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智明如同见鬼了一般看着图乐,他家在哪里只有他师父知道,至于他小名除了当地一个村的人知道,连他师父都不知道。
这个图乐甚至知道自己头皮上的疤是因为趴女厕所才被铁锹砍的,这事可是任何人都不知道,他一直对外说和人打架被砍的。
至于学方言,这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,图乐说完自己回想一下,自己倒是真是学的比一般人快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图爷,你真是……”刘智明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。
图乐装b装得心里大爽:“你当阎王爷这个外号是白起的?”
“怪不得,连我师父都栽你手里了”
图乐瞬间明白了,宋轶林的那个局是杜三千摆的。
“我就不明白了,我哪里得罪你师爷了?非摆个局算计我?”
图乐感觉以杜三千不至于为了一万多块钱下这么麻烦的套。
“你还不知道?你是不是弄过一个翡翠平安扣?”
经过刘智明一讲,图乐这才知道,是最开始那个翡翠平安扣惹的麻烦。
“行了,以后要是碰到你师父,就说我无意于他作对,对这点钱我也没想要,他随时过来,我补钱给他”
“我师父去了南方,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回来,反正我要是看见他就和他说一句”
图乐点点头,以自己现在的身家实在没必要惹那个老狐狸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“图爷,你说给我个机会……”
“嗯,我不是有个机械厂吗,做切羊肉片机,我这儿的推销员一台提五十元,一个月一两千是能挣的,你要是想干,长江以南你自己去跑吧,一台我给你提一百。
这是个辛苦钱,虽然比不上你往牌桌上一坐,但是没人剁你手”
刘智明是农村出来的,虽然也有过一夜挣个万八千的时候,但是肥羊不是什么时候都有,朝不保夕,每天提心吊胆的,有机会能脱了贼皮上岸,自然感激流涕。
“你去我那个厂子里,找胡玫,那是我媳妇,一会我给她打个电话”
“谢谢图爷”
………
图乐真是服了刘晓慧,本来只是因为半夜不好打扰服务员才给她带回家住一宿,可第二天便顺理成章的跟着回了家。
不过这丫头真会来事,和大钱处的和亲姐俩一样,给个傻大钱哄得天天哈哈笑。
而一见到胡玫便立刻化身成了小丫鬟,低眉顺眼的伺候着,让胡玫极为受用。
对自己……图乐倒不是嫌弃刘晓慧住进来,主要是怕自己真哪天变成狼外婆。
五月份,随着新溪的厂子正常运转起来,切羊肉片机一个月出货量已经将近五百台,顺利的在京城铺开,等中原地区差不多了,下一步就准备直接进川。
不过,这不是人身图乐最高兴的,最高兴的是叉车厂生产的绞车,终于出事了。
……
随着政策开始松绑,私人承包的矿开始越来越多,这种小型绞车便有了需求,叉车厂的第一批十台绞车顺利的卖了出去。
而且又接了不少订单,这让谭毅峰松了口气,这做事就是市政府的责任,可第一道光环却被曹雨溪给抢走了,第一家对外承包的农机厂现在火的一塌糊涂,虽然小,但是给的工资太高了,以至于被人们天天挂在嘴边上。
而且随着这事,曹雨溪的话语权越来越大,这让谭毅峰很不痛快。
尤其是那个图乐,竟然公开给市政府难堪,弄得西洲市沸沸扬扬,自己无端的被泼了一身脏水,被传成什么利益勾结,暗箱操作。
本想过一段消停消停,再找机会好好治治这个图乐,可又流传出这个图乐在新溪市建厂,而且外面的传言更是难听,说自己一个市长容不下一个企业家,硬生生把人家逼着去了外市建厂,这要是能给留在本市又能解决几百人就业。
谭毅峰如同吞了个苍蝇一般难受,可偏偏现在还早不好动这个图乐,只能暗自憋气。
幸好周怀礼争气,第一炮就打响了,必须得让叉车厂火起来,才能让洗刷自己被诬陷的罪名。
谭毅峰又找银行给批了十万的贷款,扩大生产,又找来电台电视台,大肆宣传,他要让叉车厂成为自己的金字招牌。
高壮也没想到,仅仅过了半年,这种小型绞车就这么受欢迎,十台绞车几天便卖光了,而且又来了十多台的订单。
周怀礼和他信心满满,进了大批原料,准备大干一场,可没成想,五月初,第一台下矿的绞车在使用二十多天后,坏了。
派了维修人员去维修,结果打回电话来,绞车的主轴断了,连带着减速齿轮都打了,只能拉回来大修。
“这只是意外,什么东西也不可能保证百分百的合格,经理您放心,这绞车我做过一批的,从来都没有这问题。
原来就是盆齿使用的材料不对,过硬了,才出的问题,除了这个,这绞车没有别的问题,您放心”
高壮拍着胸脯保证,可周怀礼心里却有一片阴云笼罩。
绞车被拉了回来,检测过了,主轴没有气泡或者暗伤,但是就是断了,加上一套变速齿轮,维修相当于换了半个设备。
果然如周怀礼担心的,这头一台刚修好,跟着第二台又坏了,和头一台一模一样。接着又有三台一样的趴窝了。
接着传来更坏的消息,第六台坏的绞车,断轴的时候,刹车因为主轴歪了,往下掉了五六米才刹住,结果把一个矿工的腿压断了。
矿主连夜就把设备拉了回来,而且把那个压断腿的矿工家属都带来了,堵在厂门口要赔偿。
消息一传出去,剩的四台绞车也给拉回来,现在矿主们异口同声的要退货。
……
“你当初怎么说的?不是说没别的问题吗?现在踏马的砸赔人家?”
周怀礼如同暴怒的狮子,破口大骂,高壮一声不吭。
现在真是没钱赔了,资金都投入了生产,这十台设备就三十多万,还有那个压断腿的,狮子大开口,竟然要五万块钱。
没钱自然谈不拢,周怀礼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,顺着尿道跑了。
高壮挨了一顿打,矿主们一看要不来钱,拉着损坏的设备去了市政府,把市政府门口堵的严严实实。
最后只得市政府拨钱,才平息了事态,红火一时的叉车厂又重新恢复寂静,工人都放假回家,暂时停产整顿,承包合同作废。
谭毅峰恨的牙根直痒痒,可是毫无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