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Nowhere,带着季晚走了。”
苏明彦一手扶着闹腾的七七,一只手提着maple的包,对着丢了魂一样的桑榆喊道。
“好!”,桑榆许久才反应过来,想把季晚从身上扶起来。
可是喝的烂醉地季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像个无赖一样抱着桑榆的腰死活不愿意撒手。
“季晚,我知道你的秘密。嘘~你放心,我的嘴巴特别严。”七七对着季晚神经兮兮地捂住自己的嘴巴,傻乐着向他走去。
苏明彦一把将东倒西歪的七七扯回怀里,“能被你知道的事情还有什么保密的价值,不过你最好把嘴巴捂得严实一点,熏得我头晕。”
修均拉着对洛岚亲亲抱抱的maple,不耐烦的催促道,
“你们两个在那磨叽什么呢?赶紧拖着这两个烂醉的生物走人!”
maple这才想起来消失在视线里很久的桑榆和季晚。她甩开洛岚的搀扶,利落地踢掉脚上碍事的高跟鞋,光着脚就走到桑榆的面前。
虽然身高顿时又矮了一截,但不妨碍她一把就将季晚扯了起来,“季晚,原来你才是那个大弱鸡啊,哈哈哈哈哈哈,又菜又爱喝。”
桑榆连忙跟着站了起来,用自己的半边身子给季晚借力,另一只手小心地挡住maple身后的桌角。
即使maple连站稳都做不到了,也丝毫不影响她指点江山的气势。她拉下桑榆的胳膊,示意让他蹲下来,然后把季晚往他的背上一推,
“你把他背着不就可以走了吗?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。”
桑榆被强行按着蹲在地上,只得抬起头对着洛岚说道,“你们先上车。”
“好,辛苦你照顾一下季晚了。”洛岚提着maple的鞋子,吃力的架着她往外走。
修均一脸震惊的对着maple比划了几下,“教练她本来就这么短小精悍吗?”
洛岚回头瞥了一眼修均,“苏枫怀脱鞋的事情,我劝你最好守口如瓶,尤其是不要让她自己知道。”
“哦,你是在请求我吗?”修均意味深长地问道。
洛岚不喜欢多说废话,“我是在警告你!”
“我可从来不吃警告这一套。”修均无所谓地跟在后边一同出了包厢。
桑榆把季晚放回沙发上,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穿在身上后,又重新背起他跟在其他人身后。
身体突然腾空,季晚无意识的搂紧了桑榆的脖子,在他的肩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凌晨的风裹挟着丝丝凉意,撩起了桑榆浓墨般的头发。季晚贴的很紧,连聚散在周边的空气都带着微醺的醉意,柔柔的散发出橙子的香甜。
原来被一个人喜欢是这种感觉,桑榆的心惴惴不安。
这样的喜欢真的是属于他的吗?现在的他配拥有这样的喜欢吗?
桑榆动作温柔的将季晚放进后座,在给他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后,便径直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。
安排好maple后,苏明彦把七七也塞进了后座,跟着一同坐在了旁边。
车子刚启动,七七就一把抱住了熟睡的季晚。他转过季晚由于喝了太多酒而煞白的脸,愣了足足有十秒钟才开始哭着喊起来,
“季晚,你怎么了?你别吓我,虽然我知道死兔子对你很重要,但是你也不能想不开啊。”
“你还有我们呢,你不能死啊,季晚!”
七七粗鲁的动作和聒噪的哭喊,让桑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。
而一旁代驾的司机早已经被吓得冷汗直流,生怕自己挣个外快还要摊上条人命,时不时的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上两眼。
季晚被七七摇晃的想吐,难受的抬起手要推开他。苏明彦见状揪起七七后颈的衣领咬牙说道,
“迟西文,季晚是睡着了,不是死了。”
“天杀的Rabbit,背叛我们就算了,还欺负我们晚晚,我一定要把他做成麻辣兔头。”
七七正陷入要失去季晚的痛苦中,完全听不进去苏明彦的任何话。
“季晚只要你活过来,我就把顺走的洗面奶、牙膏、洗衣液全都还给你。”
“还有你的花露水,还有你买的新袜子,还有……”
“你到底拿了季晚多少东西?”
苏明彦听着七七的罪责陈述多少有些难以置信,只不过他难以置信点是在季晚的容忍度上。
“老实坐好,别让我再说第二遍,否则后果自负!”
七七这才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季晚,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骂着唐加文,骂完唐加文还不解气又开始骂苏明彦。
骂着骂着,身边的季晚却突然有了反应。他慢慢得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,干呕了一声后捂着嘴巴,表情看起来已经难受到了极点。
然而一无所知的七七却满脸欣喜的一把抱住季晚的头,
“太好了季晚,你真的活过来了!”
“呕~”,被晃得头晕目眩的季晚再也忍不住,一股脑儿的全都吐在了七七身上,挣扎着起身时还顺手拉过他的袖子擦了擦嘴。
“好险,差点弄脏教练的新车。”季晚放心的笑了笑,无意识的把七七推得离自己更远一点,然后再次昏睡过去。
七七很明显的停滞了一会,就在苏明彦以为他要开始骂季晚时,他竟然捂住自己的衣服放声大笑起来,
“哈哈,季晚你不会是吐了吧?你放心,弄脏教练车这件事我也会帮你保密。”
眼见七七正准备松开手向自己这边贴过来,苏明彦强忍着胃里翻腾倒海的恶心和想要立马跳车的冲动,迅速地脱掉自己的外套,把七七整个人打包起来死死地按在座位上。
代驾师傅在干呕了好几声后,默默地把两侧车窗降下,试图保持头脑清醒。
苏明彦这才偏过头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,不再理会七七的挣扎,说话时的嘴唇甚至都有些颤抖,
“你们两个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人!”
路灯一瞬一瞬的照亮季晚的脸,桑榆嘴角微翘,透过后视镜望着这个正搂着抱枕睡得香甜的罪魁祸首,觉得很是可爱。
他靠在窗边,迎面而来的阵阵凉风让昏沉的脑袋逐渐清醒起来。桑榆匆忙收回视线,心也随着树梢上的枝叶一样漂浮动荡。
季晚喜欢迟西文,季晚喜欢苏明彦,季晚喜欢Rabbit……季晚喜欢的人有很多很多,可他跟季晚喜欢的人都不一样。
等季晚发现了他的不一样,季晚的喜欢还会有属于他的那一份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