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火旺大喜,使劲儿抱住妻子:“淼淼,你终于醒了!”
白灵淼睁开双眼,翻身坐起,发现自己身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符篆。
她左右一看,李火旺盘腿坐在自己身边,双眼紧闭,似乎还在梦中;另一边坐着两位正德寺老和尚,分别是心慧和禅度。屋子的角落,是那个前几天见过一面的出马弟子,那个猥琐的男人。
刚醒过来,白灵淼头脑还有些发蒙。她整理了一下思绪:昨天自己夫妻二人来到这座小村子,借了间宽敞干净的空院子,吃过晚饭,便早早地上床睡觉。
然后自己便做了这个奇怪的梦。如果不是李火旺进入梦中,提醒自己这一切都不对劲儿,怕是很难凭着自己醒来。
“和岁岁那次一样。”白灵淼想。
“娘,你醒过来了!”一道倩影从门外闯进来,扑到白灵淼怀里。
白灵淼边笑边拍着女儿,说:“岁岁别怕,娘没事。”
二神从她身边探出身子来,也抱住李岁,说:“别怕,娘没事,可有些人要出事了。”
看到白灵淼醒来,正德寺两位高僧也停止诵经,一齐站了起来:“阿弥陀佛,施主既然已经无恙,贫僧便先告退。”
“方丈,实在是太感谢二位了,我送二位回去。”李火旺也醒了过来,再三道谢,然后拉着两人,一步跨出,直接到了正德寺山门前。
“李施主,何必言谢,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。”心慧说道。
“虽是举手之劳,也请李施主下次提前打声招呼。”禅度笑道。
“大师,我救妻心切,多有得罪,多谢二位方丈。今天事情紧急,我不多留了,改日必定登门道谢。”李火旺行了个礼,倒退一步,又回到白灵淼身边。
此时的白灵淼两张脸气的惨白,正在褪下身上层层缠绕着的符篆。
“娘,你也别太生气,这人我审过了,他什么也不知道。”
“他身上的脏东西呢?跑了?”二神问。
“没跑,被我拴着呢。”李岁扬起一只细细的铁链,铁链的一头飘在空中,拴着什么东西。链条不住地颤动,似乎被拴着的东西正在发抖。
“好好好,我倒要看看,是哪来的野狐禅,敢打老娘的主意!”白灵淼的一个头骂道。
看到李火旺回来,白灵淼的一个头问道:“李师兄,刚刚梦里的是你吗?”
“是我,淼淼,我找来正德寺的高僧,帮我进入你的梦境。”
“李师兄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是之前伤害岁岁的敌人又来了吗?”
“淼淼,你先坐下,听我慢慢给你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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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二人共居的出租房内,杨娜终于忍不住了。
她衣服都没换,就直接扑到床上,将脸埋在枕头中间,呜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“娜娜,别伤心了,一次模拟考没考好而已,没什么大不了的,模拟考又不是高考。”李火旺一边烧着热水,一边准备红糖、桂圆、当归等中草药。这是上次杨娜月事的时候肚子疼,五智如来给的药方。
趁着水还没烧开,李火旺贴心地也躺在床上,抱着女友的肩膀,柔声安慰。
“火旺,我这次连一本线都没过,要是高考考差了,上不了大学,可怎么办呀,呜呜呜。”杨娜将头埋进李火旺的肩膀,伤心地哭着。
“怕什么,娜娜,世事难如意,何苦心忧烦,大不了名落孙山,我陪你再复读一年。”
“那怎么行,你都耽误这么久了。”
“怕什么,只要能和你在一起,我就是去捡垃圾都开心。”
“噗嗤,”杨娜被逗笑了,她用脸颊蹭着李火旺的肩头,眼角的泪水还没干,却已经露出笑脸,“那可说好了,到时候你捡瓶子,我捡纸箱子,咱俩就当废品侠侣。”
“噗嗤,哈哈哈哈。”李火旺笑着,将女友搂得更紧了。
“叮~”声响起,水烧开了。李火旺起身,去给杨娜泡茶。
泡好了茶,李火旺端详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,做了个鬼脸:“还行,不算太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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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又这样,关键时候屁用没有!”李火旺抱着怎么都叫不醒的妻子,瞪着半空中悬浮着的镜子,急得破口大骂。
“什么叫无生老母有难,我知道她有难,淼淼这不是昏迷不醒了吗!”
“你是说无生老母自己出了问题,诅咒只是诱因?祂出了什么问题,有司命害她?”
“你能保证?”
“那我怎么办?找正德寺?找那帮练块儿的和尚干什么?他们也会托梦?”
李岁焦急地在屋里来回踱步。娘昏迷不醒,爹和空气吵架,这一幕怎么看怎么瘆人。
被捆得五花大绑的猥琐男人缩在角落里,被吓得不住发抖。本以为不过是一次平常的仙人跳,没想到竟然踢到了钢板。
李火旺忽然叫道:“岁岁,看好你娘,我去叫正德寺的和尚来。”话音刚落,李火旺便一步踏出,来到正德寺,拉着两位方丈就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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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完李火旺说的前因后果,尤其是听到无生老母有难,白灵淼惊讶更多三分。
她取出一个红盖头,蒙在头上,两个脑袋贴在一起窃窃私语。
说了一会儿,她掀开盖头,长舒一口气:“没事,无生老母并无大恙,生了场小病。”
“司命也会生病?”
“反正祂是这么说的。”白灵淼悬着的心放下了三分,转头问女儿,“岁岁,我这次和你那次一样,也是被敌人入侵了梦境吗?”
“不是的,娘,”李岁一指手里的铁链,“是这只不知道是邪祟还是大仙的,它附身到这个人身上,跟了你们一路,捡到了几根你掉的头发,做法让你陷入梦魇。”
“拿头发作法,下咒害人,倒也平常,白莲教也没少用过这种法子坑人。只是邪祟是怎么进到我的梦里的。”白灵淼说。
“不一样。娘,之前我是被邪祟入侵的梦境,那邪祟利用了我心神的弱点,给我编织了噩梦;这次娘的梦里没有邪祟,是娘自己做的。”
“我自己做的梦?”白灵淼奇道,“我多少年没梦见过白家人了,怎么会突然做这种梦。”
“这就得问它了。”岁岁笑着一扯捆妖索,铁索上传出一串电火花,噼里啪啦抖得更厉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