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上人间被军政府查封了。
安妮到家的时候,江恩月和紫薇正陪着母亲等她。虽然,有惊无险,但每个人还是后怕的。
这是霍恒出手了才在短短几个小时里把事情解决了,若是没有他,就算是警署全体出动也查不出几个姑娘的下落的。
“安妮,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。”江恩月,道。
安妮摇头,“和你没关系,这是别人预谋已久的事情,谁都想不到。对了,金玲和栀子呢?她俩找到了吗?”
江恩月点头,“找到了,已经送回家了,你放心。”
金玲,他们打算是要拿她逼金铭替他们做事的,至于栀子在外人眼里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丫环,可她对于江恩月而言意义重大。把她握在手里就不信抓不到江恩月,就算抓不到江恩月,也要把栀子培养成他们的人。
安妮说,他们的车子刚一上东湖路就被横在路上的树杆挡住了,她们根本没多想就下车抬树杆,结果被人从身后下了黑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她是被芦苇叶子划破了脸而醒来的。
安妮侧脸给母亲和江恩月看,“你们看就这儿。”耳垂下有一道很长的划伤。
安妮到底机灵,醒来的时候被人扛在肩上,头朝下吊着,她只能看到扛着她跑的裤子和靴子,后面有人在断后,她也只能看到靴子和裤子。
“他们好像是军人。”安妮,道。
安妮清醒后的第一反应是她被人绑架了,便只好装死一动不动的被扛着跑,垂下的手指在每个拐弯处就划一道口子留了记号。
安母扯过女儿的手,心疼道,“这些个遭天杀的坏种。疼不疼?娘给你上点药。”
安妮说,“上过药了,已经不疼了。”韩晋给了安妮一瓶特特效药,她还没用呢!
江恩月安顿好安妮母女,说:“安妮没事就好,你们早些休息,我得先回去看看栀子,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。安妮,这几天先不用来上班了,休息几天吧!你们放心,既然是少帅插手了,就会确保你们安全的。”
霍恒这次是阵仗都拉开了才跟大帅请示,霍大帅说让他放开去办,箭在弦上了怎么可能叫停?
霍二叔本就野心够大,以经商之名暗地里经营了这么多年,也该到了收拾他的时候了,其实,今晚还不是最好的时候,毕竟证据不是非常的充分。谁都看得出来今晚这局是霍连山组的,他在拉拢霍家军的几位核心人物,可到底还是证据不足。
只有一个人,霍恒有信心她会说实话,那就是冯蔓卿。可无论怎么审,冯蔓卿都一口咬定,什么都不知道。她只是刘曦瑶安排去陪叶文军的人,至于霍连山跟军政府的那几个军官有什么密谋,她不知道,也没有在现场听到他们说什么。
十几个军政府和市政厅的核心人物,全被关起来审查。像叶文军这么重要的人物,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有异心,还真不能动他。那破地方本就是供男人吃喝玩乐的,作为官员逛窑子顶多警告加罚款也就罢了,毕竟他们的法律也没说官员逛窑子要坐牢或者枪毙。
但刘曦瑶给客人提供场地,抽大烟,赌博抽老千,贩卖情报,这些叠加在一起,判个十年八年不过分的。
冯蔓卿按理是没有罪的,但刘曦瑶把她咬死了,说都是冯蔓卿给她出的主意,如此,冯蔓卿变成了刘曦瑶的同谋,也被关了起来。
刘焕之找大帅,霍大帅根本不见他。只能想法子贿赂霍家军的其他人物了,无论如何都要把刘曦瑶捞出来。
第三天的时候,江恩月见到了韩晋。韩晋说,目前掌握的证据只能给刘曦瑶和冯蔓卿以及天上人间的管理层定罪。其他人先后审查找人担保再交巨额罚款就陆续放出来了。
江恩月,“那霍连山呢?”
