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说,徐瑾柔在美妆店里等凌灵是为了调虎离山的话,那么,他们绑走洛星阳又再次送回来肯定是为了敲山震虎。
沈烨华想表达的是,他可以给凌灵一大笔钱,让她从此以后衣食无忧。
同样的,他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动她的家人,让她失去一切,从此萎靡不振。
他在逼凌灵选前者,毕竟,但凡是个正常点的人,都会毫不犹豫地选前者。
凌灵讨厌这种不公平的选择题,所以她要躲回老家去,她的选择是,逃避既定的二选一。
沈嘉睿根本不知道沈烨华已经派人找过凌灵了,他只知道,哪怕他的地位排在六个人之后,他也一定要争取到姐姐心中,排行第七的那个位置。
“没关系,你做不到也没关系,反正我会做到的!”
沈嘉睿盯着凌灵的眼睛,很认真很认真的说:“我是说,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,无论将来遇到什么样的困难,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爱你。
哪怕你将来可能会不爱我,哪怕你将来可能会恨我,我也会一如既往地爱你,护你!一生一世,直至死亡!”
最后八个字说出的时候,凌灵直接破防了,她扑进沈嘉睿怀里,紧紧抱他,浅浅吻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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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老家,一切归于平静,就连生活的节奏都开始变慢了。
凌灵每天的日常就是吃饭,睡觉,陪孩子,陪公婆,陪沈嘉睿满村子乱逛。
每当有人问起沈嘉睿身份的时候,凌灵都会十分自豪地跟他们介绍,“他叫沈嘉睿,是我的男朋友。”
每每这时,沈嘉睿都会补上一句,“我们以后会结婚的,等我们结婚的时候,你们一定要来喝喜酒啊!”
几天下来,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凌灵交了个男朋友,长得高,生得俊,会画画,谈吐还特风趣的那种。
小长假的最后一个晚上,凌灵和沈嘉睿将餐桌抬到了院子里,他们在餐桌上支了个电磁炉,炉上煮着热气腾腾的鸳鸯火锅。
他一家子加上刚刚外出归来的孔礼勋,七个人围在桌子旁边,其乐融融地涮火锅。
洛星阳抓着碗,手中筷子指向锅内,跃跃欲试,想夹又怕烫着自己,索性让身边的奶奶帮自己夹,“奶奶,我要吃那个丸子,还有那个,那个水牛卷。”
“好好好,奶奶这就给你舀丸子,你把手缩回去,别烫着了噢。”
陈念云拿着汤勺,将锅里煮的胀胀地撒尿牛丸舀起来,一个两个地往她碗里放。
“阳阳,这个呢,叫肥牛卷,不是水牛卷哦。”凌灵好笑地帮她夹了一片肥牛卷,放进锅里涮。
“妈妈,水牛,肥牛,不都是牛吗?”洛星阳笑嘻嘻。
“是,是,都是牛。”沈嘉睿将自己涮好的毛肚递过去,“这个是牛的瓣胃,你吃不吃呀?”
“吃呀。”洛星阳将自己的碗端起来,愉悦地接受了投喂。
招呼完她,沈嘉睿又给洛星旭涮了一筷子毛肚,放他碗里,“喏,这是你的。”
洛星旭:“沈叔叔,你不用帮我涮,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沈嘉睿揉他的头发,“你还小,当心别烫着了,想吃什么就跟叔叔说,叔叔可乐意帮忙了。”
洛星旭:“……”
算了,满足他吧!
“那我要吃冬瓜和土豆。”
“怎么都是素啊?我先看看熟没熟噢?”沈嘉睿也拿了个汤勺,开始翻锅里的冬瓜片和土豆片。
洛天裕拿出上次沈嘉睿买给他的酒,拆出来,先给孔礼勋斟了一杯,“小孔,你尝尝看,这酒纯不纯?”
“五粮液啊?”孔礼勋端起酒杯,递近鼻尖嗅了嗅,“芳香浓郁,口感嘛……”
他看向凌灵,意有所指,“洛叔让我喝的,应该不算违约吧?”
想起自己之前和孔礼勋闹过的那些不愉快,凌灵不禁失笑,“我爹给的,喝是可以喝,但前提是,你喝了酒可不许发疯啊!”
说着,手也不自觉地指向了孔礼勋,似是玩笑,又似警告。
孔礼勋笑着呡了一口酒,说:“口感卓越,味醇回甘,这是真酒啊!洛叔,这酒可不便宜,谁买的呀?”
洛天裕将斟好的第二杯酒递到了沈嘉睿面前,笑容满面,“儿子买的。”
孔礼勋:洛叔的独子不是死了吗?怎么?
正疑惑,就见沈嘉睿举起酒杯,示意他与自己碰杯。
孔礼勋点头,举起酒杯与他轻轻碰了下,再次呡了一口酒。
沈嘉睿也呡了一小口,然后就将酒杯往洛天裕面前递了递,说:“爹,咱也碰一个。”
洛天裕:“行,咱爷俩也走一个。”
两只酒杯在空中轻触,发出轻脆地碰撞声。
二人皆是笑着呡了一口酒,然后又默契地拿起筷子帮对方涮肉。
一瞬间,孔礼勋什么都明白了。
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,洛叔拿凌灵当自己的女儿,这沈嘉睿,可不就是洛叔口中的儿子嘛!
三个男人在一边涮肉,一边喝酒,两个女人则招呼着两个孩子,眉欢眼笑地吃菜。
欢快地气氛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半,大家酒足饭饱,也是时候该收拾收拾碗筷,然后洗洗睡了。
孔礼勋看着正在擦桌子的凌灵,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,有些难以启齿。
凌灵感受到他的目光,抬眸,疑惑地看着他,“干嘛?你该不会想耍酒疯吧?”
孔礼勋失笑,“怎么?我看起来像是酒品很差的那种人?”
凌灵看他不像是醉酒的样子,垂眸,又继续擦她的桌子,“你可别告诉我,你其实是想帮我擦桌子的。”
“擦桌子就算了,你擦完,我帮你把桌子抬到屋里去倒是没什么问题。”
擦完桌子,凌灵将抹布往桌上一扔,孔礼勋果真走过来,要帮忙抬桌子。
凌灵不仅没搭把手,反而还调侃他,“整这么殷勤干嘛?我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,你早干嘛去了?”
桌子是木质矮桌,不重,四四方方的,孔礼勋稍微使点劲儿,一个人也可以抬。
他把桌子搬进了厨房里,出来后才自我调侃了一句,“早年不知读书好,错把音乐当成宝,现在落了个高不成低不就的毛病,难搞哦!”
“你出去找工作啦?”凌灵来了兴致。
“找了,没找到合适的就又回来了。”
孔礼勋是四月中旬入住凌灵家的,现在是十月,半年的租期,他已经快到期了。
本来,他是打算在租房到期之前先找份工作,然后再搬出凌灵家的,但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。
现在的工作不好找,跟大提琴有关的工作更是少得可怜,孔礼勋出去晃荡了一圈,没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,索性继续摆烂了。
这里山美水美风景美,这里地好人好空气好,这里低碳低污低消费,孔礼勋觉得,住在凌灵家,比住哪儿都好。
他想续租,又怕凌灵不同意,所以有些踌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