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鸾的演戏天赋绝对要强过齐霖所知道的一些小鲜肉。
这也让齐霖再次有些担心起来。
好在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,到了晚上,果然有一名小厮敲响了齐霖的房门。
小厮地上一张纸条后便迅速离开了。
“明早,醉仙楼。”
齐霖看着纸条上的内容,嘴角微扬。
“好戏开场,正式入局!”
一夜无话,风平浪静,但齐霖知道,这恐怕即将是清河郡近期最为平静的一个晚上。
第二天一早,齐霖带着青鸾出门,去往醉仙阁。
两人很快便和胡庸碰面,只不过胡庸没有带着二人进入醉仙阁,反而是朝着崔府正房的方向走去。
齐霖跟着胡庸,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脑海中的信息。
据情报来看,大房崔正直现年应该四十多岁,关于他的情报比较少,主要是因为这个人基本不怎么露面。
因为在崔远山还在的时候,产业的事情基本不需要崔正直操心。
即便崔远山经常敲打,但崔正直似乎对家中产业并不怎么关心,相反,崔正直反而对读书比较感兴趣。
其他几房的长子都在学习如何管理家族产业的时候,他却喜欢一个人跑到藏书阁去看书,或者是去学堂看书,简单来说,就是个书呆子。
很快,两人就跟着胡庸进入了一处宅院中。
齐霖看着气势恢宏、装修精美的宅院,心中也不禁有些感叹。
“这宅子,即便是比不上皇宫,但也差不了多少了!”
本来还觉得自己上京城的宅子还不错,现在一比,恐怕这大房的下人都不比他住的差。
路上几人没有说话,而是任由大房管家带着朝里走。
几进几出后,终于是来到了一个后院。
后院有一大片池塘,里面假山亭台林立,而一身儒袍的崔正直坐靠在亭子旁,手中拿着一本书卷,目不转睛。
在他身旁,还放着一根鱼竿,人品鱼竿剧烈抖动,崔正直也不看一眼,仿佛眼睛都被吸到了书卷上。
管家示意几人停步,自己则轻声快步上前,在崔正直一米远处停下,恭敬弯腰施礼。
“大公子,清河郡守胡庸带着人过来了。”
崔正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,仍旧津津有味的看着书。
嘴里还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啧啧声,仿佛赞叹。
管家说完之后,并没有起身,而是一直恭敬等着。
这一幕看的青鸾有些皱眉,觉得崔正直就是在那装着听不到。
她见过不少朝廷大员这样,默不作声的,看着挺吓人,其实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,或者给他们这些人一个下马威。
只不过现在正在齐霖的计划中,她不好发言,便跟着默默站在原地等候。
胡庸随意看了齐霖和青鸾一眼,发现齐霖并无表情,一切正常。
而青鸾则是眉头紧皱,有些不快。
便低声道:“栾兄别介意,崔大公子就这样,他喜欢看书,而且不喜打扰,一般都是要等到一章或者一本看完才会回过神来。”
青鸾撇撇嘴,如果是这样,那还让他们这么早过来干嘛?直接等他不看书的时候再来,不就好了?
终于,崔正直看完了一章,意犹未尽的回味片刻,才恋恋不舍的合上书卷。
“福伯,起来吧,你知道我入神了,以后不用这样。”
管家缓缓起身,隔着几米远的齐霖好像都听到了那老腰一声咔嚓响。
福伯却好像根本不在意,轻声道:“大公子重礼,老奴岂能明知故犯。”
崔正直摆摆手,对着胡庸道:“胡大人,这边请。”
胡庸朝着崔正直一抱拳,便带着齐霖二人来到亭子里。
“大公子,这两位便是我昨天跟你说的,林氏行商林奇和他的朋友,栾青。”
齐霖朝着崔正直笑着点头:“林奇见过大公子。”
崔正直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,然后对着胡庸说道:“胡大人,你也知道我崔家最近事务繁忙,你带他们过来所为何事,不妨开门见山直接说吧。”
青鸾眉头皱的更紧,这崔正直好大的架子,竟然完全不搭理齐霖。
没等胡庸回话,齐霖却率先开口:“不是胡大人要找你,是我要找你!”
崔正直眉头一皱,脸上似乎有些不悦。
胡庸则是面带责怪的看了齐霖一眼,没听道那管家刚刚说了这大公子最重礼法吗?怎么还胡乱插嘴?
齐霖丝毫不在意,继续说道:“刚刚听管家说,大公子最重礼法,但如今令尊大人身陷囹圄,大公子却有心思在这里喝茶看书,闲聊垂钓,似乎也没那么重礼吧?”
崔正直脸色一僵,茶水也洒了一些出来。
胡庸更是脸色狂变,他昨天和崔正直说有两个做生意的朋友想来拜见一下,本来以为这次见面齐霖会好言好语的求着合作,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口无遮拦!
“林兄,你......”
“放肆!”
还不等胡庸说完,一旁的管家却大声出口呵斥。
“何方小辈,竟敢如此顶撞大公子,活得不耐烦了?”
齐霖听到管家呵斥,并不恼怒,反而咧嘴一笑:“主人与客人交谈,你一个奴才竟敢在主人面前咆哮?这就是你们家的重礼法?”
“你......”
管家还想回嘴,崔正直却放下茶壶,冷声开口打断:“闭嘴,自己下去领罚!”
福伯一怔,默默朝着崔正直行礼,然后转身离开。
很快,隔壁院墙传来一声声啪啪响,像是掌嘴的声音。
待到声音消退,崔正直这才端起茶杯再喝一口,第一次看了齐霖一眼。
“下人无礼,让几位见笑了!”
青鸾则是有些无语的看着崔正直,这人看着温文儒雅,风度翩翩,怎地如此不近人情?有些冷血!
齐霖却丝毫不在意,直接坐下来,拿起一旁的茶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,一口喝完。
“无伤大雅,不知道大公子对我刚刚所说,作何感想?”
崔正直沉吟少许,淡淡道:“不作何感想,父亲大人既然选择如此,就要承受失败带来的风险。”
“从礼法上讲,这叫一人做事一人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