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说我姓安,再把身份牌递上去,只能这样了。”
白离歌大脑飞速运转,立刻想好了对策。同时在心里安慰自己,“不要怕,有营主手令在,咱是公务在身,不得已出营,总不至于被杀吧。”
此时,第二个黑袍弟子不急不缓,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,躬身道:“弟子黄篇,李副堂主近卫,奉副堂主之命外出,抓些当地女血奴,供营中兄弟快活修行,此乃手令。”
姜樱雪双指夹住手令抽到眼前,随便扫了眼,屈指一甩,手令随风飘走。
略带慵懒说道:
“营地戒备森严,卧底当然不敢私自出营。”
黄篇刚要解释,姜樱雪抬手止住,“且听本座分析。”
“你能弄到副堂主的手令,可见隐藏之深。我朱雀堂大战在即,你却抓些女人来营,祸乱军心,可见用心险恶。”
“如此镇定自若,更显得训练有素。想来严刑逼供也不会承认。直接拉下去砍了。”
“冤枉啊,弟子不是卧底,弟子从出生那天就在血魔教中......”
只听咔嚓一声,又一颗人头滚落。
白离歌默默收起了营主手令。
“副堂主的亲卫就这么随便砍了?那可是副堂主身边的红人啊,完了呀!等等,换句话说,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是不是就能活命了?”
白离歌再次给自己打气。
姜樱雪想了想,又下令道:
“传本座令,把近日抓来的血奴全部轰出营去,每人再发几十块灵石当路费,好让她们滚远点,免得影响军心。”
听到这等奇怪的命令,众人再一次惊讶。
皇陨山脉附近能抓到的女修,大都在三境之下,这等修为,哪怕是出去卖,一个月不停歇,磨破皮了,也挣不了几十块灵石。
守卫虽然不解,但不敢有异议,只得执行。
姜樱雪下完令,走向下一个。
第三个不再是黑袍,而是白衣杂役。
见姜樱雪走到身前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。
“小的胡元,第七营打杂的,今日没出营,请堂主明查。”
“没出营你怎么在这?守卫呢?”姜樱雪沉下脸,大声道。
一旁的黑袍守卫急忙上前,躬身回话:“回堂主,他的确出营了,只是出了半寸?(1.6厘米)”
“他这么大一个人,什么叫出了半寸?”姜樱雪说着,双手比划了一下,满眼不解。
“是这样的。”守卫解释道:“营地阵法是以身份牌的位置判定是否出营。他的身份牌恰巧越过边界半寸。”
“这咋还有个比我更倒霉的?”白离歌心道,“这个总不会被杀了吧。”
那白衣杂役急忙道:“小的想起来了,那会小的正在营地边扫地,弯腰的时候屁股不小心蹭出去了。”
“再者说,小的干了三十年杂役,哪有卧底似我这般废物。”
“你说的在理。”姜樱雪不由颔首。
白衣杂役顿时全身一松。
白离歌闻言也略松口气。
“但话又说回来。”姜樱雪话锋一转。
“你身份低微,刺探不了什么情报,却可以传递情报啊。你默默无闻,恰好是你最大的保护。那半寸正好够你传递情报。”
“宁可错杀,不可错放!区区杂役,死了也无大碍。”
姜樱雪挥手间,又一颗人头落地。
“完了。”白离歌已经不奢望能被放走。
“算了,直接承认吧,”
说不准姜樱雪会把他暂时关起来,或者用他引出其他的卧底。
有神元塔在,多活一天,就多一分机会。
“我是卧底!”
突兀的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喊话的却不是白离歌。
只见第四个黑袍弟子跪倒在地,双手捧着一块看起来毫无灵气的玉佩。
“我是洛河宗派到血魔教的卧底,负责大战开启时从内部破坏阵法。”
姜樱雪上下打量了一眼,目露不屑,言语鄙夷:“就凭你?一个四境小喽啰,也配谈破坏阵法?”
那黑袍弟子急忙道:“这是我宗老祖炼制的玉佩,内含九境强者全力一击。”
“不止我一个领到这送死的任务啊。”白离歌心道。
“是吗?”
姜樱雪嘴角微翘,语气中带着三分不屑。伸手轻轻抓起玉佩,捏在眼前晃了晃,又忽然攥紧拳头。
一阵脆响的爆裂声从姜樱雪手中传来。
她竟直接捏碎了玉佩。
稍有些修为的都能看清,一股强大无匹的能量在姜樱雪拳心翻滚着,随时都会爆裂开来。
这股能量一旦外泄,哪怕只有一成,在场之人,除了姜樱雪都得死。
“活祖宗,你可一定要顶住。”几个守卫祈祷之余,不由得吞咽起口水。
与其他人担忧害怕不同的是,姜樱雪显得轻松惬意,甚至满眼不屑之色。
短短三息,那股狂暴的能量便消弭于无形。
姜樱雪缓缓松手,些许粉末自掌缝滑落,随风而散。
这算得上是两大九境强者的一次交锋。
结果显而易见。
姜樱雪只用一只手,就能轻松压制拼尽全力的洛河宗老祖。
“全力一击就这点实力?呵,太弱了。还不如咱朱雀堂的前任堂主。”
姜樱雪嘲讽完又傲然道:“九境,亦有差距。”
洛河宗卧底急忙恭维:“堂主功力深厚,必成真仙!小的愿追随堂主千秋万世。”
满眼幻想着能活一命。
姜樱雪斜视洛河宗卧底,袖袍一挥,冷声道:
“一个没骨气的死士而已,就连你的宗门都要你死,本座留你何用?来人,拉下去砍了!”
“堂主饶命啊,堂主!堂......”
话及一半,咔嚓一声,又一颗人头落地。
白离歌目睹一切,心中的苦涩愈发浓厚。
这几句不仅判了洛河宗卧底死刑,更是直插白离歌心脏。
他又何尝不是剑宗丢弃的死士。
这下也不能承认身份。
那又该如何是好?似乎生路都被堵住了。
就在白离歌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活下去之时,姜樱雪已经走到了他的右手边最后一个倒霉蛋。
审完这个,下一个就轮到他了。
第五个也是一黑袍弟子。
前边四个的人头还在地上,流出的血都混到一块去了。
如此场面,怎不叫人胆寒心颤,毛骨悚然。
第五个黑袍弟子浑身抖如筛糠,嘴唇发白,死亡笼罩的恐惧让他说话都不利索。
“堂堂堂堂...主,我我我我要举报!”那弟子指着白离歌说道,“此人是剑宗派来的奸细!”
姜樱雪闻言转过头,表情玩味,上下打量了一眼低着头不敢说话的白离歌,轻笑道:“证据呢?信口胡诌的话,后果可是很严重的。”
那黑袍弟子仿若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,急忙道;
“方才弟子亲眼看到,他和阵法长老那个叛徒相谈甚欢,他俩一定在密谋些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