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五的这天,在楼道里,刘泰山偶然遇到了许诺,她正在跟同学攀谈,看到刘泰山后,就停住了脚步,两人眼神一交会,刘泰山一笑,道:
“有些时间没见了,最近怎么样?有没有去教会?”
许诺跟旁边的几个同学打了一声招呼,定了定神,道:
“是啊,有一段时间没见了,我准备明天去,你要不要跟我一起?”
刘泰山想了想,周末也没什么事,不如就跟着去打个酱油,说不定教会里的神使,真有什么快速提升英语的技巧呢?
于是,他就点了头道:
“也行,明天什么时候?”
“早上吧,他们那儿周六开课,早上下午都有,你要是想着周末睡个懒觉,那你就不用早起,下午了我给你电话,你过来就行。”
刘泰山不想在许诺面前承认自己周末赖床,就一口答应了早上不见不散。
回到了教室里,刘泰山还在想着明天去教会的事儿,想着许诺毕竟是隔壁班的班花,跟她在一块儿,一定会很有面子,当然,这是个秘密,是不能跟别人说的,尤其像是姚萱,在她面前提起许诺,简直能让她瞬间黑脸。
一想到这个,刘泰山就禁不住笑出了声。
姚萱见他突然发笑,有点儿不太对劲,就问:
“你这是怎么了?遇到什么喜事了?不如分享出来,让我也乐一乐?”
“没什么喜事,突然就有点儿开心,这个你管不了吧。”
“我是管不了,你缺心眼儿呗,笑就笑。等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。”
“啊?”刘泰山疑惑道。
“下节课是英语,要检查作业的,我没看见你自己做,也没来问我借着抄,你肯定是没写。”
“我靠,你咋不早说?”
刘泰山连忙低声下气起来,道:
“借我一下,说实话,我就怕咱英语老师,那双眼睛里瞪出的凶光,就跟刀剑一样,让人是望而生畏。”
“你能望而生畏,那就最好不过了,就怕你不长记性,我行我素,你就不能学一下英语吗?有那么难吗?要我看,你就是心理上的抗拒,这样可不行哦。”
架不住刘泰山的央求,姚萱还是把课本递给了他。
“我去教会找找学英语的门路,说不定能有成效。”
说出这句话,刘泰山一怔,他觉察到自己说漏嘴了。
“我的意思是,呃,我会想方设法去学英语,包括去教会跟着神使学。”刘泰山掩饰道。
“就你这样,别说神使了,就是上帝来了,那也救不了你这门课,听我的,踏踏实实比什么都强,那些花里胡哨的,指定是靠不住的。”
刘泰山哦了一声,低头抄作业。
“对了,前两天你雇了保镖保护你吗?”姚萱笑问。
“又是从哪儿瞎听来的,那不是我雇的保镖,他俩就专门到学校门口来让我出丑,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,需要保镖干什么?”
“有两个穿着风衣,戴墨镜的,他们俩跟你是怎么认识的?”
“在咖啡厅里,一块儿喝了杯饮料,然后就认识了。”
“我觉得你肯定是有事儿瞒着我们。”姚萱还特意停顿了一下,解释道:“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,周生晴和顾金城他俩也觉得蹊跷,怎么突然你身边就多出两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呢?”
“他俩啊,就喜欢穿的别具一格,出风头嘛!”刘泰山道。
“我觉得,你还是跟他们少来往,他们都是社会上的人,你一个学生,你就不怕被骗?”
“我怕啊,可我也没办法,人家两个愣是要缠着我,我能怎么办?”
“好吧,反正我话给你说到了,别到时候出个什么事儿,怪我没提醒你。”姚萱轻声道。
“我靠!”刘泰山抬起手臂惊道。
“又怎么了?”
“我他妈答案抄错了,这怎么办?”
姚萱抿嘴一笑,似有得意之色:
“抄答案都能抄错,那只能说明你那两只眼睛是出气用的。”
“别再跟我扯东扯西啊,容易分心的好不好?”
眼看着上课铃声响了,刘泰山急忙改了答案,把课本还给了姚萱。
一节课的时间,刘泰山什么都没听进去,就想着明天跟许诺相约的事儿了,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美意。
一下午的功夫,刘泰山都心情大好,他这个人,心情一好,话就多了起来,课间跟前桌聊,跟后桌聊,姚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就自顾自地挠了挠额头。
傍晚时分,夕阳映红了西边的天空,绯红的霞光使凛冬的寒意也减了几分。
此时的刘泰山,正坐在屋子里,指导刘靖容作业,这是他母亲给的任务,数理化这些,刘泰山的专长科目,都必须给刘靖容辅导,直到刘靖容的成绩能媲美自己为止。
所幸刘靖容天生聪颖,一点就通,这倒是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。
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,他拿起来一看,突然就皱起了眉头,是江无鱼打过来的。
他连忙起身来,往卧室走去。
“小刘同学,你过来一下呗,我们有发现,逮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,看起来是个弱不禁风的软蛋,不像是好人。“
“在哪儿?”
“就在林象家附近,呃,朝东方向,有一条公路。”说着,他江无鱼抬起头来一看。“一棵枣树下边。”
他有些迟疑起来,挠了挠蓬松的头发,犹豫片刻,无奈道:
“那等我吧,我立刻过去,路上应该不会耽搁太久,半个小时。”
“半个小时?那太慢了,要不我骑着我的座驾过去接你?”江无鱼道。
“不用,等着就行,我尽量快一点。”
挂了电话,跟母亲打了一声招呼,刘泰山就急忙出门,到楼下骑上他那辆自行车,朝着林象住宅所在位置疾驰而去。
按照江无鱼的描述,他来到了一棵枣树下,在这里,能一览无余地看到远处林象的屋子。
江无鱼揪着一个眼镜男子,男子的确有些弱不禁风,细胳膊细腿,还挎着一个包。
“这包里肯定有东西,这小子不让我们俩瞧。”汪淘道。
“没关系。你叫什么?”刘泰山抱着胳膊道,那样子,和他高中生的身份格外不符,给人一种违和感。
“我——我叫耿波,怎么了?我又没犯法,你们是什么人,凭什么抓我?”
刘泰山勾起嘴角一笑:
“听说你有点儿可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