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拾酒虽然没被忽悠到,但她被提醒了,她还有个杀妻凶手的丈夫在外面逍遥自在啊。
这可不行。
正好村子里的食物都被吃得差不多了,她也不想整天去山里打野味,便决定去京城寻夫。
根据剧本里的信息,那个曾大牛就是被京城来的人带走的。
主意已定,顾拾酒也不拖泥带水,简单收拾一下行囊,便头也不回地踏上前往京城的路。
她这一走,可就苦了莫氏了。
原本莫氏完全是靠着女儿能打猎能干活才能在村子里勉强立足,这下可好,顾拾酒走的时候压根没告诉她。
某天早上,莫氏醒来之后才看到,原本属于她的房间像是被人用铲子薅了一遍,差点连墙皮都不剩。
顾拾酒不光拿了她的金银珠宝,连被子都带走了。
莫氏连哭带骂好几天,全村都知道她现在身无分文,没人多给她一个眼神。
她既没有李芳的本事,更没有顾拾酒的能耐,不敢进山,只能继续啃野菜。
时间一长,山脚下的野菜都快不够了。
莫氏想想这样可不行,她得给自己找个出路。
还没等她想出办法,张氏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儿子,气势汹汹地就找上了门。
“哼,莫氏,你那好女儿可算是跑了呀,丢下你一个人了吧,我看你现在还有啥能耐!
当初她可没少让我们吃亏,你这个当妈的可得还,今儿个咱们可得好好算算账了!”
张氏一直就对顾拾酒怀恨在心。
之前被那般折腾,又是丢东西又是受了伤,还被子女嫌弃,心里的怨气一直没处撒呢。
现在瞅见顾拾酒拍拍屁股走人了,这气自然就全都撒在了莫氏身上。
莫氏吓得脸色煞白,哆哆嗦嗦地说道:“张…… 张嫂子,那…… 那都是芳丫头干的事儿呀。
和我可没啥关系啊,我…… 我也是管不住她呀,再说我往日对你可不薄。”
张氏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母女俩这么有钱,给她一点怎么了?
想到平时她拼命奉承,才能从莫氏手指缝中接到一点好处,张氏又嫉妒又生气。
张氏冷哼一声,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翘着二郎腿,眼神里满是鄙夷。
“你说和你没关系就没关系了?我看呐,要不是你平日里没把那丫头教好,她能那么无法无天?
你这当娘的,就该替她承担后果!”
莫氏一听,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。
她没想到每天聊天解闷的好姐妹突然成了母夜叉。
肯定是那个不孝女这段时间把人得罪狠了,莫氏在心里狠狠咒骂顾拾酒。
不过很快,她就顾不上惦记顾拾酒了。
张氏扭头对着儿子们使了个眼色,几个儿子心领神会,上前就把莫氏从地上拽了起来,一边拽还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。
“娘,这老太婆看着就来气,咱该咋办呀?” 张氏的大儿子瓮声瓮气地问道。
张氏眼珠子一转,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:“哼,李叔不是还差个老婆么。
之前莫氏还想把女儿许配给人家,现在芳丫头走了,当娘的不得替上。”
反正这莫氏如今也是孤家寡人一个,把她卖了,既能出口恶气,还能得点银子花花。
几个儿子一听,纷纷点头称是,嘴里还附和着:“娘,您这主意好啊,就这么办!”
莫氏一听要把自己卖给李叔,顿时吓得魂飞魄散,拼命挣扎着喊道:“不行啊,张嫂子,你们不能这么做!
我…… 我嫁过人的呀,这…… 这不合规矩啊,求求你们了,放过我吧!”
“这可真是稀奇,你那女儿不是也嫁过人,也没拦着你让她再嫁啊。”
张氏一边在旁边阴阳怪气,一边指使儿子们把莫氏捆了个结实,就这么连拖带拽地往李叔家走去。
一路上,莫氏又是哭又是喊的,可村子里的人这段时间被折腾得够呛,根本不管她。
李叔没想到自己十多岁的小娇妻变成半老徐娘,但也没拒绝。
反正他一把年纪没讨到老婆,有一个就算一个,当天晚上就圆了房。
这个丈夫和前头那个可差太远了。
莫氏心如死灰,整日在家抹泪,李叔看着晦气,原本就不是脾气好的人,这下越发暴躁。
起初,李叔只是言语上的呵斥和辱骂,每当莫氏做事稍有不顺他心意的地方,他便会扯着嗓子骂。
“你个没用的婆娘,这点事儿都做不好,真不知道买你回来有啥用!”
莫氏听着这些伤人的话,心里委屈极了,却又不敢反驳,只能默默低下头,咬着嘴唇暗自流泪。
更让她觉得难熬的是要干活。
以前家里上上下下都有李芳,重活轻活一人包揽。
顾拾酒来了后,虽然不再帮她干活,但也不支使她,实在是看不上她干的。
然而到了李叔这儿,家里家外的各种粗活累活一下子都压在了莫氏身上。
每天天还没亮,她就得起床生火做饭,准备好李叔下地干活要带的干粮和水。
等李叔出门后,她又要忙着打扫屋子、喂养家禽家畜,然后还要去地里帮忙除草、浇水、施肥。
一天下来,累得腰酸背痛,手上也磨出了厚厚的茧子。
到了农忙时节,更是没日没夜地在地里忙活,那辛苦程度远远超出了她之前的想象。
她常常望着地里望不到头的庄稼,暗自落泪,觉得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艰难了。
李叔见莫氏这样,越发觉得她不中用。
在这样痛苦的生活中,莫氏的精神状态愈发糟糕。
她时常想起曾经的日子,虽然也有不如意的地方,但总归还有些邻里情分。
于是,她旧病复发了。
对,就是帮助别人。
一开始李叔还没在意,只觉得家里东西用得有些快。
他只觉得是家里多了个人的原因,毕竟乡下人家谁也没有整天给别人送东西的。
直到有次,莫氏偷偷将家里积攒的布料和几个鸡蛋,用布包好分给邻居的场景被提前回家的李叔撞个正着。
他一打听才知道,原来莫氏已经散了好些东西出去,全村都知道自己找了个格外善良的老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