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萧振东对天发誓,我要是有二心,我天打雷劈,不得好……”
话说了一半,萧振东的嘴就被毓芳堵上了。
她伸出细白的小手,捂着萧振东,气急败坏的,“这种话,怎么好往外面说的?
不知道什么叫一语成谶吗?快呸呸呸。”
萧振东相当听话的,“呸呸呸!”
毓芳放下手,瞪了他一眼,“我也不是不相信你,我也知道你说的,都是实话……”
可,心里就是别扭。
“我也是无心的,”萧振东低声解释,“你的性格,我很喜欢,我想让你泼辣一点,其实,是想让你能够,在我不在的时候,保护自己。”
他往后肯定要经常上山的,万一有哪些个不要脸的玩意,仗着毓芳脸嫩,好欺负。
就专门逮着他不在家的时候,上门欺负毓芳,又该怎么办?
就算是事后,他能报复回来,也只是出一口气罢了。
该受的委屈,一点都没少。
“真的?”
“真的,”萧振东满脸真诚,“就好比毓湘……”
“叫什么毓湘,”毓芳瞪眼,“喊湘湘,以后要做她小姑父的人了,叫的这么生疏做什么?”
萧振东乐歪了嘴,“嗐,看看这话说的。
咱这不是怕自己名不正,言不顺么。”
不过,有了毓芳这话,萧振东的心里,确实是踏实多了。
“人家都说女子要温柔贤淑,其实,不一定是这样的……”
女人,要在温柔的前提下,有尖刺,有利刃。
能保护自己。
萧振东知道,他现在说的东西,对于毓芳而言,可能压根就听不懂。
不过,没关系。
凡事都有个过程。
循序渐进,慢慢来么。
毓芳确实听的懵懵懂懂,她有些茫然的点点头。
萧振东想了想,换了个直白点的说法,“以后,遇见不讲理的上门闹腾。
拿斧头的时候,记着,不要对准自己的脖子。
劈出去,明白?”
毓芳:“!”
嗐!
早说嘛!
她坚定点头,“明白!”
跟着萧振东到了家,毓芳没第一时间走,反而支支吾吾的问起,“你的鞋子,是多大的?”
“怎么?要给我做鞋子?”
毓芳轻轻点了一下头,“嗯,这是规矩。”
脚大走四方。
这边,确定关系之后,都会由女方给男人做一双鞋子。
寓意着,不管走到哪里,都不要忘记,家里还有一个妻子,在等着。
别的男人,做不做倒是无所谓。
反正就家门口那二亩薄田,没啥好走四方的。
天一亮,扛着锄头下地。
天一黑,扛着锄头回家。
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
可毓芳撅着,萧振东跟别人不一样。
他们可以没鞋子,但萧振东不行!
毓芳眼睫颤颤,不管怎么样,她,要栓住他的心……
~
第二天一早,萧振东起床照旧是老一套,换了衣裳,火烧腚似的把裤衩和被单搓了。
虽然现在的日子,有点苦哈哈的嫌疑。
可想到不久就要到来的婚期,萧振东瞬间幸福满满。
“刺啦~”
手上的纯棉床单,硬生生被萧振东搓一个洞出来。
萧振东:“!”
他不敢置信的拎着床单,“靠!这是认真的吗?”
是认真的。
透过湿漉漉的床单,他能清楚看见院子的大门。
这下他不敢用劲儿了,小心翼翼的将床单搓了、晾好。
寻思着晚上回家,床单干了,再收回去,缝一缝,补一补。
大清早的意外也没能浇灭萧振东热情,他早饭都没吃,把准备好的东西一带,蹬着自行车就去了毓家。
“怎么这么早?”
“这种事儿,我肯定积极的。”
毓母探出头,“呀,东子来这么早,吃了没?我给你们俩带点野菜团子,走路上,稍微垫巴点吧。”
野菜团子?
一听见这玩意,萧振东就控制不住的脸绿。
没法子,上辈子,他是结结实实苦过的,野菜团子又苦又涩。
毓芳只顾着收拾东西了,没注意萧振东的神色,“好。”
拿上背篓背好,毓芳接了两个热乎乎的野菜团子,“爹、娘,我们先走了!”
“哎!”
毓母挥手,“路上慢着点!”
“咻~”
扒着门口出现一颗小脑袋。
是毓湘。
“小姑、小姑父,一路平安。”
看着毓湘,毓芳心里就软乎乎的,“嗯,湘湘在家乖,小姑卖了金银花,就给你买糖吃。”
“好!”
萧振东乐颠颠的,“湘湘在家听爷爷奶奶的话,小姑父也给你买糖吃。”
回应萧振东的,是毓湘害羞的小脸蛋。
她躲了,萧振东才从身前挂着的包里掏出来一小桶酒。
也就一斤半,二斤的样子。
“婶儿,这是我泡的酒,毓叔不是伤了腿,一直都没好么。拿这个给他喝,应该能好快点儿。”
萧振东低声道:“里头泡了点东西,不能见人,您快点拿回去收好。”
毓母不明所以,忙不迭点头,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萧振东笑着拍了一下后座,上头捆着宣软的垫子,“来吧!”
毓芳坐上去,小心翼翼的扒着车座子,“我坐稳了。”
“走咯!”
看着萧振东走远,毓母抱着小木桶就进了屋子。
一边嘀咕,一边端详着,“这小桶,做的还真不错,居然一点都没漏出来。”
“捣鼓啥呢?”
毓母将小木桶递过去,“你看看,东子给你的酒,说是里头泡了东西。”
毓庆:“?”
他接过小木桶,借着外头的光亮,闭上一只眼,往里一看。
他麻木了。
毓母催促,“这到底是啥啊,你倒是说句话。”
“那小王八犊子呢?”
“啊?东子?他已经带着芳芳走了。”
毓庆连腿疼都顾不上了,嗷一嗓子跳起来,“芳芳不能嫁给他,这完蛋玩意是个愣头青啊。”
毓母:“?”
她抬手就是一巴掌,“说啥呢?孩子还在,你就不能注意点?”
毓母批评毓庆,“再说了,东子好心好意给你送酒喝,还能送出个错来了?”
毓庆麻木的递过去,“你看看这是啥。”
毓母凑过去,辨认了一下,“骨头?”
她有些懵逼的抬起头,“东子这孩子啥毛病,咋还拿骨头泡酒,这不得喝一嘴的骨头渣滓啊。”
毓庆:“这是虎骨。”
毓母:“……嗷嗷嗷嗷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