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!
小胖墩出手,一拳便给墙壁,轰出了一个大窟窿。
登时,光泽自内闪射,全是金银珠宝,堆成了一座小山。
楚萧眼不能视物,倒也没啥,却是项宇,被晃的俩眼冒金星。
财主,那个炼丹师,真真一个土财主,如此财富,顶得上一个家族了,天晓得那厮干了多少杀人越货的勾当。
钱算啥,真正让小胖墩眼亮的,是密室中的两排书架,一本本的古籍和画卷,摆的是整整齐齐,清一色的禁书。
“性情中人哪!”项宇一声唏嘘,却是在心中,把黑袍人的十八辈祖宗,都感谢了一遍,好人哪!这么多珍藏版。
“啥东西。”楚萧问道。
“没啥,都是破烂。”小胖墩说着,已拎出一个大麻袋,玩儿命的往里塞。
塞便塞了,他还为此等不要脸的行径,寻了一个极好的理由:小队友双目失明,总拿回去也看不见,他只好勉为其难,照单全收了。
楚萧自是不信,开了一瞬火眼金睛,大眼一瞧,诶呀?
于是乎,他也撸起了袖子。
“你丫的又瞧不见,要它作甚。”
“我媳妇爱看。”
哥俩嘴上这般说着,手上却没闲着,最霸气不过楚少侠,书架都给人搬走了。
也得亏此地没有其他人,若见此境况,少不了竖一个大拇指,那般多金银财宝不拿,却搁这倒腾青瓶梅?
诶?
扫荡的正开心,突闻项宇一声轻咦,将一部古卷,拿在了手中。
书架上,也不全是禁书,如他手中这本,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秘法。
“五行大遁。”
卷面上的四个大字,清晰可见。
待翻阅一瞧,饶是小胖墩之定力,都倒抽了一口冷气。
此法,虽挂五行二字,却与五行遁法,毫不沾边,因为,它是一个禁术,运转开来,可在短时间内,极尽提升战力。
既是禁术,代价自是惨烈,耗损的是本命寿元,且对施术者的底蕴,要求极高,若是筋骨肉不够强劲,动之便是自裁。
“第一苍龙道、第二凤凰道、第三玄武道、第四白虎道、第五麒麟道....哪个疯子开创的秘法。”项宇抱着秘卷,越看越心惊。
他之底蕴,已不算浅薄,但看此法讲解,却远达不到施展的资格,硬要施展,也不是不行,怕是要筋脉尽断,五脏俱碎。
秘法?
还在扒拉禁书的楚萧,听闻此二字,耳朵瞬间竖的直棱棱的,秘法好啊!可做混沌诀的养料。
小胖墩倒也没藏着掖着,当即提了笔,给其抄录了一份,不忘告诫,“此法看看便好,切莫动用。”
“明白。”楚萧拂袖收下,心中颇有几分好奇,究竟啥个秘法,竟把一个书院弟子都吓得大惊失色。
“这一堆,我的。”
“那一堆,你的。”
收拾了禁书和《五行大遁》,金银财宝也被哥俩瓜分了,修炼颇耗资源,钱财便是资源哪!果然,还是撬宝贝来钱快。
黑袍炼丹师的宝藏,就这般被扫荡一空,他老人家若在天有灵,定是一肚子国粹,辛苦了大半辈子,全给他人做了嫁衣。
“回家。”
人逢喜事精神爽。
两人走时,皆是喜笑颜开。
特别是项宇,越发稀罕楚萧了。
此子,真是个福将啊!不止解了他被二打一的困局,还带他发了一笔不小的横财,那夜,真没白救这小子。
呱!
黑鸟腾空,驮着兄弟俩,一路展翅高飞,赶在东方映出第一抹红霞时,落在了广陵城。
“他日,再来寻你。”将楚萧送到青山府,项宇便乐呵呵的走了,往后多日,他都会时常来蹭饭的。
蹭饭是假,交换资源才是真,那般多珍藏版,看完了,不得换着看?
呼!
小胖墩走了,楚萧没闲着,摸索的洗漱了一番,换了一件洁净的紫衣,便坐在树下,极尽恢复瞳力。
不久,便闻一缕女子香,吹入青山府。
叶瑶来了,踏进府门的一瞬间,三千青丝褪去了原本的颜色,变的如雪一般洁白。
她乃玄阴之体,非战斗状态,她基本不露白发,可楚少天说过,她白发好看,即便他望不见,她也乐得如此。
“脸色怎这般难看。”见楚萧面庞苍白如纸,叶瑶如风而至,抓了其手腕,为其把脉。
“没睡好。”楚萧一笑,说起瞎话来,依旧不脸红。
不过,他心有余力,即便瞳力耗损严重,精神近乎匮乏,他还是开了火眼金睛,捧着叶瑶的脸颊,看了又看。
自那日双目失明,他还是第一次见这张容颜,自是看的温情也真切,白发的娘子,依如他记忆里那般,美的如诗如画。
“你...你的眼?”叶瑶怔了一下,这是怎样一双眸,金色的瞳孔,燃烧的烈焰,眼眶都遮不住那一股股炙热的火息。
楚萧未答话,只俯身垂首,伴着眼角鲜血横流,轻轻吻在了她的红唇上。
叶瑶身子一软,容颜染了片片红霞,美眸的迷离,似水波荡漾,如梦似幻的光景,更是让她心神陶醉。
“楚萧。”
本是浪漫好情致,偏偏有那么一声冷叱,打破了树下的温馨。
乃叶柔,不请自来,也是来得巧,正见小两口,立在老树下接吻,这还了得?火气蹭蹭蹭就上来了。
楚萧置若未闻,确切说,是第一次亲吻女子的唇,也让他有些心神徜徉,乃至一时间,有些情不能自已。
火眼金睛,不咋持久,在叶柔进来时,便已散去了,他撑到极限了,眸中的光明,光明中的那张容颜,都被可恶的黑暗,掩去了。
叶瑶看的清晰,也极其聪慧。
这,是一种秘法吗?瞳力化眼,用时可视物,瞳力耗尽时,则又失明。
对,定是如此,他眼角淌溢的一缕缕鲜血,或许便是瞳力枯竭后的反噬。
“无妨的。”许知叶瑶担忧,楚萧微微一笑,神色却更显惨白。
“瑶儿,与我回家。”叶柔已到,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清冷,看楚萧的眸,也满含厌恶,甚至蒙满了寒霜。
“我不走,少天说了,要带我去听戏。”叶瑶说了,轻轻拭去了楚萧眼角的血,又以白丝带,蒙住了他的眼,一个蝴蝶结,系的甚是娟秀。
“你.....。”叶柔一时气急,转眸望向了楚萧,“人贵有自知之明,你,配得上瑶儿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