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姨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的上海,期间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一句话,口罩,墨镜都戴好了,一下飞机便马不停蹄地赶往梦初继父的住所。
此刻的她心情异常紧张,心中暗自思忖着:“也不知这个时候,他在不在家。”但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,她决定赌一把,看看自己的运气如何。
当她来到那扇熟悉而又陌生的门前时,深吸一口气,轻轻地按响了门铃。然而,屋内却没有丝毫动静。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去之时,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,紧接着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。门缓缓打开,出现在眼前的正是让她来此的人。
这一刻,蔡姨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,没有一丝的犹豫,迅速从袖口中滑出刚刚购买的锋利剪刀,如闪电般朝着男人猛刺过去。由于速度极快,男人根本来不及反应,剪刀直直地捅进了他的要害部位。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,男人痛苦地倒在了地上。
见一击得手,蔡姨并未罢休。她毫不犹豫地再次挥舞起手中的剪刀,向着已经倒地的男人狠狠补了第二下。这一次,如果说第一剪刀还有可能因为紧张或者其他原因而有所偏差,那么这一剪刀则是结结实实地扎入了对方的身体。
就在这时,屋内传出一个小男孩惊恐的呼喊声,蔡姨抬头一看,是小佳。小佳一眼就看到了手持剪刀、满脸狰狞的蔡姨正疯狂地攻击着爸爸,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小佳瞬间吓得呆若木鸡,双脚如同被钉住一般,愣愣地站在原地,完全不知所措。
蔡姨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,趁着其他人尚未反应过来,她猛地转过身就跑了。
小佳就那样愣愣地杵在原地,宛如一尊雕塑般动弹不得,她那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也变得呆滞无神,直勾勾地盯着躺在门口正痛苦哀嚎着的爸爸。只见爸爸面色惨白如纸,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,身下早已汇聚成了一小滩触目惊心的血泊。
与此同时,蔡姨面无表情地将手中染满鲜血的剪刀随手一扔,精准无误地落入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。随后,她脚下生风一般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小区大门,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。
门口站岗的保安目睹这一幕后,不禁心生疑虑。他自然是认得这位蔡姨的,毕竟她在此处当保姆已有一段时日了,只是近来确实未曾见过她的身影。然而,眼下蔡姨那神色慌张、行色匆匆的模样实在太过反常,再加上她浑身上下都沾满了血迹,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瞬间如潮水般涌上了保安的心头。
只见保安下意识地伸手抓起身旁的传呼机,语气急促而紧张地喊道:“呼叫呼叫,有没有哪位同事距离 40 栋 2 单元 101 比较近啊?麻烦赶紧过去查看一下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异常情况!刚刚他们家的保姆浑身是血地从咱们小区里狂奔而出了。”
话音刚落,传呼机那头立刻传来了回应声:“收到收到,我现在就在41栋查看下水道,我现在就去40栋2单元看一下。”
大约过去了二十多分钟之后,一阵刺耳且惊慌失措的声音从传呼机里传出:“不好啦!2 单元 101 的户主浑身鲜血淋漓地倒在了自家门口啊!我们这边已经紧急拨打了 110 和 120 ,你们赶紧派几个人过来帮忙维护一下现场的秩序呀!”
正在保安亭里悠闲地拿着遥控器的保安听到这个消息后,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手一抖,遥控器便掉落在了地上。他来不及多想,迅速起身,丢下手中的遥控,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了保安亭。
在离开之前,他还不忘转头对身旁同样一脸惊愕的另一名保安喊道:“情况危急,我先过去看看,你就在这里好好守着,千万别走开!”说完,他便头也不回地朝着事发地点飞奔而去。
等他气喘吁吁地赶到 101 时,眼前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——狭窄的铁门口早已挤满了围观的人群,大家交头接耳、议论纷纷。而那位可怜的户主则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,身上的血迹触目惊心,显然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。
保安费力地挤开人群,想要靠近查看情况。这时,他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一个孤零零的小男孩正呆呆地站在一旁,眼神空洞无神,仿佛灵魂都已出窍。保安连忙走上前去,轻声询问道:“小朋友,别怕,告诉叔叔发生什么事了?”然而,无论保安如何耐心地引导,那个小男孩始终毫无反应,既不哭也不说话,整个人像是被吓傻了一样。
见此情形,保安心里一沉,意识到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。他赶忙转过头,对着身边同样焦急万分的同事吩咐道:“快!赶快把这孩子带到物业办公室那边去,不能让他继续留在这里受到惊吓了。你一路上要守好他,多陪他说说话,尽量安抚他的情绪,可千万不能让这孩子有个什么事!”
