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磊兴奋道:
“卖白面啊，我可不是软饭男，不能全靠老婆养，偶尔自己打零工赚点零花钱。”
三人一听，又愣住了。
什么玩意？
卖白面？
你特么的谈笑风生的，到底是哪个白面？
直播间网友刚中场休息喝了口水，差点呛着，又精神了。
【卧槽，卖白面？是我想的那个白面吗？】
【看不出来啊，还是个人豺。】
【有出息啊！】
【那可比主播卖炒面牛逼多了。】
【谁拍的这一砖头？查出来！重赏！】
【尼玛，够低调的，看走眼了，失敬失敬。】
【职业杀手和白面货郎，门当户对啊，讲究。】
【他们也是明白自己走的路是不能要后代的。】
【这家伙脑袋真被拍傻了，问啥说啥，怎么跟他老婆一个德行。】
【要不怎么能尿到一个壶里的，两口子都爱吃主播的面。】
……
“你说的白面从哪取货？怎么卖的？”秦所问。
“从上家呀，我就只负责散货，主要在海皇，别的酒吧KtV偶尔客串一回。”
秦所沉思了一下，给苏泽和江兰招了招手。
三人出病房门。
在外面，秦所说道:
“情况复杂了，这个人得移交给缉毒队，我们不用审了。”
“不行，秦所，得趁热打铁，多问点东西出来，万一后面他脑子坏了，线就断了。”苏泽道。
“他为什么这么配合？会不会有诈？”
“放心吧，吃人的嘴短，他以为吃了我的面能治他的病，不敢胡说。”
“你小子真是拿这个忽悠他们打架的？”
“我是忽悠他们，但没让他们打架，他们自己乐意打跟我没关系。”
秦所想了想，“别愣着了，抓紧。”
三人又进了病房。
“你上家是谁？”苏泽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你怎么交易的？”
“货会放到储物柜里，我收到消息去取，换成钱扣掉提成再放到指定地方。”
“消息怎么收？”
“有时候服务生送个纸条，有时候收个短信，有时候来个陌生人说一声，没有固定方式。”
“谁给你介绍这个活的？”秦所问。
“一个女的。”
“哪个女的，叫什么？能联系上吗？”
“不认识，再没联系过，见都没再见过。”
“你还知道什么自己说。”
蒋磊看了看苏泽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苏泽给秦所说道:“问了他才会说，不问他不知道说啥。”
“下次给你货是啥时候？”秦所问。
蒋磊摇摇头，“没有固定时间。”
“组织还挺严密的，一问三不知。我不知道问什么了，苏泽你接着问。”秦所道。
“你说的天堂酒吧在几楼？”苏泽问。
“六楼。”
“海皇还有什么好玩的项目？”
“洗浴按摩赌场，我就知道这些。”
“赌场？在几楼？”
“不知道，我去不起。”
“你和姜大鹏吸毒不？”
“不，我们不碰那玩意。”
“那你害别人？人渣。”
“我没害他们，他们求我卖给他们。”
“行了，我去通知缉毒队。”秦所转身出了病房。
他们不知道，此时，这次的事件已经冲上热搜，仅靠自然流量无情的霸占了半壁江山。
#重磅！海东连环杀人案再爆新料，凶手手上再添多条人命！
#突发！炒面哥再次出手，一份炒面引出多起血案！
#震惊！百草哭中毒被攻克，炒面哥半份炒面秒治中毒女！
#号外！连环杀人案凶手身中艾滋！投毒者身份被一砖爆开！
#刹不住了！炒面哥叒叒出手！一份面喂出贩毒大案！
……
明星们的话题运作团队都慌了。
玛德今天的钱白投了，压不住，根本压不住啊，全他妈沉了。
某电影宣发:话题呢？咱话题呢？赶紧追加！接着刷！
某星傻眼，好不容易上一次热搜，还没来得及点开，找不到了？
这次业内也没人离婚啊，这个炒面的傻逼哪来的？
比他们更坐不住的大有人在。
海东的天刚拨云见日，又再次乌云密布，电闪雷鸣。
这次，不知多少人要栽大跟头。
秦所电话打过去，刚说几句，被缉毒队队长打断了。
“你这做的叫啥事？你们破案可以明着来，你们牛逼，但我们缉毒有多难你不是不知道，怎么能把这事捅到网上呢？毒犯知道他们有人被抓了，岂不打草惊蛇？”
“捅到网上？”秦所一愣，立马明白过来。
“你还不知道？热搜都上了！贩毒大案！我们就在跟进的，这下好了，努力白费！”
“真对不起唐队，我确实忽视了那小子爱直播，也的确没想到会审出个贩毒的事来。你随便骂吧，我受着。”
“骂有什么用？毒贩一旦收手，这事就黄了，你跟上头解释去吧。”
唐队说完就挂了。
秦所那叫一个尴尬，本以为能捞句感谢，结果弄出这事。
这可不是一顿烧烤就能大事化小的问题，缉毒工作的分量有多重，在上面牺牲的同事有多少，他太清楚了。
耽误了大事，他脱掉警服也道不起这个谦。
但话说回来，谁能想到会扯出个贩毒的事呢，真是造孽。
回到病房，秦所对苏泽劈头盖脸一顿训。
还是老一套，不直播你能死？
直播你挣了几个打赏了？
苏泽感觉自己才冤呢。
功臣眨眼成罪人了。
而且，几个打赏？
作为主播，他还真不知道，你说憋屈不憋屈。
“秦所，遇事别慌，先来根烟，人还交不交？”苏泽问。
“这里是病房，烟给我收起来！”
“人当然得交！但还有什么用？他已经废了，明牌了，做不了诱饵，只能做个污点证人。”
“呃……你打算怎么跟上面解释？要不全推我头上吧，我来扛。”
“你能扛个屁。”
秦所忧愁的走到窗边，眉头拧成疙瘩，认真思索着一会怎么接领导电话。
直播间里，粉丝们心疼起主播来。
【操，谁他么手这么快，把这事捅上热搜了。】
【有些人心里没点数，也不看什么案子，就想着早分享早装逼。】
【自媒体赚流量，才不管你呢。】
【这下好了，把主播害了。】
【把缉毒警察都害了，他们得付出多少心血啊，这下毒犯都得藏起来了。】
【不上热搜也没用啊，都直播抖出来了，热度一点不比热搜低。】
【说的也是。】
【主播不会被禁播吧？十佳市民嘉奖估计够呛了。】
【不受处分就不错了，刷颗卫星给主播压压惊吧。】
……
病房里，江兰看着苏泽。
“也没看到你在直播，你怎么播出去的？”
苏泽眨巴眨巴眼睛，编道:“Ai无线直播，你不懂。”
“我不懂，你挺懂，这下看你怎么办，你不会还播着吧？”
苏泽悠哉的把烟插回烟盒。
“急什么，天塌下来有长颈鹿顶着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