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珏纵身下马,来到周祖义面前行礼。
周祖义看着眼前这个成熟了不少的儿子,拍了拍他的肩膀,没说什么,只是满意地笑了笑。
入了城后,难得偷闲的周珏卸了甲换上便服带着杜二与几个亲兵,留下郝启掌管营内事务便外出了。
现在手下全是周珏花情绪值训练出来的静塞军,个顶个的忠心,周珏对他们是放一百个心的。
要说这庆州城的到底是首府,街道都要比戴州城宽敞不少。
受战火以及难民的影响,街头鲜有商家敢做生意,更多的是来往巡逻的兵士。
零星开着的几家米铺前站着打手,边上的木板上赫然写着五十文一升。
然而纵使是此等高价,米铺的门口依旧排着长队,百姓们对高粮价虽然骂骂咧咧,但又无可奈何。
心中暗自记下这几家牌匾上的名字,挥手示意杜二上前,附耳几句。
“你且去查查这几家米铺都是哪家的产业。”
杜二点点头混入人群,不一会便打探到了周珏想要的消息。
“大人,我打听到了,这些米铺后面主要是陈,王,钱三家本地豪,自党项犯边以来,
这三家便大肆屯粮,这庆州的粮价原的只有十二文,现如今都五十文了。”
周珏眉头微微皱起,这些发国难财的奸商,已有取死之道。他心下暗自盘算了一番。
先前他在战场上可往系统空间里放了几具党项人的尸体,得益于系统空间的保鲜效果,现在看着就跟刚死没多久一样。
看来要不了多久,它们便可以派上用场。
街头有不少沿街乞讨的难民,他们便如同市场上的腊肉般,任由人牙子挑选着。
周珏只听不远处一阵骚乱,看了看自己身边带着的几个大汉,再想想此时统领大军的老爹。
心中盘算了下,这庆州城里的二代估计也就庞子腾那个小白脸可以跟自己拼一拼了。
于是,周珏便抱着凑热闹的心态,对着左右摆摆手,示意众人跟上,便凑了过去。
便见不远处人群正围成一圈议论着什么。
周珏带着人挤开人群,周围的人开口欲骂,见着周珏身形壮硕,便不敢多言。
周珏便见人群中间,一中年男子正在拉扯一个女子,边上还有一个小女孩惊恐的哭泣着。
周围的人也是习以为常,显然是见惯了此等事。
“放开那个女子!”周珏喝道。
那中年男子见状,停下手中动作,看向周珏,见周珏与身后几人身形举止,猜出他们是行伍出身,顿时嚣张了起来。
“你们几个丘八也敢管我钱府的事?”言说着,还抓起那女子的头发。
“这是我钱家的逃奴,我身为钱家的管家,在街上看着了自然有权将她带回去。”
那女子见有人为她做主,趁那中年人分神之际,对着他的手便一口咬下,那中年人吃痛之下松开了手。
“啊,你这贱婢.....”
那女子带着那小女孩便向着周珏这边跑来,那中年人身边的护院欲阻止,却被周珏的亲兵挡住。
那女子也看出了周珏等人的身份,开口道:
“多谢恩公帮助,我夫君是军中的大旗,先前在戴州前线作战,敢问恩公姓名。”
“速速离去吧,这里的事与你们无关了。”
那女子见周珏不愿多言,带着身边的小女孩给周珏磕了个头后便匆匆离去。
那中年男人见到手的鸭子飞了,愤怒地盯着周珏。却见周珏比他更愤怒。
“好,很好啊。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,家人却在尔等这些米虫欺辱。”
那中年男人身为钱府管家,深受主家信任,平日里惯是个欺男霸女的。
见周珏这个他眼中的臭丘八居然敢坏了他的好事,一挥手,身边的打手们一拥而上。
周珏只感觉自己脑海里一根神经已经快被崩断了,“不要用刀,其余的生死不论。”
得了军令,身边几个亲卫如同饿狼般扑了上去,人群也在一片哭爹喊娘声中散了开来。
便见那中年人身边的打手倒了一地,已然是都没了呼吸,至余那中年人愣在原地,呆呆地看着周珏等人离去。
周珏冷笑着,看来第一个目标找好了。
“杜二,通知兄弟们今天晚上全军着甲,我刚刚接到密报,钱府有党项间谍。
尔等先回去,我去跟我爹报备一下。”
周祖义正在自己帐中处理军务,便见周珏走了进来,今日街上的事,已经有人与他说了。
他也不准备说周珏什么,因为他也看这些家伙不爽很久了,就当清算前收点利息。
周珏在进军帐前,穿过了大半个军营,见周祖义手下的亲兵几乎人人着甲,明显是要发生什么事了。
在周珏进来后,周祖义头都没有抬,依旧处理着军务,“在你右手边的桌子上有我写好的军令。
今日夜里我会以调和你与钱府的事端邀请十余家豪绅赴宴,钱府那边便交予你负责了,你想好借口了吗?”
结合先前看到的场景,周珏猜出了自家老爹想干什么了,没想到他玩的比自己可大多了。
“我那有十余具党项人的尸体,真虏的。”
周祖义有些惊讶的抬起头,“新鲜程度如何?”
“跟刚死的差不了多少。还有粮草是不是出问题了?”周珏问道。
“何以见得?”
“这些豪绅把持了庆州周边的土地与大量粮食,若非是军中短了粮食,
以爹你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做这种得罪人的活计的。”
周祖义没有说话,也当默认了。
周珏拿起周祖义准备好的军令,对着周祖义拱手道:“副千户周珏,领命!”
走出军帐,周珏抬起头看着阴沉的天空,这庆州那被遮着的天,也是时候该变一变了。
......
嘭!
只听一声脆响,一件瓷器被摔在管家脚下。
“你可知道你得罪了谁?”钱老爷气的手都颤抖了。
管家自知闯了祸,也不敢多言语。
“你怎么当时不也被打死算了,我不至于看见你这么碍眼。现在倒好,我还得出出血才能让那神都来的丘八满意。
要不是看你打小便跟着我,我今日不扒了你的皮。还愣着干什么,去备车,再去提五千两银子。”
管家恭敬地退了出去,擦了擦自己脸上钱老爷的唾沫,转身来到账房便提了六千两银子。
那账房先生再收了三百两后,在账簿上写下出库五千两的字样。
“该怎么做你可明白?”
账房先生连忙点头,“当然,要不了多久老爷还要过寿辰,到时候花销颇多,添上几笔不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