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起来,我缓缓睁开眼睛,看到自己竟然躺在白檀瑶的怀里。她的手臂还紧紧地搂着我,睡梦中的她面容恬静。
然而,一想到昨晚的事情,无名的怒火瞬间在心中升腾起来。我皱起眉头,脸色阴沉,用力地挣脱开她的怀抱。
“哼!”我冷哼一声,迅速坐起身来,眼睛狠狠地瞪着她。
白檀瑶被我的动作惊醒,睡眼惺忪地看着我,一脸的茫然。
“翰韵,怎么了?”她轻声问道。
“你还问我怎么了?”我愤怒地吼道,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,“昨晚你那样对我,你觉得我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?”
我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,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。
白檀瑶这才清醒过来,脸上露出愧疚和慌乱的神情。
“翰韵,我……”她试图解释,眼神中充满了懊悔。
“别解释了!”我打断她的话,“我不想听!”
我转过头去,不再看她,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,心中满是委屈和愤怒。
此时的我,头发凌乱,眼睛因为愤怒而布满了血丝,脸颊涨得通红。而白檀瑶则是一脸的无助和可怜,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。
白檀瑶的泪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,她哽咽着说:“翰韵,我知道我错得离谱,真的对不起。”她伸手想要拉我,却又不敢。
我依旧别过头,不想看她那可怜的模样,心里却又有些不忍。“可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!”我大声说道,声音里还带着愤怒的颤抖。
这时,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,照在我们身上,却没有带来丝毫的温暖。我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。
“翰韵,我会用行动来证明我的真心,求你给我一个机会。”白檀瑶的声音带着哀求。
我转过头,冷冷地看着她,“机会?你昨晚那样强迫我,让我怎么给你机会?”我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怀疑。
白檀瑶低下头,泪水滴落在被子上,“我保证不会再这样冲动了,以后都尊重你的想法和感受。”
我看着她哭泣的样子,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了一些,但还是无法完全释怀。“暂且先看你的表现。”我丢下这句话,起身下了床。
白檀瑶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希望,“好,我一定会让你重新信任我的。”
我没有回应她,走进洗手间,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,心情无比复杂。想起昨晚的种种,又想到白檀瑶的道歉,心里乱成了一团麻。
洗漱完,看着镜子里眼睛红红的我,眼周还有些浮肿,脸色也显得苍白。我深吸一口气,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,然后走出房间。
叔叔阿姨此时正在客厅,看到我这样子,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表情变得严肃起来。叔叔眉头紧皱,大声说:“白檀瑶,你给我出来!”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威严。
阿姨也一脸担忧地看着我,眼神中带着询问和责备。
我站在那里,显得有些不知所措,双手不自然地揪着衣角,头微微低下,不敢看他们的眼睛。
白檀瑶听到叔叔的吼声,慌慌张张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。
“爸,怎么了?”她怯生生地问道。
叔叔指着我,语气严厉地说:“你看看翰韵这孩子,眼睛都红成什么样了,你是不是欺负他了?”
白檀瑶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愧疚,她低下头,小声说道:“爸,我……”
“你什么你!”叔叔打断她的话,“昨天还好好的,今天就成这样,你到底做了什么?”
我看到这紧张的场面,心里越发害怕,连忙说道:“叔叔,阿姨,不关檀瑶的事,是我自己……”
“翰韵,你别替她说话!”阿姨走上前,拉住我的手,“有什么委屈跟我们说。”
我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只是一个劲地摇头。
此时的客厅里气氛凝重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复杂的神情。
叔叔双手抱在胸前,怒视着白檀瑶,“你今天必须给我好好解释清楚,不然我饶不了你!”
白檀瑶咬着嘴唇,眼眶也开始泛红,“爸,妈,我……我昨晚冲动了,惹翰韵不高兴了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头垂得更低了。
阿姨一听,又气又急,“你这孩子,怎么能这么不懂事!翰韵多好的孩子,你怎么能这样对他!”
