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晶姐,好久不见,不知道你跟苒苒在说什么呢?”
感觉肩头一沉,季大强脸颊有些发烫。
沈仲站在她的身边,过来跟沈白晶打招呼,顺便亲昵地贴了贴她的脸,他下巴有碎胡渣,轻轻刮擦过她的脸,微痒。
两人相处中,她从未见过他这样,一时好不适应,心跳突然就快起来。
见季大强双颊微微泛红,沈仲心里的石头瞬间放了下去。
原来,他来之前,被王岳骂了个狗血淋头,据王岳教学,他锁喉那招完全是在扮丑讨季大强喜欢,行为很蠢,绝不是阴郁贵公子该有的姿态。
王岳对这个姿态特意划重点,对好友的堕落十分痛心疾首,特别是认真听取了沈仲这段日子以来和季大强的相处过程,得知他从洪帮楼上跳下来打人,差点一头栽倒在汽车上。
“我的老天鹅啊,沈老二,我去干干事业,你这感情问题怎么这么多?你这样只会让她讨厌你啊!”
“女人不能这么追,你不是也知道嘛,关系就像博弈,要循序渐进,你得学会制造身体接触,你得让她崇拜你才行啊,你得保持神秘感,让她主动来探索你,你要在生活上多多关心她,你怎么能让大强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给你开车呢?!”
他是这么回答的:“因为只有麻烦她才能拉近跟她的距离。王岳,我看见杨田均接近她,我恨不得将她囚禁起来,让她只能面对我,恨比爱更长久,我宁愿她恨我,最好恨我恨到咬牙切齿,恨到辗转难眠,恨到想杀了我,我也绝不要她心里没有我,很奇怪,我知道自己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,但是,我又希望她心里的我是个好人,我真的快疯了。”
王岳被他这番真心话镇住,挠挠头皮接着开车,到达医院楼下才憋出一句:“要不你每天亲亲大强。”
说这话时,由于捕捉到好友神态的细微变化,王岳立马强调:“脸颊贴一贴就可以,千万得把持住!女人就像花朵,你得用钞票施肥,用温柔浇灌,用耐心照料,一定要循序渐进。”
从电梯下来,沈仲一眼就看到季大强,想起自己硬生生从她耳朵上拽下耳环,她一定好痛。
可,只有知道痛,她才会长记性。
“小仲,好久不见,没想到你的妻女会给家里惹这么大麻烦。”沈白晶有些幸灾乐祸。“爷爷可说了,今天一定会给王老会长一个交代。”
沈仲叹了一口气,面对沈白晶,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母亲。
“晶姐,谢谢你关心苒苒和栖梧,有空我们一起吃饭。”
沈白晶扭过脸,竟然什么也没说,站到了一边。
季大强注视着和沈老先生说话的王贺,说不担心是假的,她现在手心冒出好大一股汗。
和沈老先生说完话后,王贺抬头看来一眼,沈老先生捏着银头手杖,神色微惊,站在他身旁的沈玉英也露出同样的表情。
季大强偷偷一览沈家众人的神态。
沈威面色无波,沈峰在东张西望,沈寅玫和沈明柯在说话,沈静柔低着头敲键盘,看起来像在忙工作,孙辈里只有沈白晶和沈仲在。
到底凶手会是谁呢?
季大强急躁起来,忍不住看向沈仲,发现沈仲正撑着下巴在观察沈老先生。
等了差不多有三分钟的时间。
沈老先生扭过脸,朝向儿女们宣布:“王老会长说栖梧并不是推他的人,推他的另有其人,因为他跟我是老朋友,决定给我们沈家这个脸面,只要这个人承认错误,他就不会报警处理,也不会联系记者,我希望你们能主动说出真相。”
“爸爸,我那天和玉英一起做SpA,不在家里,玉英是知道的。”沈寅玫立即举手。
沈静柔也从手机上挪开眼:“爸爸,我那天在家里的图书室做方案,您进来拿书的时候,不还跟我打招呼了吗?”
沈明柯有些尴尬:“我那天在给妈妈看一套老头面。”
沈寅玫迈起步子,一下窜到了沈明柯跟前:“好哇老大,你又偷偷卖东西给妈妈!”
“你不也天天要爸爸给你买单吗?!”
见两个女儿要吵起来,沈老先生威严地一拍手掌:“好啦!在家里吵,怎么在外面还吵。王老会长只给了我们一天时间,如果一天之内,犯错的人不自己出来主动自首,老会长明天就会把真正的凶手交给警方处理!你们不要让我丢脸。”
四个姐妹站在一起,和两个哥哥进行切割。
沈玉英把沈峰拉了过来:“峰哥不可能害自己的小孙女,我相信峰哥。”
沈威眼睛一瞪,沈峰立马跳起来:“大哥,是你吧?!你可是有前科的人,你就是恨我的逸儿是不是,他都死了你怎么还不放过他唯一的血脉呢?!”
见沈峰声泪俱下,四个妹妹跟着他一起讨伐:“大哥,你就算再怎么想要得到集团,也不能干这种事啊,王老会长跟爸爸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,万一王老会长这次没抢救回来,我们沈家得遭到多大的舆论攻击啊?!”
沈威鼻子呼呼喘气,打开手机拨号,让三个儿子立马滚到医院来。
正骂着,他发现了沈白晶,眯起眼睛问道:“老三也不是没可能啊,谁知道他不在家会不会让人背后捣鬼,我看他就是记挂着姜家的大厦,白晶,你那天不也在家,王老会长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,你在干什么?”
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在沈白晶身上,沈白晶这时已经摘下墨镜,看着看着,沈峰突然发现沈白晶长得很有故人之姿。
有点像那个狠狠敲诈了他一笔的前妻,也就是沈仲的母亲,大脑里顿时冒出一个词——阴魂不散。
“白晶,你说说,那天你在家里干什么呢?”
沈白晶看向沈明柯:“大姑,你忘记了吗?那天,我跟你定了一对宝瓶。”
沈明柯咳嗽一声,向众人解释:“确实有这回事。不过,白晶在我那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。”
季大强的目光凝在沈白晶身上,不知道为什么,总感觉有些奇怪。沈白晶确实恨沈逸,也确实有作案动机,但冷静下来,仔细想想,并非那么一回事。
这时,她感觉手上一热,只听得沈仲在她耳边,低低地说:“或许,我们都上了爷爷的当,根本就没有凶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