韩晋摇头,“暂时办不了他,不过您和安小姐放心,他蹦跶不了几天了。”
霍大帅兄弟四个都住在霍府,只是霍府足够大,也分了家,各家有各自的大园子。平时除了共走一个大门外,几乎是碰不上。公共区域就是几处花园和湖泊假山等游园赏景的地方,还有就是霍家的祠堂也是公用的。逢年过节,大家才聚在一起,其余时候都关起门过日子,交集不多。
江恩月脑子里对那个霍二叔有印象,是个看起来笑眯眯的人,但实际上是笑里藏刀的坏种,别说他打安妮的主意了,他还骚扰过原主。
如今江恩月算是明白那老色胚骚扰原主的目的了,他想试探她江家的宝藏图。
“我想去监狱见冯蔓卿,可以吗?”江恩月道。
韩晋说,“这个我做不了主,得请示少帅。”
江恩月说,“那就有劳韩副官了,我等你消息。”
晚饭的时候,霍恒打来电话,问江恩月,见冯蔓卿做什么?
江恩月说,“我有话要问她。”
霍恒,“你要问她什么?不如先问问我?”
江恩月说,“少帅放心,不会伤着她的。”
霍恒,“……”
江恩月默了下又道:“少帅可真是个绝情的男人啊!娇滴滴的大美人,你也舍得?”
霍恒冷声训斥,道,“江恩月,天上人间的事情可不仅仅是表面上所看到的那点事儿,这里面的事情,你也敢掺和?”
江恩月,“我自然不敢掺和你的大事,我就是单纯的见一见冯蔓卿而已。”
霍恒,“你见她做什么?你俩很熟?”
“……”
“行吧!不让见就不见呗有什么了不起的?挂了。”江恩月挂了霍恒的电话正在琢磨怎么才能见到冯蔓卿呢,陆笙的电话就打进来了。
江恩月问他什么事,陆笙说电话里不方便说,问她有没有时间出来,她家附近的西餐厅见。
江恩月默了下,说,“好。”
陆笙竟然穿了件蓝色长衫,戴了顶礼帽,明显是不想被人认出来。
偌大一个餐厅就陆笙一个人,江恩月坐他对面,低声道,“你这是干什么?跟个特务似的?”
陆笙抬了抬帽檐,看向江恩月,“可不就是特务么!”
“啥事儿啊神神秘秘的?”江恩月,道。
陆笙说,“有人在柏林发现恩泽了。”
江恩月震惊脸,瞪着眼睛和陆笙对视了几秒钟后,道:“你是说恩泽在德国?!”
陆笙点头,“是。”
江恩月,“确定吗?”
陆笙拿出几张照片给江恩月,“你自己看看是不是恩泽?”
五张不同背景的照片,同一个人,十五六岁的少年个子已经很高了,五官和江恩月神似,但江恩月的潜意识里是陌生的。不过她的脑子里又有一种神奇的亲切感,强烈的意念他就是江恩泽。
“谁拍的照片?”江恩月,道。
陆笙说,“我一个朋友,他在柏林大学读博,我跟他说起过恩泽的事,他一直有在留意。发现许久了不敢确认,几次攀谈下来,感觉就是恩泽。”
江恩月,“可是当年他才十三岁,一夜之间家破人亡,他身无分文怎么去的德国?”
陆笙说,“应该是有人帮他,我朋友侧面打听了,他不肯透露自己身份,在那边用的名字也不是江恩泽这个名字。”
“他在那边做什么?”江恩月,道。
陆笙说,“一边读书一边勤工俭学。”
江恩月喃喃道,“才十五六岁,勤工俭学能做什么?”
陆笙说,“那边学中文的人挺多的,但会中文的人很少,恩泽给一家有钱人家的孩子做中文老师,听朋友的意思过的还不错。”
江恩月垂眸看着桌上的相片,也不知道为何鼻尖一酸一滴眼泪滴了下来,完全是措不及防,连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。
陆笙吓得手忙脚乱,小声道:“你别哭啊!他挺好的,你以后就踏踏实实的做你的生意,等这边形势好一些了我想法子让你们姐弟见上一面。”
江恩月拿出手绢擦了眼泪,很是丢脸,她不是哭哭啼啼的人好吗?
“不好意思,让你见笑了。”江恩月,说:“谢谢你,陆公子。”
陆笙轻笑一声,道:“不叫哥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