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阳安慰道：“开颅是大手术，肯定会久一点儿。”
“别着急，医生不也说了吗，术后有七成的概率能完全恢复。”
陈齐芳点了点头，眼中抑制不住的担忧，看得出来她对李荣庆感情很深。
又等了1个小时，李荣庆才终于被推出来。
陈齐芳立刻冲到主治医师跟前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主治医师摘下口罩儿，疲惫道：“手术很成功。”
陈齐芳这才松了口气，跟着李荣庆飞快地朝着病房赶去。
陆阳又问了一下具体的情况，主治医师严肃道：“手术虽然成功，但是后续的医疗费不便宜。”
“你们续的那点儿钱不够，还得继续交，赶紧把钱凑齐，耽误了以后的治疗，肯定会留下后遗症儿。”
陆阳连忙点头：“我们会尽快凑齐的。”
“只要不是李荣庆的手术和术后康复有问题，其他事儿都不算事儿。”
他转头对郑伟说：“你待会儿去1楼缴费的地方拿到缴费单，然后去公安局继续让陈家出钱，这笔费用必须他们出。”
郑伟点了点头，他也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。
把人好好一个大学生脑袋都打坏了，关在地窖里整整一年，他们被拖出去吃枪子儿都是活该。
等他走后，陆阳跟着去了病房。
陈齐芳看着头上裹着厚厚纱布的李荣庆，眼中的泪更是一滴一串儿地往下掉。
陆阳连忙安慰道：“没事儿了，别哭了。”
陈齐芳擦了擦眼泪说：“俺也知道没事儿了，但就是忍不住想哭，看着他这样儿，太遭罪了。”
陆阳叹了口气，让助理小李下楼买了饭。
他和陈齐芳在病房里吃完饭之后，才匆忙回了自己家。
姚丽丽已经先回家了，见她进来后，立刻问道：“李荣庆的手术怎么样了？”
“手术很成功，只是术后恢复肯定还得很长时间，而且花费不小，陈齐芳他们俩铁定没钱。我已经让郑伟继续去找警察，让陈家村儿的人出钱。”
“无论如何，必须得把李荣庆的手术费给交上，这钱对于咱们来说虽然不是什么大数，但这钱合该让陈村长出。”
姚丽丽立刻赞同地点头：“可不是，让他倾家荡产，牢底坐穿都是活该。对了，那个陈天赐呢？回来了吗？”
陆阳不由一愣，有些尴尬道：“我还没顾上他，不过这边儿的警察肯定会联系山东大学，那边儿一定会让他退学的。”
“这事儿山东大学肯定不会闹得太大，因为影响校方声誉。陈天赐被判刑是肯定的，但是判不了多久。”
姚丽丽有些不甘道：“陈天赐才是既得利益者，这家伙差点儿就顶替了李荣庆的前程，到最后居然是判得最轻的。”
陆阳叹了口气，对此他无能为力。
他只能平静道：“我已经尽力把我能做的都做了。剩下的事，只能尽人事，听天命。”
姚丽丽沉声道：“我还听说了一件事儿，陆晴怀孕了。”
陆阳先是一愣，随后点了点头说：“意料之中，他想在孙老大身边儿长久地待下去，必须得有个孩子。”
姚丽丽皱了皱眉头：“你说孙老大会不会为了这个孩子娶她？”
陆阳毫不犹豫地摇头：“不可能，苏老大不是傻子，相反，他这人眼光很高，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娶陆晴。”
姚丽丽松了口气：“这样就好，只要孙老大日后结婚了，陆晴就掀不起什么风浪了，我真怕他借着孙老大的势打压你。”
陆阳冷笑一声：“我前几天刚得到一个消息，那个乞讨组织的保护伞就是孙老大，孙老大因为这个事儿受了牵连，被省厅盯上了，他暂时都会夹着尾巴做人。”
姚丽丽皱了皱眉头：“就这样儿吗？他都敢给这种人做保护伞，就说明他可能参与了，甚至分了赃，居然只是被盯上了，没有受到任何惩罚。”
陆阳心里也颇为无奈：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，孙老大在阳城经营多年，根基稳固，和地方官员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，不是那么好扳倒的。”
姚丽丽揉了揉眉心，似乎有些头疼：“那咱们顺其自然吧。”
第二天下午放学，陆阳又去医院探望李荣庆。
他已经醒了过来，只是神志不太清醒，看人的眼神儿呆呆的，张口说起话来磕磕绊绊，好歹还能交流。
陆阳和他简单聊了聊，才知道陈家不杀他，是为了逼着他给陈家的小儿子补习。
那些知青大多都心高气傲的，陈家村的人想让之前给补习，那些人也不会配合。
陈村长很有野心，他大儿子陈天赐没能考上大学，但好歹顶替了李荣庆的名额，他想让他小儿子也上大学。
陆阳听得直皱眉头，他不禁觉得这个陈村长真的是一个癫狂的家伙，让他当个村长有点儿屈才了。
他和李荣庆简单说了一下现在的案子审理情况，陈村长被判了十五年，他儿子判了一年半。
陈家死活不肯再出钱，所以李荣庆的医药费只能自己承担。
李荣庆是山东一个县的人，这些年他的父母其实也在打听他的状况，但始终杳无音讯。
陆阳和他达成了协议，李荣庆回到山东后，在那边儿落了脚，就要帮他开分店。他要在那边儿开食饮吧，电器行和服装店。
李荣庆满口答应：“我回去会和家里说，我家里有在县里的政府机关工作的，一定会尽力帮忙。”
陆阳点了点头：“到时候如果你家人有打算到我店里工作的，只要符合条件，我也可以接受。”
双方算是互惠互利，陆阳对此很满意，李荣庆和陈齐芳至少也觉得陆阳真的对他们也算有所图。
两人多少能还了陆阳的恩情，双方心里都安稳了不少。
双方谈完后，陆阳就离开了医院，直奔他自己的饭店。
李星然在这边儿做完任务，叫他和钱剑云去吃饭。
陆阳不过半年没见到李星然，再见到他时不由得一愣：“你怎么搞得这么潦草？”
钱剑云听后忍不住放声大笑：“这才有军人范儿，虽然看着灰扑扑的，恭喜你立了二等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