霸道的宣言,带着叶戾那一丝没有宣之于口的占有欲。
云迢先是愣了一下。
复又拧眉:“这些你不都在信息里说过了吗,我都看到了。”
怎么又重复一遍?
叶戾:……
他看着云迢那毫无波澜的甚至带着微微困惑的脸,心口微微一滞。
他的意思,她不会是听不懂吧?
第一反应就是荒谬。
这女人啃也啃过了,摸也摸过了,到头来告诉他,她其实在这方面单纯的很?
呵,鬼才信!
他按了按微堵的心口:“所以,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说啊,你不会穿着那身婚纱嫁给别人。
说啊,你会对我负责,穿着婚纱嫁给我。
最好再娇纵的要求他,在婚礼之前拿出一套比那一身还奢华精致的婚纱。
可惜,他想多了。
云迢歪着头想了想:“唔,我知道了,但恕我恐怕无法做到。”
她摊手:“婚礼我是必须要上的,那身婚纱不可能不穿,还有,那天宾客那么多,怎么可能不让别人看到。”
云迢皱眉瞥了叶戾一眼。
一脸“你定然在为难本尊”的表情。
叶戾:……
感觉心口中了一箭。
那个别人,单纯指叶槿丞好吗?!
他是在很委婉的表示,让她不要嫁给叶槿丞,让她嫁给……自己。
叶戾喉结滚动了两下,觉得这样暗示根本就是在折磨自己。
干脆挑明了说,反正他只是要个准确的态度。
只要她不嫁给叶槿丞,那么别的事,以后可以徐徐图之。
“你之前说,你不会真的嫁给叶槿丞那窝囊废。你是认真的还是框我的?”
他目光锁住云迢,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。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云迢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了,严肃的表情松了一些,漫不经心的将不知何时跑到前面的长发撇到后面去。
她是认真的!
叶戾心底松了一下,眼底闪过愉悦的表情。
“你为何又不想嫁了,之前不都说你对他情根深种,百依百顺,非他不嫁?”
他面上风轻云淡,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事。
但话语里那股子酸味,是个有心人都看得出来。
可惜,云迢不是有心人,更不是有心神。
她懒懒打了个哈欠,拿过旁边的靠枕垫在腰后,半靠着,眯着眼缓解困倦。
“你都说了是之前。之前是之前,现在是现在,人都会变得嘛,喜欢也会变浅甚至消失。”云迢揉了揉眼:“再说了,叶槿丞已经把心给了别的女人,把别的女人奉若至宝,我可不是傻子,等着被羞辱。”
叶戾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。
心底那点酸气又消弭于无形。
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脾气都好了很多。
甚至变耐心了。
看云迢一副困倦的恨不得睡着的模样,头发却还半湿着,他忽然心头一动。
待他反应过来,已经站在云迢身后。
手摸上了那带着湿意的秀发。
云迢虽然困倦,身为神只的警惕心却还在,她迷迷瞪瞪的仰着头:“小叔叔,你干嘛?”
松开本尊的头发!
叶戾嘴角一抽,而从云迢这个角度,他一脸表情神秘莫测,似乎在打什么坏主意。
云迢心顿时一紧,稍微清醒了一些。
这厮不会是知道自己把他拉黑,想把她头发给绞了,把她变成个秃子,以做报复吧?
到时候婚礼上惊现一个秃子新娘……
想想就惊悚。
这个小心眼的男人!
本尊才不会让你得逞!
云迢有些不讲理的把头发抢回来,格外珍惜的抚摸着,警惕叶戾的一举一动。
叶戾扶额:“你在乱想些什么鬼东西?我只是看你想睡觉,头发不干就睡,会得头疼病的。所以想帮你把头发吹干。”
“真的?”
云迢狐疑,他有这么好心?这么帮一个啃了他摸了他扑了他的女人?
真不是准备蓄意报复?
“真的。”叶戾感觉自己内心受到了重创。
还是第一次被人当坏人一样警惕防备着。
他明明是个好人。
不信,看着他这张脸,好好看两下,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?
云迢眼巴巴瞅着,三两下被迷的五迷三道。
“好人好人,你是好人。”
然后就放心的把自己的头发交代了出去。
浓郁的困意席卷而来,云迢再也撑不住,半靠着椅背,合眸陷入黑甜乡。
叶戾看着她恬静的睡颜,心底柔软的一塌糊涂。
其实他也想不明白,二十多年清心寡欲,怎么一下子就栽在个小姑娘手里。
可能是被她利爪藏在肉垫里故作乖巧的模样,给动了一湖死水。
也可能是少女从树上倒挂而下,以讨利息为名,蛮不讲理咬了他一口,还咬出血的时候。
唇上的伤口几日不好,心上也种下了烙印。
又或者,是在会所门口,众目睽睽之下,少女厚着脸皮摸了他的腰……
他长的好,脾气却乖戾,又有依仗向来无法无天,桀骜不驯,从来没人让他吃亏,也没人能占他的便宜。
主要是,也没人敢。
他恶劣的声名在外,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,敢招惹这个乖戾恶魔,那不是找死吗?
以至于这个敢占他便宜吃他豆腐的人出现时。
恼怒是有的,烙印也一起种下。
不知不觉的,这个没心没肺只图色的女人还懵懂不知的时候,他却已经感觉到心底那种陌生的心潮。
而且很快确认,他动了心,对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女。
而且性格作祟吧,动心伴之而生的,是强烈到可怕的占有欲。
叶戾沉眉敛目,温热的指尖顺着少女柔和的脸部轮廓划过,蔚蓝的眸深邃无边,深不见底。
“小凉夏,小叔叔跟你说过很多次,我真的不是个好人呐。”
两分钟后,不是好人的叶戾小叔叔,拿着翻箱倒柜找到的吹风机,挽起袖子,生疏又小心翼翼的给睡着的少女吹头发。
他动作很慢,很小心,生怕不小心揪到一根,把她给疼醒了。
长这么大,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伺候别人。
向来都是别人伺候讨好他。
这种感觉还蛮新奇的,奇怪的是,他也不觉得耻辱,反而觉得有淡淡的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