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盟友,现在我需要你帮个忙。”击掌为盟之后,叶景辰凑到谢长安耳边,神秘兮兮的说。
谢长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。
他并不习惯与别人如此近距离接触。
而且叶景辰趴在他耳朵边说话,热气直往他耳朵里钻,很痒。
“帮什么忙?”谢长安有些警惕的问。
才刚结盟,就想让他帮忙,不会是要给他挖坑吧?
“你明天生个病好不好?”叶景辰小声说。
这是要让他无中生病?
谢长安更警惕了。
“我为什么要生病?”谢长安又退了一步,问。
“你身体本来就差,大病初愈之后,每天起早摸黑的,学习又费神费力,生病再正常不过了。”叶景辰煞有其事的说。
“是很正常,所以呢?我为什么要装病?”谢长安继续问。
“你难道不觉得我们现在的课业太繁重了吗?你难道不想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悠闲时光吗?只要你装几次病,我也装几次病,我们就可以不用这么苦了!”叶景辰煽情道。
“不觉得!”
“不想!”
“不苦!”谢长安三连拒绝。
“你这个样子就很没意思了!”叶景辰眼神不善的看着谢长安。
“我们才刚刚结为同盟,难道你要让我们的同盟这么快就散伙吗?”叶景辰谴责他。
“如果不配合你装病,同盟就要散伙,那这盟,不结也罢。”谢长安平静的说。
叶景辰:……
好气哦!
谢长安看叶景辰气鼓鼓的样子很有意思,倒真有些像一个八岁的孩童。
“既然结了同盟,就应该坦诚相待,你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?”他问。
叶景辰翻了一个白眼,“不想上学就是我的目的,爱信信,不信算了!”
这下轮到谢长安无语了。
谢长安很不理解,“读书不好吗?书中自有颜如玉,书中自有黄金屋,不读书你怎么学习治国良策?更何况皇帝还给你配备了大渊最好的老师,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?”
“我没说不读书,只是不想死读书!劳逸结合,才能事半功倍!”叶景辰纠正道。
书当然是要读的,不读书他还怎么跟他的兄弟姐妹们培养感情?怎么pUA他们?
“那你想怎么劳逸结合?”谢长安不动声色的问。
“我们现在年纪还小,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需要保证充足的睡眠,所以我觉得晨读很没有必要,应该取消!”
“还有,一个月只能休息一天也太惨无人道了吧?我们还都只是孩子啊,玩乐才是我们的天性,再怎么着,也得七天休一天吧?!”
因为需要谢长安的配合,叶景辰没有隐瞒,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他。
谢长安神色复杂的看着叶景辰,半晌,问:“你知道你是储君吧?”
“我是储君怎么啦?储君就要没日没夜的学习?凭什么?”叶景辰愤愤道。
“就凭你那些弟弟都不是省油的灯,你如此懈怠,迟早被他们弄死!”谢长安嘲讽道。
“没关系,我又不是自己一个人懈怠,我是要拉着他们一起懈怠。”叶景辰无所谓的说。
谢长安嗤笑一声,送了他两个字,“天真!”
“不晨读,多睡一会养精蓄锐不香吗?”
“上六天课,留一天时间出来处理私事,不好吗?”
“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就每天老老实实的读书,然后别的什么都不做吧?”叶景辰用夸张的表情问谢长安。
这一问,倒是真问到谢长安心坎上去了。
自从太子拜访镇国公府之后,老太君就下令让他每日跟着府中的师傅锻炼身体,但因为早上他必须要进宫伴读,所以锻炼的时间挪到了晚上,如此一来,他每天除了进宫读书,就是回家锻炼,还真抽不出一点空闲时间。
皇城之中,朝堂之上,对镇国公府怀有敌意的可不止一个姜鹤。
甚至姜鹤也只是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罢了。
而且父亲马上就要回皇城了。
他的父亲谢少陵,前世今生,谢长安对他的印象都只有一个背影。
他尚在襁褓之中,父亲就已经去了北疆,只在他三岁时归家过一次。
他三岁时还不怎么记事,在他的记忆里,父亲的面容很模糊,唯独他离开之时,娘亲抱着他送别父亲,父亲潇洒翻上马背,笑着纵马奔驰的身影,他却记得很清楚。
只是那时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,那是他上一世最后一次见到父亲。
虽然他对父亲没什么印象,可在后来的很多年里,他却从许许多多的人口中听到过父亲。
父亲虽然不在皇城,皇城却到处都有父亲留下的传说。
喜欢他的人有很多,讨厌他的人同样也有很多,有人将他形容的天上有地下无,也有人对他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厌恶至极。
每一个人口中的父亲,都是不一样的。
也因此,他对父亲特别好奇。
重活一世,当他发现自己需要一个盟友之时,第一个想到的也是父亲。
他期待着与父亲见面!
“我认可你的想法,不过你想靠装病来逼皇帝为你改祖制,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?”谢长安直白的说。
叶景辰伸出一根手指对着谢长安晃了晃,“你这个‘逼’字,用的不好,就算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孩子,也不可能逼迫的了他,他可是皇帝啊!”
“你既然知道,那我装病还有什么意义?”谢长安疑惑的问。
“山人自有妙计!”叶景辰露出了一个自以为高深莫测的笑容。
谢长安:……
辣眼睛。
“明日你只管装病,然后请你祖母入宫来替你告假。”叶景辰对谢长安说。
祖母——
谢长安对叶景辰这副躯壳里的芯子更好奇了,不过只是去了一趟镇国公府,就将他家里几位长辈的性格都琢磨透了。
谢长安都能够想象,在得知他生病了之后,祖母会有多忧心。
祖母本来就反对他入宫做伴读,他若是因此而生病了,祖母肯定会对此事更加反感。
她来宫中告假,绝对会夸大其词,三分病也会哭诉成七分,而且绝对真情实感,叫人看不出半分破绽。
若是他再多病几次,祖母恐怕就不会只是来宫中哭诉那么简单了,她大概会想办法搅黄了他伴读的身份。
祖母这一生,到现在为止,一直顺风顺水风光无限,因此在她心里并没有多少对皇权的敬畏,她是真敢搞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