都明白了，那我便说这第二件事！”
他瞟了眼阎埠贵，“阎家的事答应知道，杨婶儿此次被检查出肿瘤，可家里钱都被阎埠贵赔了，”
“现在还请大家看着同住一个院儿几十年的份上，能帮的话，就帮一把吧！”
说完，从桌子底下取出一个收钱的箱子。
前一秒还吵吵嚷嚷的院子瞬间安静。
没有一个人说话，也没有一个人动弹。
傻柱早料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，喊道：“各位邻居，不管阎埠贵做了什么，杨婶子都是无辜的，人正躺在医院，都是邻居，不能见死不救啊！”
随着他的话，底下的邻居跟炸了锅一般，各种激愤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后院儿老孙用拐杖狠狠戳着地面，满脸不屑地大声道：“阎埠贵没有德行，还要我们捐款？亏你想得出来！”
“这么多年，每次我闺女儿来看我，只要进门就得给他交保护费，怎么，要钱没够啊！”
前院儿的张嫂子性格泼辣，也跟着双手叉腰，扯着嗓子骂道：“咱们院儿之前的那三位大爷都是祸害，现在遇见难事也是他们自己倒霉，再说......”
张嫂子一边说，一边指向坐在边缘垂着头的阎埠贵和阎解放，“让他儿子掏钱啊，人家那么大的饭店！”
想当初饭店刚开没多久，她家老二过生日，想趁机去包两桌菜。
谁知道阎解放直接要她三十块一桌，简直是抢钱！
阎解放也记起那件事，忙站起身解释：“嫂子，那饭店我已经兑给我小姨子了，实在是......”
张婶子才不信他的话，一甩袖子，哼一声：“那你找你小姨子借钱啊！”
“对啊，找亲戚借啊！”张嫂子旁边的人跟着喊道：“反正我们没钱！”
“这！”阎解放被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傻柱只能再次出声：“各位，阎解放他们兄弟几个，有居委会开口，不怕他们不掏，可杨婶儿的病也不是他们兄妹几个能负担得起的！”
那几个，虽然都已经上班领工资了，可架不住要还从小到大的各种花销。
估计除了阎解放，其他几个手里真没什么钱。
年轻气盛的前院儿小张站出来：“我说新上任的一大爷，您能不能不要再替阎家说话了，你别看他们现在装的可怜，其实心里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！”
“就是，有些人表面上是老师，其实心里花花肠子比谁都多！”
“哎，就可怜杨大妈......不过人家两口子，杨大妈也不是什么好人！”
阎埠贵听着叫骂声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深深低着头，眼中满是愧疚和懊悔。
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曾经有多混蛋，才能让大家如此恨他。
但凡有点自尊的人估计都会无地自容然后离开，可是他不行。
他老伴儿还在医院等着呢！
只能将求救的眼光放在许二茂身上。
许二茂本不想出头，可看看在邻居群情激愤的喊声中，傻柱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了。
想了想，他站起：“各位，听我说两句，我知道阎埠贵以前做的不对，但杨婶儿确实是无辜的，”
“她现在躺在医院受苦，大伙儿都是明事理的人，不能见死不救，而且不管人品如何，都不应该凌驾于生命之上！”
说着，许二茂当着大伙儿的面，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放进傻柱手里的箱子里：“我先给大家做个榜样，当然，捐款是自愿的，”
“不管捐与不捐，捐多捐少，都是大家的自由选择，没有道德绑架，事后也不会有任何人讨论！”
许二茂要钱有钱，要名望有名望，说出的话比其他任何人都好使。
邻居们听着他的话，互相对视一眼：“这......好像也对......”
老孙默默的紧了紧手里的拐杖。
不管大家有什么矛盾，人命确实是最重要的。
小张也沉默了。
许二茂看着重新安静下来的众人，眼神闪过满意。
阎埠贵再也坐不住了，起身站到许二茂身侧。
视线扫过众人，深深鞠了个躬：“各位邻居，以前是我不对，大伙儿不愿意帮忙也是我们家自作自受，可我家老伴儿躺在医院里，我实在是......”
说到一半儿，阎埠贵已经开始哽咽。
眼眶红得，眼镜儿都挡不住。
邻居们再次面面相觑，有些婶子大娘，看阎埠贵一个老师做到这种程度，同情心也跟着泛滥。
纷纷伸手往口袋里摸。
但也有保持理智的。
王嫂子挤到前面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许二茂：“许院长你说得没错，”
“可是我们怎么知道阎埠贵就会把大家捐的钱拿去给杨婶儿治病，他要是跟十几年前的贾家一样，把钱私吞了怎么办？”
她话音刚落，邻居们也想起那件事，顿时全都嚷嚷着，决不能让捐出去的钱便宜了别人。
许二茂看向傻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