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骨的寒气,夹杂在浑厚的掌力之中,形成白茫茫的一片冰雾,向着胡啸天等三人,铺天盖地暴涌而至。
“快闪开!”
胡啸天大叫一声,身前迅速凝结出一张冰盾,同时拼尽全力推出双掌。
但他仅仅只是中期大法尊,比奎祖师这巅峰大法尊相差甚远。
更何况奎祖师临死拼命,这一掌几乎出尽了所有的功力与神通。
胡啸天正面相迎,固然是以卵击石,他身后的秦岳跟高航,恐怕也要遭受重创。
幸好还有一个凌空。
就在那一片汹涌澎湃的冰雾,将要撞上胡啸天推出的冰盾之时,一道人影闪过,直接在奎祖师头顶拍了一掌。
“啪”的一声响过。
奎祖师身影顿时停在了半空。
同时那一片刺骨的冰雾骤然消失,冰雾中蕴含的澎湃掌力,也向着四方溢散出去。
“真是找死!”
凌空冷冷一斥。
刚刚凌空只是废掉了翀祖师的丹田,但他深恨奎祖师临死还想拉几个东胜国人当垫背,所以干脆一掌拍碎了奎祖师的头颅。
奎祖师脑瓜变形眼珠凸出,“扑嗵”一声摔落地面。
几乎是在同一时间,翀祖师也从高空坠落,正好摔落在季常慧脚下。
季常慧自凌空破开冰疙瘩,对翀祖师跟奎祖师发起反击之时,便处于懵逼状态。
无法接受被冻成了冰疙瘩的凌空,不仅安然无恙,反而对翀祖师跟奎祖师发起凌厉反击。
再等到仅仅瞬眼之间,奎祖师便被凌空一掌打死,翀祖师也“扑嗵”一声摔落在他脚下。
翀祖师没了功夫护身,只被摔得筋断骨折血肉模糊。
季常慧惊骇之下,竟无法遏制地尖叫出来。
易荣举大吃一惊。
他生怕方才季常慧已经激怒了凌空,以凌空如此强大的实力,想要灭他朝阳宗,当真就是易如反掌。
所以易荣举抢上几步,一把捂住了季常慧的嘴巴。
“你不要命就罢了,是不是还想连累我朝阳宗!”
他在季常慧耳边一喝,季常慧猛然回神,刹那间面如死灰浑身颤抖。
正好凌空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瞥了过来。
易荣举毫不犹豫拉着季常慧“扑嗵”跪倒。
“我师兄一时糊涂得罪龙太子,还请龙太子宽恕一回!”
“一时糊涂?”
凌空冷笑一声,“你们赶到以后,那个姓白的女子已经跟你们讲清楚了事情原委,这姓季的不来跟我道歉就罢了,反倒想要我性命,你说这是一时糊涂?”
“实在是……被您废掉的那个弟子,是他的亲外孙,所以他一时情急找您拼命,也算……情有可原!”
易荣举面带苦笑艰难解释。
凌空懒得跟他多说废话,直接转过脸去,冲着远远站着的花白衣林楚招一招手。
那两人赶忙奔了过来,齐齐向着凌空弯腰施礼。
“拜见龙太子!”
凌空摆一摆手,向着季常慧指点一下。
“跟我说实话,朝阳宗的名声怎么样?尤其这姓季的老家伙,除了对冰魔门的人奴颜媚骨之外,有没有做过什么恶事?”
“朝阳宗的名声绝对不坏,只是……”
花白衣小心回答,“朝阳宗的宗门基地建在雪山之上,几位祖师很少下山,我反正是没听说过季祖师有做过什么恶事,要不……您问问胡州长跟秦城主?”
“我也没听说他做过什么恶事!”
胡啸天走了过来,秦岳跟高航跟在后边,“倒是有一次冰山大雪崩,我赶到的时候朝阳宗正在刨雪救人。
当时季常慧也在现场,而且听在场的人说,被救的十几个民众,一多半都是三位尊者祖师救出来的。”
“那倒真是可惜了!”
凌空摇一摇头,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易荣举跟季常慧。
“你们那个姓宗的弟子,对冰魔门弟子卑躬屈膝也就算了,可他不该一而再的挑衅我。
我封他经脉让他保持安静,不过是避免让冰魔门弟子看我东胜国人祸起萧墙的笑话罢了。
没想到姓杨的女弟子竟冲我撒泼骂我全家,我才一怒废了她的丹田。”
“您的意思……我师兄的亲外孙宗文兵,并没有被你废掉功夫,只需解开被封的经脉,就能完全恢复?”
易荣举急忙抬头,小心翼翼追问一句。
他旁边的季常慧,也不由得竖起了耳朵。
宗文兵终究是季常慧从小养大的亲外孙,即便此刻被易荣举拉着跪在地上,满腹的悲愤与怨毒,但只要宗文兵没有被废,季常慧都心甘情愿给凌空叩几个响头。
只可惜凌空无奈摇头。
“之前有可能,现在不行了!倘若你们方一赶到,便来求我给姓宗的弟子解开经脉,他的确能够恢复如初。
但是现在,不好意思,时间拖得太久,就算我现在帮他解开,也不可能完全恢复了!”
季常慧“啊”的一声抬起头来,被惊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。
之前易荣举好言劝他赶紧给凌空说说好话,请求凌空帮宗文兵解开被封的血脉。
若他当时听了,他外孙宗文兵现在岂不好好的啥事没有?
可是他没听!
他一意孤行定要找凌空替外孙报仇,结果仇没能报了,反而外孙的一生就此葬送,就连他,也被打得身受重创口吐鲜血。
这叫啥事啊!
是老天不开眼,还是他姓季的自己不开眼?
“哇”的一声,季常慧再喷一口鲜血出来。
几乎是在同一时间,他的那个亲外孙宗文兵,也扎扎实实第三次晕死过去。
真要是被凌空废掉也就罢了,仇恨或许能够支撑宗文兵生存下去。
可如今才知道,凌空没有废掉他,废掉他的竟是他自己。
因为是他先招惹的凌空,并且一而再地挑衅凌空,最终才被凌空截断经脉。
又是他催着喊着让外公替他报仇,这才耽搁了时间,错过了解开经脉恢复如初的机会。
你说让他怎么还能承受得了?
——后悔呀,干脆让他死了算了!
冰魔门的几个弟子,同样悔得昏天黑地。
尤其是那个红衣女子,眼睁睁看着她冰魔门的两位大法尊祖师死在眼前,心里的那个悔恨哟,就别提了!
因为正是她仗着冰魔门的势力,要跟凌空争抢花马,最终才引来这一连串的祸事——
不对,罪魁祸首是宗文兵。
若非宗文兵一再撺掇,她就不会跟凌空争抢花马。
她不跟凌空争抢花马,她自己就不会被废,她冰魔门的两位祖师,更不会被凌空拍死。
所以——
宗文兵,我x你祖宗!
“人说不听老人言,吃亏在眼前!可是这朝阳宗的季常慧,却是不听晚辈言,吃亏在眼前啦!”
“可不是嘛!高原派的花祖师跟林祖师,拉着拽着让他别跟龙太子打,他不信,结果呢?一巴掌就被龙太子打飞了!”
“最可笑的是,他还跟着冰魔门两个祖师一块儿叫嚣,要将龙太子碎尸万段!结果龙太子安然无事,反倒是他耽搁了时间,害得他的亲外孙成了废人!”
远处武者的议论声,幸好没有传进季常慧的耳朵里,要不然,他恐怕也要一头碰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