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两口子?”
白衣女子冷冷一笑,好似听闻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笑过,她那绝美的容颜,便阴沉了下来,方才,她已被那个小玄修耍了一番,陈词竟也拿她逗乐子。
心情不爽,她之言语,自也阴阳怪调了些,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古人诚不欺我。”
“姐姐我掐指一算,你在骂我。”陈词不是神棍,可她拈动手指的小模样,还真有几分算命先生的高深莫测。
“这野小子,心术不正倒也罢了,你堂堂书院弟子,竟也这般满口胡言,如此堕落,妹妹心甚痛。”白衣女子一声叹息。
“带结婚证没?”陈词戳了戳楚萧。
“谁出门带那玩意。”楚萧揣了揣手。
“下回记得捎上。”
“我.....。”
“够了。”
白衣女子怕是见不得楚少侠和陈大美女勾肩搭背的嘀咕,一声冷叱颇刺耳,“叶瑶乃我慕容家钦定的儿媳,尔等再这般信口雌黄,我与兄长定不轻饶。”
此话一出,面色本就很不悦的紫衣青年,当即曝露了气势。
吵架这等技术活,他不擅长,太有损圣子威严,但若有人油盐不进,他是不介意抖抖威风的。
最主要的是,他看这二人真的很不爽,特别是这个一身邋遢的先天境,什么阿猫阿狗,也敢亵渎他未来的娘子,找死。
轰!
陈词可不是纸糊的,楚萧虽眼瞎,却不是病猫,遭了气势压迫,两人皆气血翻涌。
气场的对抗,使得小院子,顿的狂风呼啸,花草树木都被荡的簌簌作响。
“不愧是圣子。”楚萧心中一语。
抛却立场和秉性不谈,这紫衣青年,的确强的离谱,他与陈词联手,才勉强顶住了其威压。
就是不知,这厮实战能力如何,八成不是侏儒老者那等半吊子真武境,否则,也做不得紫禁书院的圣子。
“好一把乾坤扇。”陈词则一声惊叹,看的是紫衣青年手中的装逼神器,真个眼拙了,竟是紫禁书院的镇山法宝。
此物,可不是一般的物件儿,凶悍着呢?曾染过天虚境的血,大秦十大凶器之一,它就榜上有名。
“嘛呢?”
房门又开,陶醉一步走出。
同为书院弟子,她这个归元境,显然是压不住场面的,一声呵斥后,无人搭理。
但,妙音就另当别论了。
见她,正欲大打出手的四人,包括紫衣青年在内,都乖乖的收了气势。
书院之长老,也分级别的,面前这位,就不是一般的存在,八大奇女子之一,掌教见了都得客客气气。
“怎的不打了?”妙音大师一笑,拂袖而坐,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几个风华正茂的小娃,尤为关注紫衣青年。
论年轻一代,此子当属佼佼者,若无变故,他年定是紫禁书院的下任掌教。
此番来看,多半已无甚意外,乾坤扇都拿在手中了,无异于紫禁书院的尚方宝剑。
“我等,闹着玩儿嘞!”陈词呵呵一笑,楚萧也是一脸人畜无害。
白衣女子和紫衣青年虽憋着火,却也不敢造词,纷纷行礼,“见过师叔。”
“以我所知,你二人该在风古城,怎跑我这来了。”妙音轻语一笑,笑的让人如沐春风。
“我与妹妹要去广陵提亲,路过此地,得闻师叔在此,特来拜会。”圣子嘛!是个场面人,紫衣青年的话,说的就是漂亮。
“有心了。”妙音大师又一笑,“代我向紫阳师兄问好。”
至于提亲一事,她并未过问,她又不是聋子,四人因何争执,她在房中便已听的真切。
玄阴之体干系甚大,欲与其联姻者,自不在少数,绝非紫禁圣子一个。
小辈之姻缘,她没有插手的习惯,楚少天也好,书院圣子也罢,随缘即可。
“如此,就不叨扰师叔静修了。”紫衣青年微微一笑,拱手拜退。
转身的瞬间,他还瞥了一眼楚萧和陈词,脸上的笑,瞬时散了个干净,阴沉中藏着一抹冷厉。
他这,已算含蓄了。
白衣女子比他嚣张跋扈,走时狠狠瞪了楚萧,一番言辞,丝毫不加掩饰,“也不看看自个什么德行,你配吗?”
