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真是人生无常，大肠包小肠。
短短半日的时间里，白离歌就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落落落落起。
此刻再落下来，倒没之前那般心慌，深吸口气，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。
低头跟着姜樱雪，三两步走到那群人跟前。
“问出什么没有？”姜樱雪对着一个五境的黑袍弟子问道。
“回堂主，他们嘴都挺硬，只有两个承认自己是洛河宗，三个承认自己剑宗身份，剩下八个都坚称是散修。”
白离歌闻言也略松口气。
这些人好歹也是经过宗门特训，最基本的素养应该还是有的。
“散修？呵呵。”
姜樱雪一声冷笑寒彻入骨，冷眼看向场中的探子。
“明知两宗大战在即，且我血魔教恶名在外，还敢在距离我教这么近的地方溜达，真正的散修早躲十万八千里外了！”
“如何处置，还请堂主示下。”
姜樱雪没有立即回复，而是转头看向白离歌，似笑非笑。
“安营主，你说怎么处置？”
“什么，他当上营主了？”
听闻此言，最先抬头的却是白离歌的接头人。
“什么时候的事？为何今日没给我汇报？难道说9527已经叛宗投敌？”
“怪不得我刚离开接头地点就被抓了！”
“你不仁，别怪我不义！”
白离歌的脑门渗出了汗，此刻他才有些眉目。
阵法长老死在他跟前，和他接头的一去不返，偏偏他被升官，成了营主，而且是特务性质的巡查营。
“原来重头戏在这，让其他人相信我已经叛变，逼得我们相互攀咬，最后一一攻破。这女人，好深的算计！”
“不对，如果是这目的，她犯不着送我宝器啊？”
一时间，他心中思绪万千。
“可一旦这里的事传回宗门，我魂牌必遭捏碎，性命不保！先试着消除误会，不行就让他们全死在这！”
想到此处，白离歌眼珠子一转，躬身道：
“属下半刻钟之前才受您检拔，此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层弟子，这方面毫无经验，实在不知如何让这些探子开口。”
“才当上营主？难道说他还没叛变？”
接头人心中再次疑惑，很快又想通了。
“不对，你一个四境废物怎么当上营主的，一定是你出卖了我们！”
“折磨人还需要经验吗？”姜樱雪反问，又带着几分蛊惑道：
“把你能想到最残忍的方式说出来，咱们试试，指不定有奇效。”
“啊……这……”白离歌摩挲着下巴思索了一会，“那我可真说了。”
只见他双手十指交叉，表情变得几分扭曲。
“第一步，先把他们手脚捆住，绑十字架上围成一圈。”
“第二步，撑开他们的眼皮，别让他们闭眼。”
听到这，姜樱雪失了兴致，“你是想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和同门被活剐？这太没新意了。”
“并不是！”白离歌摆手否认。
姜樱雪顿时来了几分兴趣，“哦？那你想干什么？”
“嘿嘿嘿。”白离歌摩挲着手，奸笑道：“找十几个身姿曼妙的美人在中间跳艳舞，裙摆渐落，极尽诱惑。”
“但是！只给看，不给干，等到他们五迷三道，心痒难耐之时，告诉他们只要招了，就能抱一个回去……”
“停！你这是审讯呢？还是奖励啊？”姜樱雪赶忙打断，指着其中的女修无语道：
“那还有三个女人，怎么，寻三个精壮汉子？”
白离歌立马躬身认错：“属下这方面经验不足，让堂主见笑了。”
姜樱雪不耐烦摆摆手，“你退下吧，让本座来。”
“来人，先把那八个散修拖出来，喂他们一颗保命丹，保证三日内不死，且精神烁励！”
只听这等前奏，就让人心头一紧。
显然是要被折磨三天节奏。
更让白离歌不放心的是，那八个自称散修的人当中并没有接头人，
这小子显然是招了一些，再受些惊吓，难免全招。
白离歌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，希望他能有些职业素养，挺得住。
“禀堂主，丹药都喂了，如何处置还请示下。”
“先扒皮，再撒盐，泼辣椒水。”
姜樱雪温润朱唇吐出的字句令人全身发抖。
“血魔教这般残暴，必遭天谴！”
“有种给爷来个痛快！”
“有甚手段尽管使出来吧，爷爷我叫喊一声就算孬种”
“尔等魔教就这点手段？老子当年审你们魔教卧底的时候，手段比这狠多了，跪下来给爷爷磕三个响头，爷爷给你教！”
“你们爱招不招，我他娘真是散修啊，今天刚出关，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啥。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。”
有人叫骂，有人哀嚎。
白离歌不敢看，只得尽可能把头偏向别处。
姜樱雪指着十字架上受刑的八人，对着剩下五人挤出一抹笑容。
“招了，本座就留你们一命。”
接头人吓得瞳孔放大，浑身发抖，在理智与本能之间的挣扎。
最终还是求生的本能占据上风。
他颤颤巍巍抬起手，在姜樱雪和一众魔教弟子的注视下，缓缓指向白离歌。
“他就是卧底！”
一时间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白离歌身上。
只见他一脸惊愕，难以置信地看着接头人。
随即上前，啪啪，两声清脆的耳光在接头人脸上响起。
“谁特么是你弟！我还是你爹呢！”白离歌急中生智，愤怒地吼道。
“让你瞎说，让你占老子便宜。”
两巴掌打完，白离歌转头看着姜樱雪，嘿嘿笑道，“都这时候了，这小子还想着攀亲戚，该打！”
接头人拍着大腿，着急道：“哎呀，你不是我弟，你是……”
“我当然不是卧底！”白离歌赶忙打断，又一巴掌扇在接头人脸上。
“这特么用得着你强调？”
“原来你听得清啊！”接头人忍着脸上火辣辣的剧痛，嘶吼道：“他是奸细！”
“我是见习的，怎么了？见习营主就不能抽你了？！”白离歌急忙接过话。
“他是剑宗派到你们血魔教的间谍，代号9527，实名白离歌！”
这次接头人一口气喊完，让白离歌再也无法找补。
只能转身，眼巴巴看着姜樱雪，半天挤出个四字。
“他毁谤我。”
经接头人一喊，所有人都听清了。
附近巡查营的弟子纷纷看向姜樱雪，静待堂主动作，随时准备上前拿下白离歌。
姜樱雪快要憋不住笑了，拼命忍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