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管怎么说,还是要谢谢您的,就算有政府的支持,如果没有您的帮助,这种事情,也不是我这个层面的人能接触的,更不用说能申请到这样多社会福利,所以,说一千道一万,还是您的帮助起作用,这点毋庸置疑。”
“好了,这个话题就不再提起来,也只是举手之劳,也就别放心上了,你能早日康复,才是最高兴的事。”兰瑛不想贪功,尽管陆阳说的是事实,但和陆阳的救命之恩比起来,还真是不足挂齿。
“你们就别纠结了,走吧!妈!”宋莜莜见二人还在客气,实在受不了,便催促兰瑛道。
宋莜莜处在二人中间,两边都熟悉,自然可以随意些,说起话来,也可以不用太在意。
“马上快中午了,吃完午饭再回去吧,我们今天去外面吃,不能吃食堂饭。”陆阳挽留着母女二人。
之前有一次,宋莜莜陪陆阳在医院吃食堂餐,宋莜莜吐槽医院的食堂,比学校还难吃,陆阳记在心里了,才有这样一说。
宋莜莜听闻陆阳如此说,小脸一红,不好意思的躲在兰瑛身后。
“没必要破费,我和莜莜还有点事要办,以后有机会,可以聚一聚的。”兰瑛拒绝着陆阳。
“那我送送你们。”
“歇着吧!跑上跑下的,也怪累人的。”兰瑛说着。
“应该的,再说了,这全当锻炼身体。”
说完,陆阳起身打开房门,待兰瑛母女二人先行离开,才又紧步跟上。
医院外,宋莜莜一手挽着兰瑛,一手向陆阳做着拜拜的手势,嘴里说道:“回去吧!有空过来陪你。”
丫头也真心大,当着兰瑛的面,直接说过来陪你,而不是过来看你,虽然只有一字之差,但意义可不一样,一个稍显客气,有主客之分,一个完全是自己人的语气。
兰瑛听女儿这样说,侧头给了宋莜莜一个白眼。心里暗叹:“女大不中留。”
陆阳挥手告别二人,目视着二人离开,这才转身返回。
......
十天后,陆阳在经过一系列系统的检查后,基本达到出院的要求,他便马上提出要出院,一刻也不想多呆,他心里有太多的放心不下,又岂能还安心在医院躺着。
晚上,宋建国回到家里,已是十点多钟,宋莜莜已睡去,兰瑛在客厅看书。
“怎么还不休息?这么晚还看书!”宋建国问道。
“等你,今事和你聊聊。”
“什么事?这么急,明天不能说吗?非得今晚。”
“不是什么大事,但明天一定要处理解决。”兰瑛说着。
“哦...!那说来听听看。”
“这样的,明天陆阳要出院,已经与医院和当初的肇事司机约好时间。因为陆阳比较急,出院后肯定会谈及赔偿的事,之前和肇事司机有过沟通,对方不怎么配合,在赔偿的金额数量上争议比较大。
我的意思是,你这边通过医院,打声招呼,在办理出院的时候,给做一个伤情与伤残鉴定,在合理的范内,出具一份伤残证明,这样,在交警的判定中,多一份力量,而且,交警大队那边,你也得给打声招呼,把这件事给办实了。
反正对方也是醉酒驾驶,涉及危险公共安全,陆阳还保留有追责的权力,如果对方不配合,交警这边再加加压,这样处理起来,简单快捷一些,也省得以后再麻烦,这也算我们报恩的方式吧?这也不算违规,更不会让你难做。”
宋建国沉思片刻,权衡其中的利弊之后,觉得没什么问题,对自己没什么影响,且操作起来难度不大,便点头应允道:“这样的事,是可以操作的,不算什么大事,你紧张什么?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,你整得这么严肃。”
“这种事,对我们来讲,或许不算什么,但对那孩子来说,可是非常棘手的问题,一个农村乡下孩子,也确实不容易。”兰瑛对宋建国解释着。
“不是,前段时间我们不是通过区里,给他申请了一笔两万元的奖金吗?怎么现在,你又为这事操劳起来。”宋建国有些不理,在对待陆阳的问题上,他总感觉兰瑛插手太多,有这样那样的,或明或暗的影子在里面。
“你以为我愿意呀!还不是你那宝贝女儿...。”
“怎么说?莜莜怎么啦?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?”听兰瑛如此说,宋建国心里更疑惑。
到目前为止,兰瑛也没告诉宋建国,宋莜莜喜欢上了陆阳。虽然这两个多月接触下来,陆阳确实给她留下极深的印象,并且各方面也算不错,但要让她真正把女儿交给陆阳,说实话,这一点,她还真下不了这个决心。
抛开其他什么不谈,仅仅是陆阳的个人发展问题,这一点便过不了兰瑛的关。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,自己不可能不慎重,以陆阳目前的情况,说自私一点,这差距太大了,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,更别说宋建国那里。
虽然老话说,莫欺少年穷。但这关乎女儿的终身大事,又有哪一个父母能做到不介意?这根本不可能。
所以,兰瑛还是想再观察一段时间,不管三年,还是五年,又或是十年,反正女儿还年轻,二十来岁,就算再过个十年八年的,以女儿和家里的条件,还不至于愁嫁。
鉴于此,兰瑛还是决定先不告诉宋建国,而宋莜莜则更不可能,主动的把她喜欢陆阳的事,告诉宋建国,她可不想多一个人,在这件事上指手画脚的,她希望,她的婚姻她自己做主。
“也没什么!还不是那丫头同情心泛滥,见那孩子可怜,加上这事也确实是为我们而起,或许是良心上过不去,非吵吵着,让你一定帮帮忙,我转念一想,也觉得有一定的道理,也就应承下来了。
再有一点,你没和那孩子过多接触过,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。我通过这么几次的接触,也是觉得他真的挺不容易的。最重要的一点,我还真的挺欣赏那孩子的,除了家是农村的,条件差一些外,其他的地方,还真找不出什么缺点,所以,我也有心帮帮他。”
“不是吧!你之前可没这么有心过,我知道你在学校里,可是不怎么夸学生的,接触过的社会青年里,你也鲜有看得上眼的,这个人这么值得你这样评价?”宋建国直视着兰瑛,想进一步听听兰瑛的解释。
“也确实是这样的,有时候,我都怀疑自己的判断力,但事实上,却又真实如此。
人品,性格,教养,礼仪,道德,包括见识。说来你可能不信!就在我和丫头给他送汇票过去的那次,我们谈到一些东西,我发觉他有点像宝藏男孩儿。你别看他没上过大学,可他的知识面和认知,都非常的广,有他独特的见解,好一些东西,连我的认知还不如他,说话的逻辑非常强,办事条理清析,对哲学更是有他自己的理解,这种理解不同于大众的共识度。
说是另辟蹊径也好,还是不按常理也罢,总之,听来让人有一种耳目一新,初听觉得天马行空,但仔细品一品,又感觉一切都有理,你说奇怪不奇怪?这一点,从他去年高考的作文题上,你就应该能感受到。”
“那篇作文题,我倒是在报纸上看过,也确实写得不错,里面对个人修养道德,对社会应有的责任,以及公共影响力都说得入木三分,有一定的深度。”宋建国略略回忆,很直接的说出自己的看法。
“如果有合适的机会,你可以见见,多一点接触,多一点了解,我相信你对他有更多的认识。说真的,我还真为这孩子可惜,如果生在一个好一点的家庭,得到更多一些的培养,还真不知道,他能成长到哪一步?”
说完,兰瑛陷入一阵沉思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