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姜曦就听见严景安叹了口气,卸下背篓,从里面掏出一包芭蕉叶包着的不知名物递给她。
姜曦打开,是一包香槟果。
她还没开口说谢谢,严景安就提着背篓进了院子。
姜曦看了眼他的背影,拿着香槟果,捏一颗放嘴里,这会的果子更熟,味道比之前还甜,多巴胺让她一解昨晚的郁气。
她揉揉隐痛的太阳穴,给自己加油,就快结束了。
晚上再入梦前,严铮比她紧张的多,提前准备好热水和止疼药,话也比平时多了一倍。
“半夜要是醒了就叫我,疼的厉害了就吃药。”
“我就在身边,我要是睡着了,你踢我一下我就醒。”
姜曦被他最后一句话逗笑,往他怀里缩了缩:“万一踢到床底下去怎么办。”
严铮攥住她纤细的小腿:“就你这小身板,什么时候能跟我对垒打,你再说这话。”
轻挠着他的脖子,姜曦低语说:“这么自信呢?你等我再练一练,一定不让你失望。”
严铮被她挠的痒痒,攥住她作乱的手,在她唇上轻啄一口。
声音有些低哑:“好,我等着。”
再次入梦,比姜曦想象的还要顺利,一阵铃声过后,姜曦感觉后背隐隐发热,出了屋门,外头便不再是熟悉的院落。
这次她来到一片闹市区,看着像是一片古城,到处是小吃,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,街道里熙熙攘攘。
姜曦顺着铃声往前走,穿过一道巷子,来到巷子深处的一间青砖小院。
没有阻碍,她进了院子,或者用飘这个词也十分合适。
苍老古树下,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妪,正摇着扇子打瞌睡。
她再走近看,竟然是姥姥,姜曦失笑,杜荣珍女士跟年轻时一样,只有在摇椅上睡得最快。
她蹲下,不禁多看了一会,她的姥姥去世的早,还没到满头白发的时候就走了,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看到这一幕。
下一刻,摇椅上的老人似乎有所察觉,睁开眼往她的位置深深看了一眼,姜曦心里一惊,正准备躲开,姥姥又闭上了眼,嘴里哼着乡下的小调。
姜曦这才又站了起来。
接着巷子里突然出现一阵轰鸣声,越来越近,直至停在院门口。
啪嗒一声,轰鸣声停了,过了片刻,院门被推开。
姜曦看见来人,惊诧万分。
是自己,不,是这个世界的姜曦,她果然跟自己差别很大。
黑夹克,修身牛仔裤,马丁靴,头戴黑色头盔。
往院里走时她利落的解开头盔,长发飞扬,眼神锐利,姜曦看呆了。
她还真是,从头到脚,穿衣打扮完美的踩在自己的每一个审美点上。
黑衣姜曦嗓门也大,嘴里喊着:“姥姥我来啦。”
正在摇椅上小眠的杜荣珍女士,眼睛都没睁,打着蒲扇说:“小声点,你的摩托车声我早就听见了。”
姜曦无所谓的笑笑,走到石桌上给自己倒了杯水:“这就受不了了?我这还是低马力的,等我下次换个二百马力的,你再听听,那才叫一个大。”
说完,一口干了杯子里的水。
杜荣珍听完,蒲扇越扇越快,哎呦一声:“我说小祖宗,你别气我了,让我在这巷子里做个人吧,隔壁张老太太刚搭完心脏支架,你再多来两趟,我就没脸出门了。”
黑衣姜曦摆了摆手:“行行行,我下次走路来。”
杜荣珍听她这样说,这才哼了一声问道:“小严最近怎么样呀?”
姜曦寻了个石凳靠着姥姥坐下:“就那样呗,过几天我得陪他去趟意大利,有外训。”
她话音还没落,杜荣珍女士的扇子就拍到了她的手背上:“我没说工作,你俩有没有什么进展啊?”
姜曦撩了撩头发,无奈的说:“我都说了多少遍了,我俩没情况,而且啊姥姥,我跟你说我谈男朋友了。”
这话题,杜荣珍赶忙睁开了眼,满脸笑意:“真的啊,快给姥姥看看照片,干什么的啊?家里做啥的?”
黑衣姜曦咬了咬唇:“我就知道你肯定问东问西,做金融的,家里也是做金融的,照片没有,下次带他来见你。”
“放心吧,你外孙女的眼光不带差的,保你满意。”
“好啊,好啊,虽然不是小严,但是你喜欢就行。”说着,杜荣珍喜滋滋的又躺了回去。
黑衣姜曦看了她两眼,好半天鼓起勇气问:“姥姥,我问你个事啊,你别生气。”
杜荣珍嗯了一声。
姜曦这才小心翼翼开口:“你说,灵灵戴着那个铃铛,应该不会死吧?”说完她又看了老太太两眼。
杜荣珍女士眼睛都没睁,好半天叹了口气问:“搜救队那边还没消息?”
姜曦看着蒲扇,摇了摇头:“十来年了,要是活着,应该早就找到了。”
杜荣珍冷哼一声,悠悠开口:“别想着套我话,我直白告诉你,活是肯定活着,母铃铛在我这,她要是出了事,我能感觉到。”
黑衣姜曦拿走老太太手里的扇子,遮住自己的嘴,只留一双大眼睛看着她。
可怜兮兮的说:“姥姥你还在生我气啊?”
杜荣珍女士睁开眼,又把扇子拿回去:“只要你接受了母铃铛,我就不生气了。”
黑衣姜曦撇撇嘴:“我就知道你要这样说,我才不要那什么铃铛。”
“再说了,我也不相信它有什么多大的好处,不然灵灵为什么现在还没找到。”
她还想再说什么,头上挨了一扇子。
杜荣珍恨铁不成钢的边拍边说:“你懂什么,你懂什么,你成天就研究那什么钱不钱的,祖宗的东西你也敢编排。”
黑衣姜曦被打消停了,赶忙笑着说:“好了好了,别气别气,要不你跟我说说关于这个铃铛吧,我要觉得好了,我就接受它。”
老太太斜俾她一眼:“说真的?不诓我?”
姜曦赶忙点点头,正襟危坐:“你说。”
看她一脸认真,杜荣珍也打起精神,一字一句的说:“子母铃铛,不通古今,无有阴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