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麻花辫要叛变,小偷忙不迭,“这是他栽赃!污蔑!那兜破了跟我有啥关系?
肯定是他被小偷偷了东西,心里不顺,看我好欺负,拿我撒气的。”
见小偷如此振振有词,麻花辫也觉着小偷说的对。
眼见着麻花辫迟疑,小偷演的更来劲儿了。
他呜呜哭,真情实感的,“俺从小个头就矮,上学被欺负,长大了不好讨媳妇,现在出来讨生活,还被……”
这话一出可不得了。
大家伙的同情心立马就上来了,纷纷指责着萧振东。
“你说说你也是,长这么大的个子,欺负人家,你都不害臊吗?”
“哼,一看就是横行霸道惯了的,白搭一张俊脸,真是少教!”
麻花辫的同情心泛滥的,恨不得把萧振东活撕了给小偷解气。
双眼冒火,伸出手,指着萧振东,“听见了吗?还不把他给放了!欺负人,很有意思吗?!”
萧振东想骂娘。
博物馆里的猪首肯定是假的,这特么的一车厢都是真猪首!
他也来火了,“别他娘的跟我扯这些没用的,现在去报乘警,等人来了,咱们一查就知道了。”
“凭什么?”麻花辫觉着萧振东简直是冥顽不灵,都到了这份上还不肯道歉,真是倔强的能把人活生生气死。
“万一你提前贿赂乘警呢?”
这话就是气话了。
萧振东深吸一口气,扯了小偷的裤腰带把他捆了起来,顺手从他身上扒下来三四个钱包。
啥样式的都有,还有一卷票券,以及一块八成新的手表。
拿着赃物,萧振东冷笑一声,“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,这到底是不是小偷。”
还真抓了个小偷,大家伙坐不住了,忙不迭检查自己的东西,有些人看着萧振东手里拿着钱包跟票券,上来就想抢,“这是我的。”
“滚你丫的!”萧振东一点都不带客气的,“你说是你的东西,那就是你的?”
“我、我真丢了东西。”
萧振东可不吃这一套,刚刚没第一时间搜出赃物,他就是想着把人原原本本交给乘警,就算是后头有啥东西丢失,也跟他没关系。
奈何遇见一车厢猪首,帮不上忙还专扯后腿,无奈之下只能冒失一把。
把赃物搜罗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。
“丢了东西跟乘警说,现在去找人,在乘警没来之前,谁靠近我,谁就是小偷同伙。”
大家伙急吼吼去叫乘警。
面对萧振东,众人尴尬不已,原先对萧振东指责,拐了个弯儿,一股脑又落小偷身上了。
萧振东从里头找到了自己的东西,但是他也没动,只是钳制着小偷,等乘警过来接手,当面拿走。
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。
“对不起,”麻花辫不知道时候挪到了萧振东的面前,期期艾艾的,“我、我不知道他真是小偷。”
萧振东扫了她一眼,发现麻花辫还挺有姿色的。
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头,圆乎乎的脸蛋上有一双大大的眼睛,脸蛋也红扑扑的,像是不好意思了。
他在心里点评,眼睛虽大,却只是个装饰。
不想搭理这个跳的最欢的,只是言简意赅的,“离我远点,再靠近,你就是同伙。”
麻花辫一噎,气的跺脚,嘟囔着,“我都跟你道歉了,你还要怎么样?男子汉大丈夫,小气巴巴的。
还跟我一个小姑娘斗气,也不怕传出去笑话。”
“文丽,”身旁的女伴害臊的脸都红透了,“你还是少说两句吧。”
萧振东听得一清二楚,文丽……
他面色古怪,天菩萨,他肯定跟名字里头带丽的人犯克。
“凭什么?”何文丽甩开女伴的手,嘟着嘴,满脸不高兴的,“冤枉他是我不对,但是你能说他没有过错吗?”
何文丽振振有词,“要是他早点把这个也是小偷的证据拿出来,我用得着跟他对着干吗?”
越说越觉着自己有道理,“哼,我看他就是故意的,故意想吸引我的注意力。”
萧振东:“?”
女伴:“……?”
她目瞪口呆,定定的看了何文丽两眼,嚯的一下站起身,对着萧振东鞠了一躬,“对不起!”
说完,小姑娘低着头,掩面逃走了。
何文丽看着女伴的背影,懵了,“冯倩倩,你去哪儿?”
乘警得了消息,来的很快,将小偷接手之后,便将萧振东的钱包还给了他,“多谢你。”
乘警高大帅气,攥着萧振东的手紧紧握了两下,“兄弟,你是哪个单位的?我们要代表火车站给你单位寄表扬信!”
萧振东像模像样的敬了个礼,“客气了,我下乡的,是知青。”
将自己下乡的地址报了,想到自己刚刚受的憋气,萧振东咬牙之余,还不动声色的给人挖了坑。
他靠近乘警,低声道:“同志,虽然我抓了一个小偷,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,这玩意基本上都是团伙作案,得小心着点,怕是有漏网之鱼。”
乘警很赞同,一脸严肃,“那你有怀疑的人选吗?”
萧振东先是摇摇头,“我没有,”可他话头一转,“不过,倒有几个不对劲儿的人,可以盘问一下,刚刚一个劲儿的替这小偷说话。”
萧振东严肃,“像同伙。”
“好!”
萧振东将几个叫的最欢的,包括何文丽报上去之后,双手插兜,走的潇洒。
娘要嫁人,爹要报仇,谁都别拦着!
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厕所,他的膀胱要爆炸了!
火车上的小插曲,萧振东没在意,在火车上折腾了整整三天三夜,才堪堪到了黑省。
扛着自行车下火车,萧振东瞬间觉着自己活过来了。
鼻尖的空气虽然不够清新,但比起火车上已经好了千万倍。
周复兴和李富强像是两只柔弱无依的小鸡崽子,顺着人群被挤的五官都要变形了。
尤其是李富强,个头也就一米七多点,人潮拥挤的时候,那脚丫子都挨不着地。
要不是萧振东扛着自行车,一路扯着嗓子开道之余,还不忘拉拔他们俩的话,仨人指定在火车站就走散了。
出了火车站,一头扎进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。
这,是广阔的黑省,有最丰富的物产、最肥沃的土地,以及绵延不绝的山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