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初五呆立原地，对着面前的绝色美少女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手如柔荑，肤如凝脂，领如蝤蛴，齿如瓠犀；螓首蛾眉。巧笑倩兮，美目盼兮。一笑倾人城，再笑倾人国。”李初五心里莫名出现小时候听文化人掉的书袋来。
直到今天她才知道，原来读书人形容的美女，是真的存在的。
“干娘？你怎么了？”门外的少女看李初五表情不对，关心地问道。
“啊，我没事。愣着干啥，进来坐吧。”李初五像个主人一样邀请来人进屋里来。
“嗯。”少女进到屋里来，坐在椅子上。
李初五坐在她身边，拉起她的手，惊到：“呀，你手怎么这么凉啊，最近早晚天气凉，还是要多穿两件衣服。”
李初五嘴上是在关心干女儿的身体，手上却抓着干女儿的纤纤素手，不住地摩挲着。
“哎呀呀，白师姐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干女儿……我的个老天呀，我不是在做梦吧，这闺女也太好看了……”李初五在心里感叹。
“嗯，没事儿，干娘，你看我穿的挺厚的。”少女翻着自己的袖头，向李初五展示自己穿了三层衣服。
“嗯，是得多穿点。你来干什么啊，今晚就在干娘家吃饭吧。”
“我没什么事儿，就是来看看你。”
“来看我呀，那可太好了，难得你这么有孝心。”李初五笑着伸手，想抚摸少女的脸颊。
少女轻轻伸手，抓住李初五伸向自己脸颊的手；另一只手一翻，抓住李初五另一只手。
李初五仍是盯着少女精致的脸傻笑。
少女笑了，连带着李初五笑得更开心了。
“干娘，你有几只手啊？”少女忽然问道。
“两只手啊，怎么了？”李初五仍是没心没肺地傻笑。
“那就对了，你到底是谁，假扮我娘干什么？”少女仍是笑靥如花。
“说什么呢，我就是你干娘，什么假扮啊。”
“你傻啊，你假扮的不是我干娘，你假扮的白灵淼是我亲娘啊。”
“哦，是你亲娘啊。”李初五笑道。
忽然，她才反应过来，脸色大变，想要站起来，两手却被少女牢牢钳住，动弹不得。
“闺女，别闹，你掐的娘手疼。”李初五抽了两下手，发现完全抽不动。
“你叫我闺女，那，我叫什么名字啊？”少女仍是笑容不减，手上的力道却也不减分毫。
李初五看着少女的笑脸，又是痴了。
少女摇了摇头，对面前的此人的痴相哭笑不得。她用一只手将李初五的两只手攥在一起，另一只手就去撕李初五的脸。
李初五挣扎不开，拼命躲闪。
少女一探手，揪住李初五的下巴，将她的脸摆正，骂道：“别乱动，落在我手里你还想跑！”
李初五俏脸一红，乖乖地闭上眼睛，认命似的，任由少女撕掉自己的脸皮。
“是你？怎么又是你。”少女无奈地叹了口气，松开李初五的手，冲着门外大声喊道：“爹，娘，没事了，又是李初五。”
门外猫着的李火旺和白灵淼走进屋来。李火旺带着万分无奈地说：“李初五啊，怎么又是你，你就盯着我这一家骗是吧。”
“嘿嘿嘿，李师兄，是你说的随时欢迎我来玩的，你看，我这不就来了吗。”李初五继续没心没肺地笑。
“上次变李火旺，这次你就变我了？下次你是不是还要变我女儿啊。”白灵淼也被自己这古灵精怪的小师妹搞得哭笑不得。
“白师姐，她真是你女儿？”李初五指着李岁惊道，“你亲生的？你才多大，怎么生出这么大的闺女的？”
不能怪李初五惊讶，毕竟李岁看起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，白灵淼也不过二十岁；可实际上，李岁已经一百多岁了。
“是我亲生的，怎么了。”白灵淼不容置疑地说道。
李初五看看李岁的脸，又看看李火旺的脸，再看看白灵淼的脸，摇了摇头：“不对，你俩都不是她父母。别想骗我，我看人面相可是行家。”
“你跑我家来，就是来研究我女儿是不是亲生的？”李火旺被气笑了，接着说，“她就是我俩的女儿，千真万确。”
“不说这个了，初五，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，还变成我的模样骗人。”白灵淼亲切地拉住自己小师妹的手，责怪道。
“这怎么能叫骗人呢，这是给你们开玩笑呢，我也没干坏事儿不是。”李初五振振有词。
“你那两个徒弟呢，怎么没跟着你一起来。”
