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间剪秋亲自过来,说:“皇后娘娘昨个亲自去求情,皇上给娘娘面子,安大人已经无罪释放了。”
“听说莞贵人也去向皇上求情了,沈贵人还修书一封,请沈大人多多关照安大人。”
“两位小主和安贵人情同姐妹,叫人羡慕呢。”
“莞姐姐对我是真心好,只是眉姐姐她……”我故意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“顺水推舟的人情,谁又不会做呢。”
剪秋看已经达到目的,便告辞离去了。
“安大人,起来了。”
此时天刚亮,狱卒正在牢房门口聚集着。叽叽喳喳的闲唠,宛如早起的集市一样热闹。
“真是没想到,进了这还有能出去的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,你瞧这人,看着就普普通通的,一般就都处置了,哪管有罪没罪的。”
“进了这,要没有好关系,不费尽家财,谁出的去。”
“你们别胡说,上面亲自发话,无罪释放,官复原职。”
“听说是宫里有贵人相助,咱们赶快给送走,可别惹麻烦了。”
“对对对,赶快叫起来,放了得了。”
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……
安比槐模模糊糊地,等睁开眼睛,便见周围人都围了一圈。
他顿时吓到了,还以为是送他上路了。吓得面如死土,一时竟不会言语。
“安大人,您快请吧!上头已经吩咐过了,您现在就可以走了。”
“什么?我可以走了?真的吗?”安比槐一时有些激动,差点没有站稳,踉踉跄跄的。
为首的狱卒眼疾手快,一把便拉住了他,扶他出了门。
“安大人,您这是有贵人相助呢,听说您宫里还有认识的人,深藏不露啊。”
“这?宫里我哪会有认识的贵人,贵人,难道……?是容儿?”
安比槐一时不敢确定,但除了容儿,便不会再有第二个人,一定是了。
安比槐好像一瞬间下定了什么决心,一步一步离开了。
为这个事,华妃又闹了脾气,皇上每日都头疼,怎么安抚华妃的情绪才好?
华妃心情不悦,必要找人出气。我早早便让菊青递了消息给眉姐姐,以防出现突发情况。
这日,大家好像不约而同地聚在了眉姐姐这处,待了好长时间。
就连华妃都过来了,借口请皇上去吃夜宵,皇上无奈,只得应下。
一众人刚出了门口,便见着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,抱着什么跑了过去。众人都看见了,皇上立刻苏培盛把刚才那人带过来。
那宫女怀中抱着一个包袱,一抬头,竟是茯苓。
“你是何人?是不是沈贵人宫里的?”皇后先开了口询问。
“鬼鬼祟祟的,莫不是偷了沈贵人宫中的东西,怕被发现了吧。”曹贵人适时说了一句。
这样一来,大家的注意力全在那个包袱上了。
苏培盛去拿了包袱打开一看,全是些染了血的衣裤,并没有贵重的东西。
欣常在立马关心的问,沈贵人莫不是见了红?
眉姐姐看了一眼,果然是茯苓。
立刻便出口否认:“皇上,这并不是臣妾的。这宫女确是臣妾宫中的人,但臣妾不知她为何要这样说?”
“小主,奴婢是替您毁灭证据的,您怎么能说不知道呢?”茯苓十分焦急的样子。
“皇上,小主她根本没有身孕。这些带血的衣裤,就是证据。”
“是采月亲手交给奴婢的,并让奴婢立刻去销毁了。”
敬嫔此时也开口了:“茯苓这话,有些不合逻辑了。这若是沈贵人贴身的衣服,若见了红,自是让采月悄悄的去处置了。”
“不让人知晓才对,怎的还交给了你?让你鬼鬼祟祟的,我们大家倒都瞧见了。”
“奴婢有罪,这些衣裤是奴婢的。因小主怀着身孕,奴婢觉得忌讳,怕小主看见不适,才让新来的茯苓先替奴婢放去奴婢的房间。”
“奴婢不知,茯苓怎么敢诬陷小主,是奴婢的错,请皇上恕罪。”
采月把事情说了个大概,这下大家都明白了。
“一个小小的宫女,竟然敢诬陷主子。皇上可要惩罚一下才是。”欣常在看不过。
皇上的眼中已有怀疑,苏培盛,叫太医来看看。
“苏公公,麻烦找一向为臣妾安胎的刘太医来,只是不知今晚是不是他当值?”
“回小主,今晚不是刘太医当值。”苏培盛回答。
“一样,都是太医。”皇上不怒自威。
不一会,江城便来了。
请了脉,江诚假装支支吾吾的,说不出结果。
皇上大怒:“你一个太医,竟连脉都不会诊了吗?”
江城这时装作迫于无奈的样子:“回皇上,从脉象上小主根本没有怀孕。”
“前些日子,小主还向微臣讨要推迟月信的方子,微臣不敢欺骗皇上。可小主威逼利诱,微臣不得不从。”
“大胆!”皇上一掌拍向桌子。
顿时鸦雀无声,没人敢说话。
“沈贵人,你作何解释?”
看着眉庄头上还簪着太后赏的那支步摇,一把便扯了下来,丢到了地上。
“皇上,臣妾冤枉!”眉姐姐也是被皇上突然的行为吓到了。
“原来沈贵人腹中并无皇嗣,敢欺瞒皇上,那可是死罪。怎的,沈妹妹是不知道吗?”
华妃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刻,饶有趣味的说着。
“皇上,想必沈贵人也不是有意的,您先不要生气,听沈贵人解释。”
这话表面看着是为姐姐说话,却已坐实了姐姐的罪名,曹琴默当真是心思缜密。
“皇上……”
莞姐姐正欲开口,皇上眼神一冷。
“谁敢为沈氏求情,便是同罪。”
“贵人沈氏,言行不一,罪犯欺君,降为常在,幽禁闲月阁,不准任何人探望。”此话一出,谁还敢再说话。
“皇上恕罪,请听臣妾一言,臣妾愿与姐姐同罪。”我向前一步,便跪了下来。
皇上一看是我,也有些许惊讶。
估计他是没有料到,我这样的性子,这个时候居然敢挺身而出为眉庄说话。
“那你说说看。”皇上此时没有表情,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“臣妾只是觉得蹊跷,刚才那宫女明显是故意为之让我们看到,且整个太医院并非只有江太医一人,怕是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好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