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澜丫头,我们不怕耗力耗时,要是能挣到银钱,咱也不怕耗钱。要不,你跟我们说道说道。”
王村长振振有词,眼含期待道。
见几人眼巴巴的望着她,李澜莞尔一笑,道:“行,那我就说道说道。
第一,咱先把村口那两块荒地的商铺建好。当然,现如今村中没银钱,但我有另一个办法,就是首先分好商铺面积,像咱之前做帐篷一样,用油纸布来搭建商铺,做一些木制手推车放在前面,村里人谁愿意去做生意,交租金即可。这样村民不仅有收入来源,咱们村也能有一进项。
第二,陈家村和王家村两个村村中不是都有溪流穿过吗?咱们在溪流两侧也建堤坝,种上树。这样不仅能防御洪灾,也是美观。
第三,在作坊建设地处,把去作坊的路,咱要铺的更平整更宽敞些,周围的环境再弄的美观一些,比如建个花园,建个亭子等。
第四,让愿意在村中建客栈的村民出来竞选,当然几家合伙也是可以的,但是一定要把利益分配好。
第五,每个村一定要留出备用地,三个月后招商,需要用到,越多越好。其实我除了招商外,也希望能吸引一些人来咱们几个村买地建房。人口,可是未来咱们几个村发展的重要条件之一。
第六,最重要的一个,村中特色。”
李澜看了眼王村长,接着道:“那我就先说王家村的。这些天我老在你们几个村子附近山上转悠,好巧不巧,王家村后边的灵山上有乌桕树,乌桕籽可以制蜡烛。王家村我建的作坊以后就用来制蜡烛,这几日就让每家每户出一人去山上采乌桕籽,作坊按一斤10文收。与李家村一样,我会从利润中拿出30%给王家村。”
王村长一听,激动的双手都在发抖,看着李澜,嘴唇颤抖,不知说什么才好。
“王爷爷,我知晓你要说什么。煽情的话,咱就不说了。只要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,开开心心的,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见王村长情绪缓和下来,李澜心下松了口气,正要去与陈村长说,感受一道灼热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。侧头望去,不远处负手站立的周云天眼神灼热,眼含赞赏与惊叹。两人眼神对视,不由的默契相视一笑。
“澜丫头,快说说我们陈家村的特色。”
李澜自然的转过头,笑着道:“好的,陈爷爷。陈家村的作坊,我是准备用来吃食的。那么咱们第一样吃食,就是土豆,红薯粉。现如今咱们几个村不是都种了土豆红薯吗?同样,明日陈家村作坊收土豆红薯,一斤5文。利润的30%也归陈家村,如何?”
“好啊,澜丫头。我……”
陈村长说到最后,直接哽咽住。他知道自己在几个村长中,是最没用的,但是他是真的想把村子做好,让大家伙都能过上吃饱穿暖的生活。
旁边的王村长和刘村长,叹息一声,上前拍了拍陈村长的肩。
“你这老家伙,哭啥?都是好事。”
“对,王老头说的对,这都是好事,咱们托了澜丫头的福,都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李澜看着几个加起来100来岁的老头,轻叹一声:如今的生活对他们来说,以前是可望而不可及的。忽然有一天,就过上了那样的生活了,流露出来的情绪,应该就是这样吧,喜极而泣,不可置信。
“陈爷爷,刘爷爷和王爷爷说的对,是好事。”
陈村长抿着唇,重重点着头,带着浓浓的鼻音, 发出“嗯嗯嗯”的单音。
“刘爷爷,咱们刘家湾是重中之重,人口多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咱们有码头,所以到时候人不光要约束好,村里的环境更要弄的美观些。咱们可是几个村的门户啊。”
“好好好。我算了算,咱们村的房屋,如果再加把劲的话,应该能在两个月后都能建完。”
“咱们一定要保证大家伙能吃饱。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。没有银钱,来找我要,不要觉得不好意思,省大家伙的口粮。”
“放心吧,澜丫头。”
几人连连保证道。
“刘家湾,我定的就是染布,与成衣坊。染布坊下个月应该会建好,到时我来指导你们来染布。成衣坊,明日我会让人把布匹都运到作坊,咱们要做的就是明日抓紧招会做衣服的人,一定要针线活好的。成衣坊管理,我让有田爷家的吴奶奶来做,她以前生在大户人家,刺绣,针线都是很好的。”
“好好好。一会我就回去通知大家一声。”
“对,王爷爷和陈爷爷也是,把我之前说的招人和收红薯土豆,乌桕籽,都通知下去。还有,每个村的村委会成员一定要起到作用,要是又不作为的,直接撤职。尤其是管账这块,重中之重。”
几人一听,赞同的点了点头。
一行人,又在刘家湾看了看建设的进度,便各自回了村。
马车上。
“你干嘛那么看着我?”
李澜见周云天直直的盯着她,心下一跳,头皮有些发麻,惊呼道。
周云天被她的样子逗笑,忽然眼神变得深邃,看着她,沉声道:“还好你先看到的是我,真是万幸。”
听了他的话,李澜眼眸微震,片刻后,含笑促狭道:“怎么?才发现我的好。不过,周云天,你上次真的是不小心扭到脚的?”
此话一出,周云天摸了摸鼻子,不自然道:“大弟和小弟跟着李秀才学习也有两个月了,一会等他们回来,我得好好考教他们一番。”
李澜:默默的在心里为弟弟们点根蜡。
汴京凤仪宫。
“娘娘,宋嬷嬷的信。”
坐在院中石凳上的楚辞,连忙欣喜起身,道:“快给我。”
接过信展开,楚辞脸上露出了这么些年来最灿烂的笑容,柔声道:“好好,那孩子去了亳州府,马上要下场考秀才了。宋嬷嬷说他才华横溢,学富五车,这次下场必中。”
“那可是好事啊,娘娘。这孩子肯定是像年轻时的陛下,当年陛下……”
这时,一道冰冷的声音的打断了她。
“李嬷嬷,莫要提他。”
见楚辞收了笑容,面无表情,李嬷嬷连忙低头,道:“是,娘娘。”
楚辞挥手让她退下,走至院中的海棠树下,望着满树尽情绽放的海棠花。忽然,一阵风吹来,树影晃动,粉色花瓣随风而下。她不由得迷了眼,思绪飘远,曾经少年的他们,在海棠树下,弹琴舞剑,谈天说地,饮酒吟诗……那番景象,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再有了。
轻叹一声,喃喃道:“秦棣,秦昭,如果当初我们都没有相遇该有多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