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防万一,叶云归离开世界前宣布闭关,留有一道灵识在洞天福地中威慑六界。
阿柳本就深居浅出,辅佐白衣时也不擅长与人打交道。
和她有恩怨的人如今都在诛神塔里,塔外没人认识阿柳。
神界力量悬殊太大,阿柳的能力不足以让她支撑起天庭主宰这个位置,她也没这个野心。
叶云归尊重她的选择,在解决掉那些人后,她一直将自己的面容用秘术遮掩,无人能窥探其真容。
即便她离开了,阿柳也能够用自己的身份自由自在的活在这世界。
至于阿柳的名声。
说来也好笑,白衣他们也心知肚明白衣的复仇有理有据,即便他们在道德制高点对阿柳各种指指点点,但他们依旧没法没脸没皮地明着处置阿柳。
所谓的奴契,也不过那几个玩意为天帝出头泄愤对阿柳实施的私刑罢了。
叶云归带着引魄灯回到灵山,回到了青灵和阿柳过去的家。
一方草屋,两双筷子,便是她们最幸福的时光。
叶云归脱离阿柳的身体,准备离开这个世界。
“谢谢。”
细微的感谢声响起,叶云归在识海中看到阿柳的灵魂。
她一如青灵最喜欢的模样,不似后来被摧残的恶鬼模样,还是如最初时的美好。
从此往后,没有阿柳,只有和青灵相伴相随的柳。
……
回到混沌空间,叶云归首先检查起规则幻境的状态。
这个世界她没有对气运之种动手,所有抓捕、吸收的程序全由规则进行。
叶云归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,没有发现任何异常。
显然,如今的规则幻境已然能够轻松纳入一个世界的气运能量,实现自主运行。
实验很成功,叶云归心情不错,打算再接再厉。
她也不休息了,直接就叫团子连接下一个世界。
团子“嗷呜”一声,开始挥动小爪子工作,只是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理解。
“主人,你可比那只小熊猫手下的宿主勤奋多了,这又不是我们的工作……”
叶云归好笑地戳戳它的脸:“都是我去完成任务,你怎么累了?”
团子闷闷地说:“我没有觉得累,是我觉得你该休息了。”
“诶?”叶云归捞起团子,欣慰极了,“这是心疼我了?”
团子小脸一红,好在它毛又多又细,看不大出来,这才没觉得自己有多羞。
它乖乖点点头,还主动伸出自己的小爪子。
叶云归被它可爱的模样逗笑,尤其是团子还是她完全按照自己审美捏的外形,它一卖乖,她感觉世界都治愈了。
狠狠揉搓了两把,叶云归捏着团子的小爪子,悠悠然地笑道:“放心吧,别人完成任务是为了工作,我纯粹是因为私人情绪。”
叶云归嘴角咧开,依旧是笑容,眼眸深处却泛着阴毒的寒光。
“工作是痛苦的,报仇却是畅快的。我不觉得累,我只怕那些该死的狗东西活得不那么痛苦,死得不那么绝望。”
她一字一句地说,团子放了心。
看来主人只是单纯地折磨气运之种和它那群拥趸们,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而已。
还好不是疲惫自耗,不然它还得想想怎么给主人调养呢。
团子的心结打开,很快进入状态。
“世界连接成功,倒计时准备。”
“三、二、一,叮——”
叶云归就到了新的身体中。
她一穿过来便感受到有股劲风紧贴着自己的脸,对方的手离自己的脸一厘米的距离都没有。大爷的!
想扇她?!
叶云归行动比理智快,精神力直接刺过去,将来人的手直接剁掉。
“啊!”
那人惨叫声响起的同时,再一脚踹在那人身上,将其踹飞出去老远。
“哐哐哐!”
屋子里面的桌椅板凳被砸了个叮里哐啷,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几样家具终于解了体。
男人被打得喘不过气来,痛到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,趴在地上小声呜咽。
团子团成一团,瑟瑟发抖。
刚刚要是没反应过来,那一巴掌就切切实实打在叶云归脸上了。
可它不可能在时间线上犯这种小错误啊。
“不怪你。”
叶云归面色阴沉,余怒未消。
她捡起一旁的烧火钳,照着那肥头大耳的贱男人就是一钳子。
“砰!”
男人血糊了满脸,大张着眼睛,靠在墙根,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。
“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种,打不过就在这些地方耍阴招。”
真是癞蛤蟆趴脚面,不咬人它膈应人。
“何贱女你在干嘛!”
尖叫声自叶云归身后响起。
比起她那尖叫鸡一样的嗓音,更让叶云归和团子雷的外焦里嫩的是这人喊出来的那个名字。
她喊的什么?
何贱女?
叫的谁?
“我?”
叶云归指了指自己。
进来的女人踩着千层底的厚布鞋,不算老,脸上却有很重的法令纹,像两个大写的括号镶嵌在脸上。
她说话时昂着头,用下巴指向叶云归,嘴巴一开一合,再配上那花花绿绿的羽毛发带,活像赛场上昂首挺胸的斗鸡。
“说你呢,一脸呆样!”
那女人风风火火地进来,一看到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男人,顿时傻了眼,随后大声叫嚷着,跺着脚,哭天抢地。
“哎呦,天爷呀!这闺女要杀老子了!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!要知道你现在竟然对你老子动手,当初就应该把你扔到马桶里溺死!”
她一边哭一边嚎,做足了泼皮无赖的势头。
又打雷又下雨,还想接着哭喊过来拽叶云归的领口。
叶云归木着脸,一巴掌抽过去,结结实实的抽在她脸上,将那张肥厚的脸硬是抽出好几层肉浪出来。
那女人被抽飞了出去,直挺挺地躺在男人身边,板板正正地凑在一块。
她倒是没有男人扛揍,这一巴掌就将她抽晕了过去。
叶云归这才有时间去理这个世界的时间线。
她现在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名叫何初阳,是女主谢春兰的大女儿,是被这个世界所厌憎的厄运之子。
何初阳最初的名字不叫初阳,而是贱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