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明辉心情格外舒畅,因为他终于拥有自己的新车,还是两辆。他一边小心地驾驶着三轮车,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。已经快五点了,但路过田野时,江兴村民们还忙碌着翻地,播种,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。这让他不禁想起小时候,母亲也是这样辛勤地在田间劳作,为了家庭默默付出。
将三轮车稳稳地停好,站在门口,目不转睛地盯着绣坊的大门,等待着母亲的出现。
不一会儿,刘桂芝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。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,但当她看到李明辉和那辆挂着大红花崭新的三轮车时,瞪大了眼睛,眼神中充满了讶异。那原本平和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,她的嘴巴微张,似乎被惊吓所哽住,一时间发不出声音。
李明辉快步迎上去,接过母亲手中的工具,说道:“阿妈,我来接您回家。”母亲的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,她轻轻地拍了拍李明辉的肩膀,说道:“明辉,你长大了。”
桂梅也跟着出来了:“哟,明辉,你这是干什么?一辆三轮背着两辆二轮,要卖摩托吗?”
李明辉抓抓头,笑着说:“哪里,这是今天镇政府那边做活动,优惠力度挺大,我看着合适就买了两辆。”
“哦?怎么个优惠。”
李明辉就把今天活动的内容大致的讲了一下,又拿了一张宣传单递给桂梅,桂梅看了下说:“嗯嗯,这个力度的确很大,明天我也去看看,不近不远的路,没有个代步还挺不方便的。”
李明辉又在公文包里翻出一张优惠卡递过去说:“你要买就拿着这个,还能再优惠一些。”
两人闲聊了几句,李明辉扶着母亲坐上三轮车,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。启动车子,缓缓地驶离江兴村。一路上,母亲不停地夸赞着桂梅的能干和今天的一些趣事,李明辉则微笑着听着,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。
夕阳西下,金色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,映出了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画面。李明辉知道,这只是他回报母亲的一个开始,未来的日子里,他会更加努力,让母亲过上幸福的生活。
三轮车在乡间的小路上颠簸前行,刘桂芝和李明辉的大声的交流着,回荡在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。
刘桂芝大声的对李明辉说:“你阿爸不知道怎么样了,现在该饿肚子了。”
李明辉回:“不会,中午我打电话给阿爸了,他自己弄吃了,来接你的路上他又给我打电话,说准备做晚饭等我们回去吃呢。”
刘桂芝微笑着看向儿子,轻轻拍拍他的肩膀,说道:“明辉,这车买得好。”
李明辉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,“阿妈,是的,有摩托代步,的确会方便很多,至少每天接送你也方便多了,以后拉点东西也方便。”
刘桂芝点点头,“我们拖累你了!要不然,你现在还在部队,以后前景不知道有多好!”
李明辉微微偏头看了一眼母亲说:“阿妈,你不要这么说,跟你们在一起,就是吃糠咽菜我也愿意。”
刘桂芝“嗯”了一声,半天也没说话,李明辉又看了一眼母亲:“阿妈,你不要难过,现在买摩托,以后搞不好还买小轿车呢。”
刘桂芝开笑了起来,“那阿妈就等着坐你的小轿车了。”
这一路,母子俩的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归家的路途,他们的喜悦不仅仅来自于李明辉的优秀,更来自于彼此之间深深的爱和陪伴。
进入下庄村不经意间路过了前进家。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圈矮矮的竹篱笆。篱笆虽然不高,却被打理得整整齐齐,仿佛是在守护着院子里的一方小天地。篱笆上攀爬着一些不知名的藤蔓,绿叶中点缀着几朵淡紫色的小花,随风轻轻摇曳,给这单调的篱笆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浪漫。
这几日,原本一直显得冷冷清清、寂静无声的院子,今日不知为何竟然有了些许不同寻常的动静。
李明辉把三轮摩托停得靠近了些,两母子不约而同的走了过去,院门是一扇老旧并不坚固的木门,门轴处因为岁月的侵蚀而略显斑驳,门上还挂着一个小巧的铜铃铛。每当有人推开这扇门,铃铛就会发出清脆的声响,仿佛在向主人宣告有客人来访。此刻,院门半掩着,李明辉推门朝前走了进去。
李正跃穿着厚厚的衣服,拖着一双棉拖鞋,悠悠然地坐在院子当中那把老旧的竹椅之上,目光平静而深邃地凝视着远方。前进,则欢快地蹦跶着,时而追逐飞虫,时而兴奋地汪汪叫几声,完全沉浸在属于自己的快乐世界之中,自顾自地玩得不亦乐乎。整个院子因为这份小小的喧闹,仿佛也被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和生机。厨房那边,六婶和前进妈边说,边做晚饭。
李正跃看着走近的母子俩,没有起身,只是微微笑了一下。这个曾经充满活力、对生活充满热情的人。因为一场意外的斗殴,让他受伤后陷入了轻微的痴呆状态。
李明辉高声说:“跃叔回来了,怎么样,好些了吗?”
李正跃微笑着张嘴说话,但是母子俩谁也没听懂他在说什么。
这时,六婶和前进妈听到声响从厨房探出头来,看到是主任和他娘,急忙又端凳子又倒水。
刘桂芝连忙说:“不要倒水了,要回家了,看见前进爹回来了,进来看看。”
李正跃嘴巴张合着,结结巴巴地想要表达些什么,但话语却始终无法顺畅地从口中吐出。一旁的李明辉满脸忧虑地望着他,关切地问道:“跃叔啊,这到底什么情况呀?都已经差不多快两个月了,怎么还是连话都说不利索呢?”
六婶拉着刘桂芝眼中满含感激之情说:“姐,可感谢主任了,要不是他,娃他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”
李明辉赶忙摆了摆手,谦逊地回应道:“阿娘,您别这么客气,这都是我份内该做的事罢了。”
刘桂芝也嗔倒:“叫明辉,叫啥主任,你的侄子,你还叫上主任了!”
来花把治疗的情况详细讲述了一遍,又说:“当时要不是明辉第一时间赶到阻止了皮赖子他们的毒打,又帮忙联系卫生院,转县医院,医生都说了,再晚一个小时,娃他爸就凶多吉少了,”说着,双眼流下大颗大颗的眼泪。
对于来花来说,这无疑是一场沉重的打击。原本与他相互扶持、共同经营着温馨的家庭,如今却要独自承担起照顾他的重任。生活的琐碎和经济的压力如两座大山压在她的肩头。每天,她不仅要料理家务、照顾前进,还要时刻关注李正跃的状况,防止他出现意外。曾经的浪漫与温馨被疲惫和焦虑所取代,她的内心该有多么痛苦和无奈,却又不得不坚强面对。
李明辉说:“阿娘,住院的单据都带回来了吧?拿出来我看一下,明天到村委会复印一套,看看能不能争取一些补偿。”
来花站起进屋提了一个写着南开市第一人民医院ct,装得满满当当的牛皮纸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