楚少侠脸皮厚,不以为然,同样的台词,叶柔和姜嫣然已与他叨叨好几遍了,再听一回也无妨。
不过,他可不是啥个好脾气,在妙音大师的地盘,听听就罢了,若在城外,若四下无人,他可不惯着这小娘们儿。
“强有力的情敌啊!”陈词拍了拍楚萧肩膀,深吸了一口气。
许知楚萧要问啥,她直接给了答案,“白衣的名唤姚仙儿,紫衣的乃她兄长慕容泽。”
“不是亲兄妹?”
“姚仙随她娘的姓。”
嗖!
正说间,楚萧突觉一抹香风,迎面袭来,而后便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。
出手的自是妙音大师,并拢的双指,已放在楚萧的手腕。
别人睡觉没啥,他却是个异类,沉睡不过三两瞬,身体便结了一层冰霜。
正常。
都正常。
醒着可运转功法,抵御寒意侵袭,睡着了可就没意识了,无玄气护体,极寒之毒会肆意作乱。
“怎会染上这等伤病。”陶醉见之,皱下了俏眉,随眸还瞟了一眼陈词,她家小六六多半知晓。
“玄阴之草。”陈词并未隐瞒,寥寥四字,她说的寒气直冒,倒也不是真的寒气,而是心有余悸的后怕。
那日,她可是在场的,亲眼见识了玄阴之可怕,连她归元境都顶不住的寒冰,先天境的楚少天竟是扛住了。
所以说,这货是一个疯子,也正是他这一股子疯狂,她才打心底里认可了这个小妹夫,他不配?他可太配了,为了一株玄阴之草,为了媳妇一场机缘,真能做到连命都不要的,换做慕容泽,他敢吗?
嘶!
陶醉虽非见证者,却也倒抽了一口冷气,好似也听过玄阴之草是何等存在,涉及一脉血统,那已不是简单的一株草了。
相比她们,妙音妙音就稍显淡定了,纵陈词不说,她也看得出,能造出如此之极寒,怕也只有玄阴了。
见她轻拂袖,洒了一片玄气,拂去了楚萧体表的冰与霜。
随之,便是一枚丹药,通体青翠,药香极为浓郁,被她炼入楚萧体内。
这好使。
楚萧苍白的面庞,很快便多了几许红润,眉宇间的痛苦之色,也散去了不少。
可惜,此状态持续未多久,便又被打回原形,驱散的冰霜,又一次爬满其体魄。
这,还只是肉眼所见的,窥看其功体,四肢百骸、五脏六腑、奇经八脉...甚至每一滴血,都裹着一层寒气。
妙音大师皱了眉,施法化出了一尊丹炉,将楚萧丢了进去,不是拿他炼丹,而是烧。
炉中燃起了一片熊熊烈火,她之法子倒也简单粗暴,要用火焰,烧灭楚萧体内的极寒之毒。
咳...!
陶醉和陈词本在看,瞅着瞅着,便都背过身,一个埋头擦剑,一个则望向了不着边际的天空。
火啊!有无烧灭极寒之毒,两人不知晓,只知某人的衣服被烧没了,一丝不挂,看多了会脸红的。
要不咋说她俩年轻呢?瞧妙音大师,就脸不红气不喘,奇女子嘛!啥个大场面没见过?这都小意思。
定力好,不代表就能治好病。
妙音是牟足劲一顿烧,却怎么也祛不灭那极寒之毒,倒是把这个小娃,烧的浑身上下,乌漆八黑。
某一瞬,她散去了火焰,可不能再烧了,再烧就给人烧死了,寒毒已与其归为一体,硬烧无异于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