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门的隔音很好,外面的交谈声我也听不到,当然,他们的事情,眼下我也没有必要去八卦,等他们谈完了再问也不迟。
秦月坐在了书桌前,正在一个笔记上写写画画,自从我回来后,她便开始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。
她藏得比小阳还小心,但我还是瞥到过几次,里面写的,全部都是我和她的日常。
我站在窗前,迎着凉爽的夜风,点了根烟。
我的烟瘾依然很大,但好在秦月给我放宽了政策,允许我一个周抽两包,这让我高兴了好一阵。
但奇怪的是,随着我的烟瘾变大,我的记忆力,似乎并没有以前好了,很早之前我就隐隐发现了一点这个问题。
小云闲暇时,经常带着我去海边散步,说着很多小时候的事情,但她描绘的那些幸福美满的回忆,我却只在脑海里寻找到了一些斑驳的碎片,断断续续,很难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画面。
我也并没有去深究原因,想必应该是被抽血抽多了的缘故。
良久后,房门被敲响。
我打开门,夏文站在门前,笑道:“和小阳多谈了会儿,打扰了。”
我看向小阳,他并没有如我预想的那样愁眉苦脸,反而是一脸自然,眼神里,隐隐透露着庆幸和喜悦。
再看夏琳,脸上同样轻松,此时正站在夏文身后,偷偷窃喜。
看来夏文没有找这小子麻烦。
我握住他的手,笑道:“没有的事。”
“那我就不多打扰了,还请林云先生有空,抽身去易长雪那一趟,替我们说说情,毕竟,这是关乎到人类存亡的大事。”
“好,慢走。”
......
夏文带着夏琳离开了,临走时,夏琳还悄悄回头对着我们做了个鬼脸。
关上房门,我眯着眼盯着小阳,露出了八卦的笑容。
小阳往后退了一步,说道:“你笑得好变态,月姐,你快管一管。”
秦月拿着衣服,径直钻进了浴室里,对小阳的话充耳不闻。
我嘿嘿一笑,直接扑上去,将正准备逃开的他压在了沙发上。
“林哥,你别这样,不可以。”
“少来这套,快说,夏文咋说你俩的?”
眼见搞不过我,他索性放弃了挣扎,说道:“其实也没说啥,只是给我讲了点夏琳小时候的事情,抱怨自己做父亲不称职之类的话。”
“夏琳这样追你,就没有问你态度?”
“也不算问吧,他说了句,这孩子其实内心很脆弱,希望我好好想想。”
我愣了愣,这相当于什么也没说啊,啊不,感觉有点同意的意思。
我欣喜道:“小阳!你这是要走上人生巅峰的节奏啊!成为豪门女婿,以后掌管万亿资产,以后可别忘了兄弟我哦。”
他翻身从沙发上撑起,揉了揉太阳穴,说道:“你就别开玩笑了,我说了,我还需要时间。”
“害,只要你好好活着,时间有的是。”
......
第二天,秦月被我支走,和小阳一起去高墙击杀变异体,我则去到了易长雪的私人别墅,商讨夏文的事情。
作为常客的我,门口的看守很自然地便带着我去到了里面,但刚走进去,我就嗅到了一丝丧尸的恶臭。
我下意识拔出了腰间的枪,对着带我进去的看守问道:“你闻到臭味没?有丧尸?”
那看守愣了愣,接着笑道:“林先生,忘了告诉你了,易教授今天派人带了两只感染体,有味道是正常的。”
“感染体?这家伙在搞什么?”
带着疑惑,看守带着我去到了地下的实验室,此时在易长雪单独的实验室里,两人正在马不停蹄地做着实验,而在实验室的角落里,两只已经腐朽的丧尸被机械钳控制住了手脚,关在了钢化玻璃里。
两只丧尸是有区别的,一只的腐朽程度要高得多,皮肤松弛如同烂抹布,无力地垂在已经空洞的肚子上,而另外一只,则是刚感染的,要更为暴躁和激动,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远处两个正在做实验的女孩,恨不得将两人撕个稀碎。
我走进去,问道:“你俩在搞些什么玩意儿,这东西是怎么带进来的?”
两个女孩齐刷刷抬起头,一齐露出了灿烂惊喜的微笑。
小云放下手中的器物,脱下手套,飞扑了过来,一头扎进我的怀里,这妮子与我也有两三天没见了,从她那淡淡的黑眼圈就不难看出,这两天估计没怎么休息。
易长雪也放下了手里的活,笑道:“这次怎么这么主动,知道来看我们?”
我摸着小云的头,笑道:“错了,我是来看小云的,你继续。”
“切。”
她无奈地笑了笑,脱下了手套和工作服,“走吧,我也有两天没见到太阳了,出去坐坐。”
我心疼道:“你看你,把我妹妹摧残成什么样了?这小脸,又变尖了。”
小云莞尔一笑,也脱下了身上的工作服,说道:“哥,我不累。”
来到外面,草地中央的是桌上已经被人沏好了茶,易长雪坐下,问道:“说吧,来找我干嘛的?没事你可不会往我这里钻。”
见她猜到我是带着事情来的,我抿了口茶,索性也不再隐瞒。
“前段时间,夏文来找过你了吧?”
闻言,她喝茶的手停住了,柳眉微微蹙了蹙,说道:“还真行啊,居然找到你那去了。”
她放下茶杯,双手环胸,淡淡道:“别以为你来就管用。”
“他们的文件你看过没有?”
“没有。”
“他们的实验成果你想过采取没有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听说过没有?”
“没有。”
......
“那你有什么?”
“我有脑子啊,为什么需要他们来帮忙?我不想和研究院的人扯上关系,你难道不知道?”
“我知道啊,但是他们已经脱离了,不会再有联系了。”
“我也不需要,凭我一个人,就能做出平息这场瘟疫的疫苗,我不需要易长风,不需要研究院,也不需要那什么研究室!”
说罢,她脸颊有点发红,胸口微微起伏,抬起了茶杯,轻抿起来,冰冷的视线移到了别处。
看她的样子,我总感觉有点猫腻,可能研究院和易长风并不是太大的问题,她应该很清楚那夏文的研究室已经彻底和研究院断了联系,想要交换研究成果都被吃了闭门羹,两方怎么可能还有联系,这问题,恐怕就是出在研究室里面了。
沉默了良久,等到她的气息变得稍微平稳了些,我才问道:“难道你和那个研究室也有过节?”
“哼,何止有,大着呢!”
“介意说吗?”
她瞪着眼回答:“介意。”
这时,一旁一直默默喝茶的小云低声道:“哥,以前老师的母亲,就是那帮人其中的一个,和易长风联合起来,才被谋害的。”
我愣住了,手里的茶杯停滞在半空中,内心感到不可思议。
这次换我沉默了,我本以为只是一些以前因为工作或者学术问题产生的纠纷,如果只是这些,调解起来还不算困难,但这杀母之仇,再怎么调解,也洗不白啊。
此时太阳刚升起,并不灼热,暖洋洋的,我抬起头,阳光下,易长雪干净的眸子,但美眸中,此时却跳动着难以掩盖的怒火。
我沉声道:“如果这个事情我给你摆平了,那你会同意吗?”
她没有回答,只是盯着我,微微点了点头。
“名字。”
“彬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