我看着他们为了我而如此生气,心里越发不安,“叔叔阿姨,真的没什么大事,你们别责怪檀瑶了。”
叔叔转过头看着我,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,但语气依然严肃,“孩子,不管怎么样,我们不能让你受委屈。檀瑶这丫头平时被我们惯坏了,做事没轻没重的。”
白檀瑶抬起头,泪眼汪汪地看着我,“翰韵,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。”
我看着她那可怜的样子,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,“算了,以后别这样了。”
叔叔长叹一口气,“既然翰韵都这么说了,这次就算了。檀瑶,你可得好好反省反省。”
阿姨拉着我的手,轻轻拍了拍,“孩子,别往心里去,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。”
我点点头,“谢谢叔叔阿姨。”
然后阿姨把早餐拿了出来,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气,朝着我说道:“孩子,快来吃早餐,别饿着了。”她的声音虽然已经尽量平和,但仍能听出一丝余怒。
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,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白檀瑶,她低垂着头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一脸的委屈和懊悔。
阿姨把早餐摆好,根本没有理旁边的白檀瑶,仿佛她不存在一般。白檀瑶试图开口说点什么,可刚一张嘴,就被阿姨一个严厉的眼神给堵了回去。
我坐在餐桌前,有些不自在,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局面。早餐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,可此时的我却没有多少食欲。
阿姨把一碗热粥推到我面前,“孩子,多吃点。”她的目光始终在我身上,完全无视了白檀瑶渴望得到关注的眼神。
白檀瑶站在那里,手足无措,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。她的嘴唇微微颤抖,想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,却又不敢出声。
“妈……”白檀瑶终于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。
阿姨头也不抬,冷冷地说:“别叫我,好好反省你自己的行为!”
白檀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她吸了吸鼻子,不再说话。
整个家里安静得只能听到餐具轻微的碰撞声,气氛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叔叔最终忍不住说:“别以为自己当了警察就什么事都能做!”他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,震得整个房间都似乎微微颤动起来。
叔叔的脸色铁青,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“川”字,双眼圆睁,目光如炬,直直地射向白檀瑶。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,显然是被气得不轻。
“你是警察,更应该明白事理,做事要有分寸!看看你把这事儿弄成什么样了!”叔叔一边说,一边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,桌上的碗筷都被震得“叮当”作响。
白檀瑶的身体微微一颤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但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,紧咬着嘴唇,倔强地抬起头看着叔叔。
“爸,我知道错了。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委屈。
“知道错了?你要是真知道错了,就不会这么胡来!”叔叔根本没有因为她的认错而消气,反而更加愤怒,“当警察是让你保护人民,不是让你在家里任性妄为!”
阿姨在一旁赶紧拉了拉叔叔的衣角,示意他别再说了。
我坐在一旁,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不敢出声,低着头,大气都不敢喘一下。
叔叔喘着粗气,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“你这丫头,从小就不让人省心,现在工作了,还这么不懂事!”
白檀瑶终于忍不住,泪水夺眶而出,“爸,我真的知道错了,以后不会了。”
叔叔停下脚步,看着哭泣的白檀瑶,脸色渐渐缓和了一些,但语气依然严肃,“这次就算了,再有下次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叔叔站在原地,目光依旧严厉地盯着白檀瑶,胸口还在因愤怒而起伏着。白檀瑶抽泣着,肩膀一耸一耸的,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。
阿姨走上前,轻轻拍了拍白檀瑶的肩膀,叹了口气说:“檀瑶啊,你爸这也是为了你好,你这次确实做得过分了。”
白檀瑶抬起头,用手背抹了抹眼泪,声音哽咽:“我明白,我以后会注意的。”
叔叔冷哼一声:“明白就好,别总是嘴上说说,要真的记在心里。当警察要有警察的样子,在家里也不能胡来。”
我看着他们,心里有些忐忑,小声说道:“叔叔,别太生气了,也许檀瑶已经知道错了。”
叔叔看了我一眼,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:“孩子,让你见笑了。这丫头平时被我们宠坏了,这次的事情必须让她长点记性。”
此时,里安静了下来,只有白檀瑶偶尔的吸鼻子声。
过了一会儿,叔叔再次开口:“好了,都先坐下吃饭吧,不过白檀瑶,你给我好好反省。”
大家陆续坐了下来,气氛依旧有些沉闷。白檀瑶默默地吃着早餐,不敢抬头看大家。
阿姨夹了一个包子放到我碗里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:“孩子,多吃点,别受这事儿影响。”
我点点头,应声道:“谢谢阿姨。”
一顿早餐就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中结束,每个人的心里都像是压了一块石头,沉甸甸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