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?哥,你们回来了....怎么回事啊?怎么又伤的这样严重?”
小云拿着书从书房走出来,看见浑身是血的我俩,顿时吃了一惊,丢下手里的书向我们跑过来。
我安慰道:“没事的,我们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,已经包扎好了。”
“这...怎么可能是轻伤啊?咬的那么严重,你们又去外面了?”
无奈之下,小阳和我只好将今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,当然,那些孩子变成丧尸的真相,被我掩盖过去了。
因为罗娜的房间的门,还开着,我们的谈话,她自然也听得见。
得知了缘由后,小云的脸色才微微好了些,但看着她那一脸心疼的模样,我心里便愧疚得更加厉害了。
“哥,你有时候真的好傻。”
......
小云责备了几句,便开始收拾行李,准备去易长雪的庄园报到。
吃完饭后,小阳便主动护送她过去。
我站在罗娜门前,迟迟迈不开踏进门的脚步。
她貌似睡着了,脸面向窗外,发丝被窗外吹进来的微风轻轻细数着,看上去年轻了不少。
我深吸一口气,踏进门。
听见我的脚步声,她微微抬起双眸,转头看向我,笑道:“回来啦。”
“嗯。”
但看见我一身的伤,她眉头顿时皱了起来:“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?”
“贺子强手下的抵抗很顽固,受伤在所难免,但好在把那群人解决了。”
“对于你来说,代价未免太沉重了。”
我笑了笑:“还好吧,毕竟我以前就是个军人,责任心重。”
我走到她床边坐下,感受着窗外同样的细风。
温暖的风吹拂在脸上,很舒服,但我的心却像是堵了块石头似的,闷得慌,她没有急着开口询问孩子们的下落,我也迟迟说不出口。
良久后,她轻声道:“孩子们,应该还好吧.....”
“罗娜,我......”
“他们很好,我知道的。”
她释然一笑,侧了侧身体,将整个身体面向窗户,笑道:“几个孩子一直吵着要看海,想要去海边看海鸥,捡贝壳,上次我带他们去了,好在有几个很善良的海警,为了照顾孩子们的童心,放我们进去了,北海的海水,相比于别的地方,要干净很多,那天晴着,海水蓝得和天一样,跟画似的,看见海浪,几个孩子别提有多高兴了,他们在沙滩上玩了很久,直到傍晚都不嫌累,孩子们的精力,总是那么充沛,唯一不足的,就是他们并没有像动画片里面,找到太多白色的贝壳。
那天,也是我这几个月来最开心的一天,那天,他们叫了我妈妈......”
说到这,罗娜眼泪情不自禁流了下来,左手颤抖着,摸向右手手腕处的那有些碎裂的贝壳手链。
看着她的模样,我想她应该明白了几个孩子,已经遭遇了不测。
“罗娜..姐,几个孩子,在混战中,不幸中枪死了......对不起。”
我的鼻子有些发酸,那几个孩子我也亲眼见到过,他们眼中的恐惧与迷茫,让我有着深刻的印象,这个年纪的他们,不应该就这样死去......
“至少....没有变成丧尸对不对,他们的身体,没有受到玷污,就行了。”
“嗯。”
我声音沙哑地回答道。
“你不用说对不起,这不是你的错,是他们命中注定的......”
命中注定.....
她眼泪止不住的流,打湿了枕头,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里,她貌似苍老了好多好多,如同夏夜闪烁的萤火虫,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生命。
我强忍着低沉的情绪,站起身说道:“希望你能早点走出来,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,这场病毒平息只是时间问题,想必应该不远了,等你身体好了后,我带你去接种疫苗。”
她没有说话,良久后,才看着窗外,轻轻点点头。
我替她轻轻关上房门,长舒一口气,想要让身体放松下来,但身体却越来越很沉重。
我走回房间,秦月正躺在床上,捂着被子,貌似是睡着了。
房间里格外寂静,只有外面隐隐传来的车流声,我脱下鞋子,轻轻躺在秦月身边,闭上眼。
身上的伤口在隐隐发痒,想必应该是在生长新肉了,应该后天,伤口就能长好了。
我这样想,嗅着身旁女孩的馨香,沉沉睡了过去。
......
“林云!林云!快醒醒!”
耳边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,我猛地睁开眼。
只见秦月正跪在我身边,一脸焦急地看着我。
“怎..怎么了?”
我还有些困意,眼角的疲惫让我情不自禁揉了揉。
“罗娜!罗娜不见了!”
“不见了!”
我立刻穿好鞋,冲向了罗娜所在的房间,而事实的确如她所说,床上已经没了人影。
秦月继续说道:“而且,而且我的刺刀也不见了一把。”
“完了,不好了!”
“她该不会是要去自杀吧?”
我点点头:“不无可能啊,她什么时候不见的?”
“我也不知道,我醒了之后她就不见了!”
“走,去找,她身上还有伤,行动没有那么方便。”
“好!小阳已经赶往鲁尔大叔那里了,打算让他派人帮忙寻找。”
我简单收拾了下,带上了武器,便和秦月急急忙忙地出了门。
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只有西方的海平面上,还有着一抹残存的黛色。
天黑了,想要找到的难度必然会大大增加的。
我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的愚蠢,低估了那几个孩子在她心里的位置,该把她再绑起来的!
“诶?林云,你们干嘛去?”
正在喝茶的鲁尔叫住了我俩,走上前问道。
“鲁叔,我找一人,请问今下午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裙,脸上包裹着纱布的一个女人,四十来岁的样子,有着一头棕色卷头。”
“女人?”
张叔陷入沉思,突然,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,有些疑惑地盯着我。
“我的确看到了一个,她是哭着走出小区的,好像是要去海边。”
“海边?哪个海边?”
他指了指西南方向,那里远离闹市区,靠近郊区的海岸。
“好!谢谢张叔!”
我当即拦了一辆汽车,向着张叔所指的郊区海岸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