那名保安点了点头,牵着小佳的手就往走,一边走还在一边安抚他的情绪,可小佳就像是傻掉了,始终一言不发。
而蔡姨逃出来以后,她想去找梦初,但是她知道这个点梦初不在家。她想给梦初打电话,可是她怕警察万一查到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梦初,而她刚刚杀的又是梦初的继父,怕会连累她,就干脆不打了。
她把身上带血的外套脱了,随手塞路边的垃圾桶。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后,她坐了上去。
“去离这里最近的派出所。”
她这几句话有些奇怪,但是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蔡姨,发现她脸色平静,好像也没什么异常。
这个点大家都在上班,路上也不是很堵,很快她就来到了派出所门口。
走进去以后,她直接对着接待台的小姐姐大声说道:“你好,我来自首,我杀了7个人。”
这个派出所点不是很大,接待厅也不是很大,但她的声音很大,大到整个屋子的人都听见了。
就连在房间里工作的民警听见了声音也迅速的跑了出来。
接待台的小姐姐好像有点不知所措,但还是确定性的问了一句:“女士,您刚刚说您是来自首?您杀了7个人是嘛?”
蔡姨点点头,把手举出来,做出一副等待被拷住的姿势。
旁边的民警迅速掏出手铐把她拷住,然后一左一右的押着她进了审讯室。
蔡姨很平静,平静到就像是来走个过场一样。
民警问道:“你仔细的说一说吧,尽量不要漏什么细节,越详细越好。”
因为她是来自首的,且情绪态度良好,所以询问的民警对她的态度也是很温和的。
蔡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我叫蔡雯都芳,半年前,我的女儿蔡小檀被三个恶魔残忍的虐待,最后活埋致死。虽然这三个恶魔被抓进去了,但是她们年纪还小,法律对她们是很宽容的。只会保护未成年的加害者,并不会保护未成年的受害者。但这都不仅仅是我杀人的主要原因,而是她们的父母,遇到事情却没有勇敢的出来面对,反倒是像那胆小如鼠的家伙一般,只会一味地逃避现实,躲得老远老远的,仿佛这样就能将所有的麻烦都抛诸脑后。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他们的踪影,我没有办法,无奈之下,我只得绞尽脑汁想出一个法子——利用镜头来引诱他们主动现身。说起来,我如今在河南老家的一家幼儿园里上班呢,每天都要扮作那位和蔼可亲、笑容满面的食堂阿姨。尽管内心深处对于那份仇恨丝毫未曾减轻,但每当面对着那群天真无邪、活泼可爱的小孩子们时,我的心也曾有过那么一瞬间的触动。老实讲,我是真心实意地喜爱这些小家伙们,那种喜欢绝非虚情假意。毕竟,正是他们那天真烂漫的笑声,宛如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层层阴霾,稍稍慰藉了我那颗饱受折磨与苦痛的心。然而,那些个可恶的家长们,一看镜头中的我有可能会签署那份所谓的谅解书,便立马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,争先恐后地提着那些充满罪恶气息的“礼物”跑到我家里来看望我。嘴上说着是专程前来向我赔礼道歉的,可实际上谁不知道呢?他们不过是想哄骗我签下那份谅解书而已,好让他们自家的孩子能够赶在过年的时候平平安安地回到家中团聚!我看着他们一群人谈笑风生的样子,他们似乎忘了,他们的孩子把我的孩子如何残忍的杀害,如今竟然妄想我大方的去原谅她们!不,我真的做不到啊!我同样身为一个母亲,我的孩子他也是活生生的人呐!我的小檀,一直以来都是那么乖巧、听话且孝顺,可为什么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?竟然被残忍地虐待至死!每每想到此处,我的心都如同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地扎刺一样。于是,我暗暗下定了决心,只要那些人胆敢再来找我签署所谓的谅解书,我绝对不会有丝毫犹豫,立马就签!不仅如此,我还要将这一切来个彻底的了结,一锅端掉!