“她们啊，在跟着高人学法术呢。我这是忙里偷闲，偷偷跑出来找你们玩的。”
“正好，该吃饭了，咱们边吃边说。李师兄，你陪初五坐会儿，岁岁，你去把狗娃、赵五、杨小孩叫来，咱们同门聚一聚。我去多炒几个菜。”
“好嘞。”李岁跑出门去。
看着李岁离去的背影，李初五问道：“玄阳师兄，你女儿叫岁岁，李岁岁？”
“岁岁是小名，她单名一个岁字，叫李岁。”李火旺回答，“别总说她，说说你。这可是我第二次逮到你骗人了啊。”
李火旺扬了扬手，展示着李初五被揭下来的脸皮。
“这不是想和你们开个玩笑嘛，我还想看看你分不分得清我和白师姐呢。”李初五做了个鬼脸，“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我的？”
“你这点儿微末道行，都跑到我眼皮子底下了，还问我什么时候发现的？你还没进村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了。”
“我还以为自己扮得天衣无缝呢。”
“你这骗术太差劲儿了，村子里的人你一个都不认识，你连你白师姐在不在家都不知道，就敢直愣愣地往里闯。除了这胆大包天的愣劲儿，你哪儿像个坐忘道。”李火旺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。
李初五调皮地伸了伸舌头，说：“是是是，红中老大教训的是，以后我一定注意，保证下次骗得你看不出来。”
正说着，清风观的师兄弟们陆陆续续地都来了。
“初五，好久不见啊！”狗娃人还没进门，声音先传了进来。
“狗娃大哥，好久不见啊！”
“别叫我狗娃，那都是老黄历。我大名曹操，这可是仙人赐的名儿！”狗娃一脸骄傲。
“仙人赐名？吹牛，我才不信。”
“真的，不信你问李师兄，是不是他给我取的名。”
李初五扭头看看李火旺，李火旺点了点头：“嗯，是我给狗娃取的名字。”
李初五十分惊讶，心里想着：“不愧是红中老大，这么会耍，连仙人赐名这种谎话都敢骗。”
不一会儿，赵五和杨小孩也来了。师兄弟们久别重逢，齐坐一堂，谈论着旧事近况。不多时，菜烧好了，李岁出来招呼大家坐好，白灵淼就变戏法似的端出一大桌子菜，有鱼有肉，有荤有素，十分丰盛。
“哇，白师姐，这一桌子菜都是你一个人做的？”李初五惊叹道。
“没，还有岁岁帮我呢，这两道菜就是岁岁炒的。”白灵淼谦虚道，实际上除了李岁帮忙之外，白灵淼自己就有四只手，一个人能当两个人用。
“白师姐，你母女俩不光人美，手艺还好。玄阳师兄娶了你呀，可真是享清福啊。”李初五嘴上奉承道，心里想的却是：“李岁这姑娘人这么漂亮，手艺居然也这么好，真是人不可貌相。”
“说反了，是他嫁到我家。”白灵淼纠正道，“初五，你这次来，多住几天吧，村里空房子多，不嫌弃的话，住到我家也行。”
李初五赶紧说：“不嫌弃不嫌弃，我反正没什么事，在这儿玩个十天半个月的都行。”说着，李初五偷偷瞄了瞄李岁。
李岁感觉到李初五的目光，回了个甜甜的微笑。李初五脸瞬间就红了，赶紧举杯喝酒掩盖尴尬。
酒足饭饱，众人各回各家，李初五就在李火旺家住下。
李火旺和白灵淼洗漱完毕，躺在床上。白灵淼问道：“李师兄，你觉不觉得初五有点儿奇怪？”
“奇怪？你是说她的坐忘道功法？差劲儿至极，要不是季灾教看重她，她出去混江湖得饿死。”
“哎呀，不是，你没看出来她对岁岁很不一样吗？”
“对岁岁？和岁岁有什么关系？”李火旺困惑道。
正说着，窗帘一动，一团黑乎乎的八爪鱼样的东西顺着窗沿爬了进来，正是李岁：“嘻嘻嘻，爹是大笨蛋，这都看不出来。小师姑被我迷住啦。”
“啊？”李火旺惊讶道，“她不是女人吗，怎么会……”
“你这癫子，你忘了，她上个生死相随的伴侣小豆子不就是女孩儿吗。”二神点着丈夫的额头，对这不开窍的男人十分无奈。
“这……可岁岁那是人皮啊，这让她发现了咋办……”
“那就不告诉她呗，她又不会一直住着。让她知道岁岁其实是这个样子，还不得给她魂儿都吓飞了。”
“这……好吧，听你的。”李火旺哭笑不得。
李岁爬上床来，睡在两人中间，一只触手搂着李火旺，一只触手搂着白灵淼，说：“爹，娘，不早了，睡吧。”
“嗯，睡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