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声音的主人,黄有仁立马换了一张脸,“干爹,您怎么来了,快坐。”
“马仔,赶紧把我给干爹准备的好茶拿来!”
五爷摆了摆手,“不用忙了。”他虚指了下站在一旁的路尧,“阿路的货,到了没有?”
黄有仁闻言一愣,随即干笑两声说道:“到了,昨晚到的,我刚才那是跟他开玩笑的啦,其实早都让人准备好了,马仔!”
他扬声吆喝,而后被称作马仔的人跛着脚走了出来,手里还端着个盒子,“仁少,货。”
五爷扫了眼,路尧立马会意走过去,“谢谢五爷,谢谢仁少。”
他把那盒子接到手里,又垂下头退到五爷身后。
五爷低头摸了摸玉扳指,“阿仁就是爱说笑,下次你再来取货,可别这么硬邦邦的。”
话是说给路尧听的,但也顺带敲打了下黄有仁。
“知道了五爷。”路尧低声回道,跟着五爷走出了黄有仁的别墅。
刚走出去没几步,五爷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变得冷峻,他扭头和路尧说道:“看来消息没错,阿仁有了二心。”
见计谋见成效,路尧趁热打铁,“那五爷想怎么办,尽管吩咐阿路,赴汤蹈火在所不辞!”
五爷抬手,动了动食指,路尧附耳过去。
鞍城
常小妹终于打破内心的禁锢,走到了姚春芽面前,重新回到了店里。
姚春芽扣了她两个月工资,她的那份负罪感才得以减轻。
一切忙完,姚春芽才终于有空去忙其他事。
“最近事情太多了,周呈同志,上次说的合作,还算数不?”姚春芽拎着桃罐头和糕点来到了周呈的店。
周呈拉开一把椅子,又擦了擦姚春芽面前的桌,才在她对面坐下,“当然,老爷们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。”
他拿起桌面上的玻璃杯,用暖瓶里的水涮了涮,重新倒满推到姚春芽面前,“服装店的事我听说了。”
“那阵子在家里养伤,不然如果被我看到了,我会提醒你们店里的姑娘的,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。”周呈如实说道。
他那阵子不爱出门,整天窝在家里,吃的饭都是邻居帮忙带回来的。
至于服装店的事,还是最近才听说的。
“那个人居然是你的姐姐,你们这届姐妹关系看起来很一般啊。”周呈想起那天医院里姚春兰的那副嘴脸,摇了摇头。
姚春芽拿水杯的手一顿,微微挑眉,“嗯?听这意思,周呈同志见过我姐姐了?”
周呈点点头,不过详细的过程倒也不必讲了,毕竟人已经没了,那些话说与不说已经不再重要。
“说说看,你想怎么合作?”周呈另起话头。
姚春芽笑了笑,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。
周呈沉默了一会儿,反问道:“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?”
姚春芽耸耸肩,“可能?我也只是觉得你的厨艺确实不错,很有发展前景。”
周呈不禁失笑,“你还挺幽默,这样吧,让我想想,两天后给你回复。”
姚春芽:“可以啊,我不急。”
正好这时店里来客人了,姚春芽借机提出告辞,“那就静候佳音,我先回去了,你忙~”
周呈还想送送她,结果店里人越来越多,他抽不开身,也只好目送作罢。
…
姚春芽刚一进真实惠,就感觉气氛不太对。
朝左看去,路大姑面无表情地同对面的女人说着什么。
关于对面那个女人,姚春芽只能看到个背影,不过从她发顶的几根银丝来看,这女人岁数应该也不小了。
此时小邵正好端了菜从后厨出来,见到姚春芽之后立马把菜放到吧台,然后拉着姚春芽进了后院。
“春芽姐,你可不能露面。”小邵庆幸自己出去得及时,吐了一口气。
“咋了小邵,这是让我躲谁?大姑对面坐那个人又是谁啊?”姚春芽一脸蒙。
小邵抻着脖子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,摇了摇头,嘟囔了句,“居然还没走。”
随后收回视线,同姚春芽说明情况,“我也不知道,反正她来了就找路哥,找大姑。”
“大姑让我留点心,见你回来就拉着你躲起来,别露面,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小邵:“姐,你回屋躲着吧,大姑不让你露面肯定有道理,我得去前厅忙了。”
姚春芽深知好奇害死猫,便也没再关注外面的情况。
她也不担心路大姑会吃亏,毕竟这是她们的主场,再说乔亭还定点在附近巡查。
姚春芽便没再机会,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躺在炕上,她的手轻轻放在小腹,想着这里会不会已经有了小生命?
似乎是想到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,姚春芽表情都变得柔和。
这时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遐想,“春芽,你在屋里呢么?”
是路大姑,姚春芽应了一声,然后起身去开门。
路大姑气鼓鼓走进来坐下,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,“气死我了,那个不要脸的,她怎么好意思找来的!”
“幸亏你奶奶不在家,要不非得让她气出好歹来!”
姚春芽又为路大姑续了一杯温水,心想路大姑既然主动找来,那这事她就是该知道的。
“咋了大姑,我刚才进来看到你和一个女同志在说话,是她惹你了?”
路大姑叹了口气,“就是她,春芽啊,这事我也不能瞒你,刚才那个人是你婆婆,路尧的亲妈。”
“路尧妈妈?她不是改嫁了,不和咱家来往了吗?”姚春芽是听说过的。
一提这个,路大姑就更来劲儿了,“要不说我生气么,你说哪有她那样当妈的?这世上咋会有她那样的妈?”
看来这事不简单,姚春芽静静地看着路大姑,等着她的下文。
“她当年说什么也不肯带着路尧,我们也能理解,毕竟你公公牺牲的时候才二十几岁,她一个年轻的寡妇,带着孩子没法生活……”
路大姑将那段往事娓娓道来。
这内容是路尧不曾详细说给她听的,也是他伤痛的童年过往。
听着路大姑的叙述,姚春芽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孤苦无依的小男孩儿,不由得心疼起路尧。
“他从没和我说过……”
路大姑拉着她的手,“你也别怪他,他是不想让你跟着糟心。”
姚春芽点点头,“我明白的大姑,所以今天路尧妈妈来,是为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