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的丛林边,站着一个摇摇欲坠的女人,眺望着远处的战场。
“能赢吗……”
女人呢喃,泪如雨下。
她彷徨,无助。
显然,她也受了重伤。
不知道是不是家族的庇佑,她又一次从洛歧的手里,死里逃生。
战场上,刀光剑影,血肉横飞,尸横遍野,双方都在激烈的搏斗,火力全开,是生与死的较量。
那只寒冰系确实很厉害,女人没有看走眼。
还带着她从伐甾的征城,一直打到了最北边的可门,和她最恐惧又最憎恨的敌人,正面交锋。
现在只剩下这最后一场战役了。
赢了,她就可以替家族报仇,输了,全军覆没。
“大哥!”
司堂辑扶起重伤的司堂祈,却被司堂祈一把推开。
司堂祈看着手里的兵刃,一脸错愕和难以置信,这可是无羌,还是寒冰系的,是极地最强勇士羌琥的兵器!
司堂辑看出哥哥的困惑,连忙道,“大哥,我们不是寒冰系兽人。”
这也是司堂辑当初执拗,不怎么听哥哥话的原因。
司堂辑不认为他们火属性的雄性适合用寒冰系的兵刃,他们应该用跟自己属性相匹配的兵刃。
寒冰系的兵刃再怎么厉害,也无法真的适应。
是啊,兵器是好,可司堂祈你终究不是寒冰系兽人,你没法发挥无羌极致的力量。
加上现在的璟淅,又是火力全开的时候。
他来了,他又来了!
他发着癫冲来了!
“让我听听,你的血液从你脖颈喷出来的声音!”
这家伙不是很喜欢管闲事吗?
上次就是这家伙拦着他,不让他砍死跟他抢艾峦的雄性的,既然如此,那就让这个家伙代替那只雄性去死吧!
“来吧,让我砍死你!”
“哈哈哈哈——”
“砍死——”
疯癫的少年猛然冲向天际,他双手捏着剑柄,猛然砍下。
“砰——”
长虹气势如虹。
“嘭——”
无羌剧烈颤抖,长虹强大的力量通过无羌,瞬间传递到了司堂祈的胳膊上,竟然直接震碎了司堂祈的肱骨。
“咣当”一声,司堂祈竟然也能让手里的兵刃落地!
“你没有武器咯~”
“你完蛋了~”
“你要被我砍死咯~”
“那就去死!”
“给我去死!”
“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司堂辑自然是拦不住疯癫的璟淅的,他上一次拦不住璟淅砍司堂竟,这一次断然也拦不住璟淅砍司堂祈。
南熠又只盯着落杉打。
没人来管这条杀疯了的蛇,他竟然真的砍到了司堂祈,跟那日死咬司堂竟一样,他就盯着司堂祈打。
不管谁来阻拦,一并击退。
可怖的攻击,很快引起了前棠家的人。
前棠家的不得不从战斗中抽身,维护他们的当家人撤离。
但蛇疯了,即便前棠家的全力护送司堂祈退出可门,蛇依然提着他的长虹,癫笑着追了出去。
“不要去!”
灏闵见状,连忙劝阻,但蛇哪里听的进去。
是啊,你小子又不持久,你能追多远,半路你还是会歇火,但他不管,他现在只想砍死司堂祈。
虽然少了前棠的军队,但灏闵依然吃力。
可门的正规军实在是太可怖了,跟洛歧之前留在可门跟他们缠斗的军队,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。
他们的兵器也非比寻常。
灏闵这才意识到,砂末不是可门真正的兵库。
“少主——”
灏闵惊恐。
落杉被击退。
当然洛歧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加临武的围剿,落杉确实要吃亏很多。
血液浸透了不合身的衣裳,触目惊心,那可是他媳妇给他穿的,还不是他的,想想还是有点不爽呢。
好家伙,这个时候还不忘吃醋。
南熠不是会放火吗?
他怎么反而成了那个烧得最黑最严重的人?
哦,原来是他家藏在昊山底下的冰焰被某人汲取了,看来纯火系还是不如寒冰系的冰焰厉害。
“你赢不了!”
洛歧虽然也身负重伤,被邗澈伤的浑身是血,但他还是那句话。
“确实有点累。”
落杉倒也坦诚,他起身之际,还吃了点力。
“呵呵。”
洛歧忽然笑了。
看他发现了什么,这家伙似乎有破绽呢!
“怎么了!”
南熠看懂了洛歧的表情,连忙追问。
“他有伤。”
洛歧看向落杉的胸口。
“废话!他当然有伤!”
都打了这么久,这小子不带一点伤,他不是白打了,但很快,顺着洛歧的目光,南熠也注意到了落杉胸口的血窟窿。
“哦……”
落杉也发现了。
就说他怎么这么不喜欢这件衣服,不合身就是麻烦,都被人看去了。
“他受伤怎么还这么能打?!”
南熠惊恐。
洛歧不语。
不得不承认,这家伙确实厉害。
从他敢一个人闯进来,洛歧就料到这寒冰系有点本事,但确实没想到,这家伙的能耐会这般大。
关键有勇有谋,搞的六大家族乱哄哄的。
洛歧回头一看,才发现,前棠这小子,竟然又跑路了。
“噗——”
灏闵没接住络绎的攻势,被击退数米远,狠狠砸地,口吐鲜血。
他也一样,情况很糟糕,也是一对二,不仅仅是强势的络绎,还有那个擅长突击和偷袭的珞羟。
士兵本就疲惫。
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。
可门来的正规军都是第一次作战,他们精力旺盛,兵器上等。
看着悉数被斩杀的士兵,灏闵也无能为力,他们终究是外头进来的,没有足够的补给,也没有支援。
“骗我出来,你就能赢吗?”
原来在邗澈回到落杉手里时,洛歧就反应过来了。
不得不承认,如果落杉没有战前受伤,大概率是可以成功的,他确实很强,哪怕他一个人对战这么多人。
可惜,他受伤了。
但很奇怪,他既然受伤,为何还要走这么凶险的一步棋?
哦!
是因为没有退路了!
只能孤注一掷。
是啊,他缠斗更加赢不了,洛歧迟早能耗死落杉的军队,哪怕前棠这只跳梁小丑在中间蹦跶。
“你这伤是怎么受的?”
洛歧倒是有点好奇了,到底是什么原因,让这个谨慎又狡猾的家伙,给自己漏了这么大一个失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