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要干……干什么?”
这一刻的张武鸣终于是卸下武脉的尊严,语气之中原本潜藏的忐忑都被极限放大。
奈何此刻的裴昭明却是一副大反派的做派,再搭配昏暗的氛围以及两侧对他视若无睹,对张武鸣却是龇牙咧嘴的枭狼,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。
却看裴昭明架起阎罗,剑尖轻颤,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,直指张武鸣。
“你……你要干嘛?张家祖训,文武之争,不可罔顾人命……”
岂料裴昭明并没有理会张武鸣近乎哀求话语。
只见阎罗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烂的剑影,如同骤雨般密集而迅猛,接连在张武鸣身上刺下了无数道伤口。
这些伤口虽然并不致命,但每一道都深可见骨,鲜血迅速从伤口中渗出,将张武鸣染成了一个血人。
张武鸣痛苦地哀嚎着,身体因剧烈的疼痛而不断颤抖。
他试图躲避裴昭明的攻击,但在阎罗剑的锋芒下,一切挣扎都显得徒劳无功。
张武鸣在阎罗剑的“剑雨”下逐渐失去了反抗之力,他的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。
终于,当裴昭明收剑而立,张武鸣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,身上满是鲜血与伤痕,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与狂妄。
他喘着粗气,眼中闪烁着愤怒与怨毒。
“怎么,只许你州官放火,还不让我百姓点灯?”
裴昭明冷冷一笑继续说道:“我的手段超乎你的想象!”
说完阎罗剑一挑,那件被鲜血浸透的血衣瞬间爆裂开来,碎片如同凋零的花瓣,四散飞舞。
紧接着,他手腕微动,阎罗剑的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,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,将那些血衣碎片卷向高空。
随着裴昭明轻轻一挥,那些血衣碎片在空中化作漫天飘落的雪花,四散开来,覆盖了周围的一片区域。
然而,这些“雪花”并非真正的雪花,而是由血衣碎片所化,因此当它们触碰到地面时,并未融化,而是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。
与此同时,一股浓郁的血腥气瞬间弥漫整片天空,仿佛连空气都被染上了一层暗红。
这股血腥气不仅令人作呕,更让人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与恐惧。
张武鸣瘫倒在地,目光空洞地望着天空,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与情感。
他身上的伤口仍在不断流血,但此刻的他已经无力再挣扎,只能任由裴昭明施为。
就在张武鸣以为自己即将迎来生命的终结时,一个更加恐怖的场景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。
不知何时,漫山遍野已然围起了如密云般的枭狼。
它们或咆哮、或嘶吼,正用一种癫狂而贪婪的眼神紧紧盯着自己,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。
它们的数量之多,几乎将这一片区域都围得水泄不通,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臭味,令人作呕。
此刻原本双眼无神的张武鸣瞪大了眼睛,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。
换作平时,自己抵御枭狼已经实属不易,而现在,它们竟然全部聚集在这里,目标直指自己,这无疑是一场死局。
他试图挣扎、试图呼救,但身体因失血过多而虚弱无力,声音也因恐惧而变得嘶哑。
“你……你竟敢……”张武鸣的声音颤抖着,却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。
只不过细弱的话语却是换来裴昭明的无动于衷,甚至周边早前聚集的枭狼在裴昭明收起阎罗剑之后也开始蠢蠢欲动。
没了阎罗剑那无尽杀意的震慑,已经有一些胆大的枭狼开始俯首龇牙咧嘴,做出进攻的姿态。
随着枭狼的咆哮声越来越响亮,它们开始缓缓向前逼近,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张武鸣的心弦上,让他感到窒息般的痛苦。
他闭上眼睛,等待着命运的终结。
然而,就在这时,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“怎么样,滋味如何?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吧!”
只见裴昭明走到张武鸣的身边,蹲下身子看着他。
他的眼神中既有冷漠,也有一丝显而易见的戏谑。
这时,裴昭明却突然站了起来。
他转身背对着张武鸣,语气平淡道:“记住,你还能活着就很不错了!要谢你就谢你自己姓张吧。”
话音刚落,裴昭明周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息。
那是他长久以来所压制的业力,此刻如同脱缰的野马般肆虐而出,瞬间席卷了整个秘境。
“呵——!好久没有这么舒坦过了!”
裴昭明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呢喃,心中的忧愁直接一扫而空。
自从千年前造下杀孽积聚一身业力,从而点燃业火之后裴昭明就一直压制自身的业力。
平日也就仅靠些功德之物或是钓鱼执法刷些功德来压制业力,唯恐它加深业火的火力,亦或是招来天谴。
裴昭明一直都是唯唯诺诺,小心谨慎。
但今天不一样,此刻他身处秘境的小天地之中,此界的天道制约不了他这等“恶人”。
所以才能由着他放松一番,只不过这一放松却是苦了大照山中的生灵。
这股由裴昭明释放出的业力,如同深渊中的风暴,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沉重,瞬间弥漫了整个秘境。
它并非简单的物理力量,而是一种能够穿透灵魂、直击本质的恐怖存在。
在这股威压之下,空气仿佛凝固,时间也似乎变得缓慢,一切都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与沉重之中。
最先感应到这股业力威压的是主峰火山岩浆之中的须弥驼龙。
即便有了主峰对于这道威压的削弱,加之岩浆的保护,威压即便传到须弥驼龙的身上已是十不存一。
然而这只懵逼的须弥驼龙却是瑟瑟发抖,用尽全力抵抗这股莫名威压对于灵魂的震慑与心灵的震撼。
至于那些原本在秘境中自由游走的枭狼,此刻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牢牢抓住,身体无法动弹分毫。
它们的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,仿佛看到了自己命运的终结。
一些实力较弱的异兽,甚至在这股业力威压之下直接跪倒在地,身体颤抖着,口中发出凄厉的哀嚎。
而那些靠近裴昭明的枭狼,更是遭受到了难以想象的折磨。
它们的灵魂在这股威压之下仿佛被无数锋利的刀片切割,痛苦不堪。
一些异兽的灵魂甚至直接被这股力量震碎,化作一道道虚无的光芒,消散在空气中。
只留下一片片空荡荡的躯体倒在地上,成为了这股业力威压的牺牲品。
作为最靠近裴昭明的张武鸣,在业力释放的瞬间,整个人的灵智瞬间被其冲刷成混沌。
要不是裴昭明刻意调整释放角度,恐怕他的灵魂也会随之化作虚无。
只是这样一来,出了大照山多少会给张文亭带来不小的麻烦。
所以裴昭明先前那句“要谢你就谢你自己姓张”的话倒是说得十分的应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