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顿,他目光变得极为认真:“你是王府中人,同在女课,别的学生有的,你也不能缺。”
这就是排面!
讲究!
云迢莫名被触动了一下,哦了一声,眼珠子游移了两圈,乖巧的坐回原地。
冲摄政王殿下笑的软甜可爱:“王爷真好。”
迟奕目光冷冷的看着她,直到她承受不住,轻咳一声若无其事的将目光转移到外面,他才收回目光。
一丝不苟的整理好被云迢弄乱的衣服,继续专注的批改起奏折来。
年纪尚轻,活的像个老干部。
也是他一张精雕细刻的脸占尽优势,否则说他三四十也是有人信得。
经过这一段不太愉快的插曲,云迢以为怕是又有失去和美男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了。
却没想到,第二日上女课,马车上又看到了迟奕。
不知怎的,云迢心底忽然滋生出一丝蜜糖一般的甜,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。
这欢喜一直持续到未时下学。
云迢向来独来独往,又慢吞吞的。
如往常没什么不同,堂上人走的空荡荡的,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,云迢和白羽才悠悠的出了菊班的门。
一般这个时候,全女课的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,一路上几乎碰不到个人。
今天却是个例外。
慢悠悠行直花圃,就连见花圃中心,乌泱泱的围了好些人,梅兰竹菊四个班的学生都有。
这是怎么了?
云迢不想过多好奇的,也没太大兴趣,可惜出女课,这里是必经之路。
她不想过去都得过去。
那就过呗。
神只大人什么时候怕过事。
走近之后,已经能看清楚情况,一群学生中间是个同样一身红衣,生的妩媚妖娆的女子。
学生们围着她,脸上都带着敬畏和小心翼翼。
这敬畏和菊院学生们面对云迢时的敬畏不同。
菊院学生对云迢的敬畏是对实力的敬畏(假的)
而这些女子,是对身份的敬畏。
云迢瞬间就知道了这女子的身份。
——长公主殿下。
那一瞬间,云迢脑海中闪过了一句话。
啧,这是不是就叫做,不是冤家不聚头?
冤家的气场玄之又玄,但显然是存在的。
比如在云迢想到女子身份时,位于人群中央众星捧月的长公主殿下,忽然抬眸,穿过人群落在云迢身上。
脸上的笑光速消失,变成了极致的厌恶和寒冷。
她极大的反差傻子才会注意不到。
小心奉承笑的跟花似得学生们默契的向云迢看来。
当即有人皱起了眉:“你在这里做什么,不怕脏了长公主殿下的眼!滚!”
话音刚落,她就觉得后背一凉,仿佛被某种可怕的生物给盯上一般。
同时接收到了几道震惊又怜悯的目光。
在场菊院学生们共同的心声:连这个恶魔都敢惹,你疯了?!
这人显然接收不到别人的脑电波。
不过强大的求生欲望让她识相的闭上嘴,不敢说话了。
云迢这才收回目光,对眼前的一切都视而不见,淡淡一笑:“各位,烦请让个路。”
话音一落,菊院的几个学生几乎条件反射性的让到一旁,引起了众人的错愕。
不过也只是错愕。
其余人笑吟吟的站在必经之路上,眼底是寒冰似的冷漠和讥诮,没有半点要让路的意思。
长公主端坐在亭中,笑看着这一幕,好心情的喝了口茶。
“若芙姑娘,不好意思了,我们有事相商,你今日怕是不能从这里过了,如果着急,不如绕路好了。”
旁边有人默契的接了一句:“长公主殿下,出去的路就这么一条,怕是没路可绕。”
“啊?那可怎么办?”长公主演技浮夸的表示了关切:“那若芙姑娘,请你就从这花圃上走过去吧。”
这花圃是夫子们精心侍养,全都是名贵品种。
今天云迢从这里踩过去,明天就会被夫人们给恨不得弄死。
所以踩是不可能踩的。
主要是万物有灵,云迢可舍不得这么践踏,与其践踏花草,不如践踏一些,没眼色的东西。
云迢不合作。
长公主却毫不担心,她微抬下巴:“若芙姑娘不肯,还不去帮帮若芙姑娘。”
话音刚落,几个学生对视一眼,就快步向云迢走来,抬手就要一起把云迢推进花圃里。
云迢脸上却并没有露出她们想看到的害怕和恐慌。
她只稍微一侧身子,同时抬起了脚。
下一刻,四个学生伴随着惨叫声一同跌进了花圃里,她们运气不好,这一片正好种的玫瑰,玫瑰有刺,一掉进去,顿时被扎了一身伤。
这凄惨的模样吓坏了所有人。
包括长公主。
她脸色大变,骤然起身,一掌拍在桌子上,怒喝:“若芙你好大的担子,竟然敢在女课里,众目睽睽之下对同窗下手,你真以为身后有个摄政王就可以真的无法无天了吗?”
“对啊,我就是可以无法无天。”云迢笑着拍拍手,拍去并不存在的灰尘:“不如,长公主试试看,你污蔑我再多罪名,看我是不是能掉一根头发。”
“你!”
长公主气的脸色铁青:“摄政王知道你是这等仗势欺人,心肠歹毒的女子吗?”
“知道不知道,关你何事。”云迢翻了个白眼。
她冷眼一扫,学生们花容失色,赶紧让开一条路,云迢带着白羽悠悠走过。
踩上亭子,又转过身来:“不是我说,姑娘们长的太宽了些,都把路给堵了,这不好,回家记得减肥哦。”
这一句话,把姑娘们给气的脸青青紫紫,身为大家贵女,又青春正茂,最在意的就是美貌和身材。
如今却被人这么大剌剌的攻击身材,说长的太宽……
简直是人生最大的羞辱。
只有那些菊院的女子们一脸麻木。
不愧是魔王芙。
幸好她们很听话的让开了,大概不是被攻击之列吧。
云迢轻笑一声,谁也没看到一个黑色团子从她指尖弹出,化为黑气笼罩四周。
长得宽,可不止是说说而已。
云迢又走到刚才让她滚的那姑娘身边,很有礼貌的问:“我不会滚那。姑娘可否替我演示一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