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湛:“没有,这段时间在处理公司的事。”
“闭嘴!别跟我提这件事。”裴湛刚解释完,姜婳就夺过了他的话,不说还好,现在一提,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胸口堵着一口气,不上不下,“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提公司的事。”
“要不是你把宋清然往我家里带,我至于因为一条破项链,被她给缠住吗?我爸跟我还用受这种委屈?”姜婳气的合上镜子盖,眼里带着怨气,“这一切,都是你造成的。”
“算了,你给我靠路边停车,在一旁把我给放下,我自己打车回学校,看见你…我只会死的更快!”
姜婳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,气的太阳穴突突的。
裴湛看了眼姜婳的状态,薄唇锋利的抿成一条直线,“不舒服,车上有药。”
“我要你给我停车!”
裴湛解释:“这里停不安全。”
姜婳不想在跟他多费口舌,她现在巴不得赶紧飞去法国留学,吃他的药,谁知道他的药有没有下毒。
裴湛将车停在了,靠近地铁跟公交车站牌的边上。
姜婳一句话没说,就下了车,在路边拦了辆车,姜婳坐上车扬长而去。
不一会,裴湛手机响起铃声,看了眼显示屏幕上的来电,男人犹豫的接起。
电话里的宋清然,说话声音支支吾吾,“裴…裴先生…你还好吗?事情我都知道了,你还好吗?”
“我昨天已经去找过周姐姐了,她已经答应我了,这件事不会再计较了,我…我不想你出事。”
裴湛:“不用担心,已经没事,好好上课。”
在裴湛挂断电话的最后一秒,宋清然问了一声,“裴先生,你放心,事情一定都会好起来的。你一定要好好按时吃饭,好好的睡觉…”
裴湛垂下了深邃的眼眸,眼底看不出太多的情绪,“嗯。”他应了声。
这通电话,是她躲在休息间,偷偷一个人打的。
她现在正在排练校庆的节目,宋清然报了节目,因为能够加学分…这段时间,她练了高难度的古典舞…跳舞是她,从小喜欢的兴趣爱好,没事的时候,她都会在电视机前学的。
后来,没有时间再练这些舞蹈,她平常也都会跟着练一些瑜伽,来保持自己身体的柔软度。
也算是有一点的舞蹈基础,加上她柔软的身体,一些下腰,一字马的动作对她来说根本不在话下。
“还有事?”
宋清然在休息室里,对着面前的盆栽绿叶,大脑有些恍然,心中忐忑,心跳也跳的很快,她握紧了拳头,像是豁出去了一样,闭着眼睛开口,“裴先生下周就是校庆了,你会来学校观看我们表演吗?”
裴湛:“报名了?”
听到他的声音,宋清然感觉心跳都跳出来了,她用力点头,“嗯。”
“所以…你会来吗?”
裴湛,“你想我去?”
“想!还有姐姐…我也希望,她能够跟你一起来。”
“除了妈妈还有…哥哥之外,你们就是我最重要的人,这段时间以来,不管是在公司里,还是在生活上的方方面面,都对我很好。”
“以前,我一直把你当成坏人,可是后来我才发现裴先生是好人。”
“之前都是我误会了…我向之前,对你不好的态度,跟你道歉。”
裴湛,“我会考虑。”
宋清然脸上绽放出了微笑,如冬日暖阳般,能够融化世间万物的寒冰,“嗯。”
裴湛挂断电话后,开着车来到了一处破旧的居民小区里楼中。
踏上已经脱了水泥的楼梯,这幢楼已经算是危房,但是住在这里的人还有很多,最顶楼的那一层没有人。
只见一处的房间里,飘来一阵,香烛檀香的气味,还有一股…烧纸的味道。
男人的眸光微微黯了黯,推门而入,只见到…屋子里已经有了一个人。
火盆里烧着纸钱,火势很旺。
一眼看去,房子里,都透着一股诡异,周围挂着一些铜钱,还有符纸…
周妍跪在地上,眼睛微红,明显像是有哭过的痕迹,“…你明明没有将阿絮下葬,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“你是怕我做什么吗?”
裴湛上前,熟悉的拿出了三支香,用金属打火机点燃,随后便插在了香炉里。
裴湛解释:“…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。”
周妍说不出是苦涩还是难过,她扯了扯嘴角,“说谎,你明明心里舍不得她。你我都了解阿絮,她害怕孤零零的一个人,也怕黑…”
“所以你才把她放在这里的对嘛?”
裴湛做完这一切,深邃的眸光,凝视着放在桌子上的摆在那的黑白色照片,照片里的女孩儿,不大…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,墨色长发,模样清秀,眼神清澈,她笑起来嘴角还有若隐若现的梨涡,这张照片…是周妍给她拍的,没想到…会成为了她今后唯一的一张照片,也成为了她的遗照…
裴湛没有回答她的话,那双漆黑的眸光,一直看着那张照片,因为在此刻…裴湛自己在想什么,他都不知道。
他来,也只是再给自己找一个,连自己都想不明白的答案。
从前他百般目的的接近姜家人,就是为了给深爱的女孩报仇。
一场阴差阳错,导致让她进到了周家,养育、知遇之恩…让他不得不报…
那么姜婳呢…
当年十一二岁的裴湛遇到一个被拐来关起来,只有六岁的小女孩,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,她会是…姜婳!
她一句,‘怕黑’。
裴湛为了她,花光了自己身上唯一的积蓄,买了能够照亮的水晶球。
这钱…是他唯一离开那里,生存活下去的希望。
因为那小女孩说,想要把他带回家,把他当成一条狗留在身边养着…以后谁欺负她,就帮她打回去…
当时的裴湛动摇过,想跟着她一起走。
她被拐来时,身上穿着昂贵的公主裙,裴湛就知道,她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。
他反正无父无母,也是孤儿一个,就连填饱肚子,对那时裴湛来说更是十分的困难。
有次冬天的夜里…他差点饿死在街头…
那时当他准备花光所有积蓄的那刻,裴湛…就想通了,只要能够活下去,当条狗就当条狗,起码不会再饿肚子。
将近三个多月的朝夕相伴,她除了嘴毒了些,裴湛…能够感觉到,她的心并不坏…
自己也愿意跟她离开。
说是愿意…倒不如说,是自己有了私心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