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家,于叁一进门,便递上婚书。
“这是婚书。”
几人喝了口热茶,继续道。
“原本想直接揍一顿,抢了婚书了事。但青柠倒是提醒我了,让我们套套话,不曾想还真套出来点东西。”
于叁将钱四所说的话,一五一十的说明白。
“好啊,果然有诈,到底是谁这样的黑肝烂肺,要害我们家。”
陈老太气得哆嗦,青稞在一旁给她顺着气。
“可有问出来是什么人指使?”
“没有,一问到这个他就立马谨慎起来,我们瞧着怕是不能再糊弄就回了。”
于叁回答着于老爷子的话。
“但是他说那人能做证?这就有范围可查了。”
陈家心下思索,“能作证,还相熟,这村里这些人家也有不少。”
“不用想了,肯定是陈香,除了他谁还会这么丧天良。”
陈林今日一整日都憋着火气,一提到这想也不想,便脱口而出。
但陈家人思忖后,也只觉得陈香他们家嫌疑最大。
薛镜堂似是想起什么,问道:“叁郎君,那几个孩子呢?”
“哦,他们几个啊与老拾一起,干大事呢。”
众人不免奇怪,他们干什么大事?
再问,于叁只让他们等等就知晓了。
晚上北风吹得紧,几人紧紧的拢着衣裳,不断的哈着气。
“小妹,你确定他们会去我们家吗?”
青雨被冻的实在有些受不住,太冷了。
“肯定会去的,叁叔这一出,只是让他们一时吓着,等反应过来定是意识被骗了,肯定要来闹上一遭的。”
“那他们怎么还不来?”
“你拢紧些,靠着我些就不冷了。”
青梧见他冷的厉害,让他靠着他些。
“来了,来了,准备好!”
于拾见人过来,立马催着他们安静。
钱四几人从山里下来,表情狰狞。
“妈的,老子今天不弄死陈家人,我就不姓钱。”
“是,四兄,不狠狠敲上一笔,都对不起兄弟这份打。”
五个人骂骂咧咧往前走,眼里只有仇恨跟银子。
“捂住口鼻,快散出去。”
青柠小声发着命令,几人迅速掩好自己的口鼻,将手中的东西扬向钱四几人。
“啊嚏,什么味道?”
“咦?我们这是走到哪儿了?怎么阴风阵阵的。”
几人眼前突然陌生起来,不时的感觉有人在耳边吹风。
“听说你们是钱家孙,是来给我尝命的吗?”
忽然一声阴暗幽怨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,几人一转头便瞧见一披头散发的女鬼。
一身红衣,脸白如纸,泛着幽幽莹光。唇黑如墨,一双眼睛只有余白,却能死死的盯着他们。
“啊~鬼啊”
五人顿时被吓的抱头鼠窜,小个子男子直接被吓了失了禁,眼一番晕死过去。
那鬼无风自动,如影随形,几人却无处可藏,只不停的求饶。
“鬼奶奶饶了我吧,饶了我吧,我不是钱家人,他才是他才是,他是钱四。”
那鬼看了他们一眼,立即闪现至钱四眼前。
“你就是钱四,那钱来的孙子?是来给我尝命的吗?”
一声尖利的叫声,直接将脸贴在了钱四眼前。
钱四这一受刺激,立马晕了过去。
其余几人一看,只不断的磕头:“鬼奶奶饶命,我们是被钱四骗来的,他说带我发财我们才来的,我们什么坏事也没做啊。”
那鬼也不管他们,由着他们磕去。
也不知那鬼使了什么手段,钱四很快就醒了过来。
一睁眼便是这冲击场面,又险些晕死。
“再晕,我就直接带你下地狱!”
一个激灵,钱四硬生生的挺了过来。
“鬼奶奶,饶了我吧,我是被人骗来的,我真不知道您已经死了。”
“谁?”
“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,他只说他是你们村的人。”
那鬼就这么瞪着他,也不开口。
钱四哪里受得住,一口气全说了,“我们兄弟几个在县城里混饭吃,有一日兄弟几个手上紧,便想去赌一把翻身,不曾想倒是输了个精光。”
“被赌场赶出来时,正巧撞上那人,原本骂了几句也就罢了。只是那人突然叫住我,问我是不是天水村钱来家的人?我见他似是识得,便与他聊了起来,他还带着我们去喝了酒。”
“正酣时他与我提起陈家姑奶奶归家了,做为夫家需得告他们逃婚之罪。他又说现在陈家发了财,肯定愿意舍银钱救他家的姑奶奶。我们这才昏了头,想找陈家要些钱。”
“回家找了证据,便上门了,就这些了。”
钱四已经冷汗湿透,脸上惊恐,泪水连连,和着鼻涕好不污糟。
“你可识得那人面?”
“识得,识得,他年岁瞧着与我一般大,右眉有颗尾痣。”
那鬼突然无风自扬,头发衣物猎猎作响。
“即如此那你若死了也不怨,不若就陪我下地下去吧,那水里好冷啊!我还想着找你家报仇,不曾想自己送上门来了。”
“鬼奶奶饶了我吧,饶了我吧,我再也不敢了。我是猪油蒙了心,狗屎糊了眼,我不是有意扰了奶奶您的安生啊。”
“您要找就去那人去,是他鼓动我等的。”
钱四的不停的磕头,用力之大。
“你们钱家人脏了我的轮回路,我不得安生!”
“哇~”
钱四再也崩不住,大哭起来。
“鬼奶奶千错万错都是我爷爷的错,您老找他去吧。”
“那你就没错吗?还敢跑来扰我的安生。”
“我错了鬼奶奶,我立马走立马走,再也不来了,您饶了我吧。”
钱四只不断磕头,求命,那鬼看了几人一眼,忽然一阵风起,几人皆是晕死过去。
“出来吧,他们都晕了。”
那鬼对着不远处的隐着身子的几人道。
“拾叔,没想到您还有天赋呢,我都被吓着了。”
青柠拍着胸脯,她是真有些害怕了。
那鬼咧嘴一笑,哦不,是于拾,几人被这一笑吓的一哆嗦。
“拾叔,您还是别笑了,怪瘆人的。”
青松嫌弃的道。
青竹探了探钱四等人状况。
“都晕过去了,现在怎么办?”
“已经知道那人的特征了,而且这一吓估计他们以后也不敢来了,证据也在我们这儿就不怕了。”
青柠眼睛转了转,“将他们都搬回去,还扔在那客房,其余不用管。若明日醒来,他们要是问就全当不知。“
于拾几人又不得不辛苦一趟,将五人抬了回去。
“他们不会有事吧?”
青柏有些胆小,害怕他们有个万一。
“不会,二姐已经给他们探过脉了,只是受了惊吓又中了幻药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“真想看看他们五人明天醒来的模样。”
青雨今天是兴奋了,太有意思了。
“为何不让他们直接跑了,还弄晕了搬回去,多费事。”
青柏害怕往青柠这边靠了靠。
“一来这天寒地冻的他们又受了惊,万一路上出个好歹,我们也脱不了干系。我们只是想将事情解决,可不想闹出人命。”
“二来就这样让他们回去可不行,明早的戏还要开场呢,不一次吓到位怎么行。”
“还是青柠聪明,这么损的招都能想得出来。”
薛殊这会儿还有些心有余悸,不得不佩服这丫头。
青柠转头,用无邪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他。
“兄长,你说什么?”
薛殊僵硬的扯了扯嘴角,“我是说青柠真聪明,这么厉害的招数都能想得出来。”
青柠傲娇的“哼”了一声,便跟在兄长后面回家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