我定要让那三个丧心病狂的恶魔亲眼看到,正是由于她们的恶行,才导致自己的父母命丧黄泉!我要让她们亲身品尝一下我所承受过的无尽痛苦!因此,我精心策划并实施了复仇计划。我提前在水中掺入了足量的安眠药,接着又巧妙地在那几块看似寻常的香皂里放入了强力迷药。果不其然,毫无防备之心的她们,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中招晕倒在地。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几人,我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。我迅速取出胶带,紧紧地封住了她们的口鼻,令她们无法发出一丝声响。紧接着,锋利的剪刀划过他们的手腕,鲜血瞬间喷涌而出,我拿着盆,接住那不断流淌出来的血液,将其倒入厕所之中,随着水流的冲刷,这些恶魔的鲜血很快便消失无踪,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。哼,这般肮脏邪恶的血液,根本不配留在我家中的地砖上。走之前,我还用床单盖住了他们,他们不是喜欢像老鼠一样躲着吗?那就永远别见天日了!出门前,我看了一下静静的躺在床上的母亲,我母亲在2个月前确诊了直肠癌,这种病死亡率非常高。其实说实话,还好我妈得了不治之症,否则我还有个羁绊,这下好了,无欲无求,无牵无挂了。我提前买好了飞上海的飞机票,所以做完这些我就直接来到了上海。去找到曾经我工作过的地方,刘亮的家!这个男人,他现在要么死了要么就在医院抢救,但是我会祈祷,他肯定会死。因为我用锋利的剪刀朝着他最肮脏的地方狠狠的刺了两刀!我看他以后还怎么放肆非为!不过有一点我很抱歉,我不知道他儿子小佳也在家,我刺他爸爸的时候,他正好看见了,那孩子估计吓着了。虽说刘亮这个混蛋不怎么样,但是他儿子小佳还是不错的。但这都是被他爸爸害得!”
蔡姨面色沉静如水,缓缓地将自己的作案动机、作案手法以及整个作案过程一一道出。她的语气波澜不惊,但每一个字却如重锤般砸落在在场众人的心间。
就连一旁经验丰富的民警,在聆听的过程中也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,头皮阵阵发麻。他瞪大双眼,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看似温婉和蔼、平易近人的女子,心中暗自思忖: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,能让这样一个外表柔弱的女人,在杀人时竟然能够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,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动一下!
此时,负责记录口供的另一名民警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你为何要不远千里,从河南一路奔波到上海来杀害刘亮呢?而且还是在你杀完人之后?另外,你之前提到用剪刀刺向了他最为肮脏的部位两次,请你具体描述一下那个所谓‘最肮脏’的地方到底在哪里?”
蔡姨微微抬起头,目光淡淡地扫过提问的民警,然后用轻柔得几乎让人难以听清的声音说道:“能不能先给我倒杯热水呢?今天一整天都忙碌不停,根本没有时间喝口水。”
听到这话,那位民警二话不说,立刻站起身来,快步走向饮水机,为蔡姨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,并小心翼翼地送到她面前。
蔡姨接过水杯,轻抿一口温热的水,喉咙滚动几下后,将杯子轻轻放在桌上。接着,她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,长长地舒出一口气,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之色,仿佛心头一直压着的那块巨石终于落了地。
“因为刘亮他强暴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