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妹妹,我发现你最近很不乖。不过我喜欢,我就喜欢你像只带着爪子的小猫一样和我玩欲擒故纵的游戏。”
梁子渊嘴角噙着一抹邪笑,回手拴了门,捏着云九安的脖子一把将她抵在墙上,同时一手紧紧环住她的腰,低声道:“不过只此打止,若是玩过了,我会非常不高兴。一旦我生气,办起事来恐怕就不会怜香惜玉了。”
他满眼都是兴奋和情欲,云九安脑海顿时浮现原主前世被他欺负的画面,只觉得羞愧又恶心。她顾不得后果如何,抬腿就欲攻击他下盘。
没料到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,“梁都尉,梁都尉,快出来,外面出大事了。”
竟是宋砚宁的声音。
云九安心喜,只怕是酒窑的火已经烧大被发现了,这厮来得真是时候。
梁子渊不出声,同时为防云九安出声求救,捏她脖子的手更是加了力,云九安几欲窒息。
“梁都尉,你听不到我说话吗?还是你不在里面?”宋砚宁继续敲门。
梁子渊此时情欲正浓,只盼宋砚宁叫几声没人应就自己离开,于是依然不出声。
“不可能啊,明明亲眼看到梁都尉进了屋,怎么可能会不在里面?”宋砚宁在门口自说自话。
“是了,定然是我声音太小,他没听到,我再大声一点。”
梁子渊听得直咬牙。
紧跟着,就听到宋砚宁加大力气拍门,并大声喊道:“梁都尉,国公府着火了,你快点去救火——”
梁子渊恨不得出去让他闭嘴,他从来不知道这位宋参军会有如此不谙世事令人讨厌的一面。他今日非要坏他的好事到底吗?
“梁都尉,你们国公府着火了,不仅你们府的人,连熊大人他们都去救火了,你若还听不到我就砸门了,我怕你生病晕倒才听不到我说话——”
梁子渊额角青筋直跳,他哪里知道真的着火了,只道是宋砚宁哪根筋不对在胡说八道。而这般一闹,他的兴致全无。还加外面有这么个货在,只怕现在东院的人都要过来看热闹了。
他恨恨地连点云九安身上几大穴,在她耳边低道:“就在这里等我回来,别妄想有人来救你。”
随后就转身拉开木栓打哈哈,“宋大人好清闲,既然是失火了,为何不见你去救火?”
“这不,我真没看错,梁都尉果然是在里面。”宋砚宁不无担心道:“我是怕梁兄在屋里面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若大火烧到这边来,那就是人间悲剧了。”
梁子渊脸色发黑,这个姓宋的是在外面书读傻了吗,这般不会说话?
只是他一抬眼,竟真的看到国公府北面黑烟滚滚,吵杂的喧嚷声也正从那边传来。
他一惊,真是国公府失火了……
听着梁子渊和宋砚宁逐渐离开的声音,云九安唯有叹气的份儿。
如果之前她还认为宋砚宁是个心细的坏蛋,她必须又要把这个评价收回。那厮分明仍是个不知高低又粗心大意的憨货。
梁子渊一直不出去,他就一点都不怀疑屋里还有个被困的人吗?
就算他是与梁子渊走得近,但是在她还未给他把忙帮了之前,她直觉那个憨货不会知道她落难而无动于衷。
眼下她的穴道被点,既不能出声,也无法动弹。
梁子渊这个人渣,一次失误,让他更谨慎了。
其实她在柳宅书房的医书上看到过,像这种被真气点穴的人,可以施针解穴。前提是施针的人必须要会以气御针之术。若会此术,无论点穴者真气如何强盛,都可破。
可惜,她还没来得及学。
而坐以待毙,也绝不会是她的风格!
她眼珠子四周转了转,发现背靠的墙边六七十公分处就是个窗子。她唯有借身躯倒下去的力量,看能不能撞开窗子,再又要撞大运的正好有人经过看到她。
明明知道自己不会那么好运,她却不死心地要试一试。
当她重重摔下去的时候,不仅没撞开窗子,额角还磕在了冷硬的石板上,磕得她一阵头晕眼花,眼冒金星。
就在她闭眼吃疼之际,有人推门进来,并且径直走到她面前,“你要不要紧?”
云九安一惊,睁眼一看,只看到一双墨色丝履和石青色绵绸长裤,躺在地上的视野根本看不到来人全貌。
那人弯腰把她扶正,她用眼角瞟着来人,却发现是一个青衣浅淡的少年,长眉郁郁,一脸淡漠。
她一眼就认出,是梁盛光唯一的儿子梁清晨。
原主在前一世也只见过他几次,对他印象较深的原因,不仅是这个少年长得俊,更是因为梁子渊对这个堂弟说不清道不明的态度。
少年素来寡言少语和清冷,让人感觉他极难相处。
梁清晨说了声“得罪了”,就将她身上的穴道给解了。
云九安一得力便站了起来,“多谢相救……”
她忽然说不下去了,因为这个相救只怕是她的自作多情。毕竟他是梁家人,是梁子渊的侄子,怎么可能帮她一个外人?
梁清晨摸出一方折叠整齐的天蓝色绸帕递给她,“你额头流血了,包扎一下。”
云九安犹豫了一下,将绸帕接过来,把撞破的额角擦了擦,一看上面尽是血,只好用绸帕将伤处捂住。
梁清晨微皱了下眉,也没说什么,又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,“这是解药。”
云九安一怔,“什么解药?”
“你在福碌堂喝的茶的解药。”
云九安疑惑,“我已经没事了。”
“你最好是吃了它。一般的解药根本不能清除它的毒性,余毒也会伤身。”
梁清晨的坚持把云九安整不会了。这小子知道她被他曾祖母下药?
她盯着他,不说接,也不说不接。
梁清晨又皱了下眉,漠声道:“我知道太夫人今日对你做的那些事,也清楚刚走那位的心思。从你进入东院我就跟在你后面,一直到你刚刚摔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