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头,林宴已然无话。
本欲要走,忽然又想起签到任务,恰好水溶正盯着自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,她乘机便问:
“听说我和忠顺亲王的一位故人长得有几分相似?”
水溶顿了一下,而后又笑:“岂止是几分。”
语毕他与林宴缓缓前行,才又说道:“林姑娘和楚曼妖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,不过是后者没有你身上的气质,也没有你让人喜欢。”
“这话从何说起?”
“楚曼妖是灵州名妓,为人……林姑娘是大家闺秀,将你和她放在一处比较,实在是冒昧了。不过五哥对她的痴迷,是谁都想象不到的程度,听说他府上养了一群和楚曼妖年纪相仿的姑娘,几乎都有几处是和她相似的,对此,连皇上都不大乐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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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着水溶形容出来的楚曼妖和自己猜测的相差无几,林宴只轻轻点头,鬼使神差的又问了句:
“她死了?”
“这倒没有,只是听知道一点消息的人说,楚曼妖给五哥留了一封信就离开了,她不让五哥去找自己,可能除了五哥,世上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。”
能让水御那样的家伙对自己言听计从,这楚曼妖能是一般人?
只怕是和她的名字一样能蛊。
林宴现在对她更好奇了。
“怎么现在才来?今天胆子大的人还真是不少,居然把皇后娘娘的话都不放在眼里……”
宫门口,侍卫冒着雨一脸幽怨的检查过宝钗的车子,见莺儿不停的赔罪,一时也没什么话可讲,看了眼天色才说:
“算你们走运,皇后娘娘摆的宴席在御花园,偏偏碰上老天爷不赏脸,没办法又将宴摆去了金凤宫。现在大家都忙着重新准备,宴席推到晚上去了,你们进去后可以在客殿歇脚,找到同伴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。不过动作要快一些,太子和皇子们也要去拜寿,他们那边的时间不准确,你们千万别撞上了。”
听着侍卫语重心长的嘱咐,莺儿欣喜若狂,连连答应下来又道了谢,从宝钗那儿接过一锭纹银交给他,犒劳之后才进了宫门。
谁知马车将她们送到客殿,宝钗并没有进去。
“姑娘?雨这么大,咱们又没带伞,你这是要去哪儿?”追在健步如飞的宝钗身后,莺儿心慌不断。
“你去客殿待着,我晚些时候就来,若是旁人问起来就说和我走散了,不必理会。”吩咐时,宝钗头都没回。
得此一言,纵使莺儿有再多的困惑和担忧,也只能停下步子了。
顺着路一直往前走,宝钗很快到了皇子们所在的客殿。
藏在角落悄悄观望一阵,她又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小像,看过一眼便收回去,随即又往别处去。
“老九呢?怎么还不见过来?”殿中,坐在正中间的那位捏着手里的糕点,如同嚼蜡,脸上尽是焦急不耐。
“谁知道他啊,大哥老惦记着那个废物做什么?他要什么没什么的,就算在场也只是个扫兴的东西。”
“就是,连父皇都不待见他,也就大哥总记着了。”
经过大殿窗口,宝钗听到这些对话,急忙的步伐就此停住。
太子面色忧郁,听着兄弟们的话明显不高兴了。
“你们懂个屁,老九虽然是个不中用的废人,但他和北静皇叔的关系好,北静皇叔又和宁荣二府有着好交情,若是能从他那里赢取北静皇叔的信任,来日再结交贾家,对我岂不是大好的事?”
闻此语宝钗稍稍从窗口看进去,扫过殿内众人脸上各不相同的颜色,轻轻地又走了。
“给皇后娘娘请安,给贵妃娘娘请安。”
来参加皇后生辰宴的女孩子们纷纷跪地,林宴也在其中。
余光里身边那人总时不时的抬头在看台上两人。
林宴也想看,但她不敢。
果然,不过片刻身边那位就引起皇后注意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她问。
“我?”身边那位指了指自己,语气逐渐激动。
待皇后微微点头,她更是放声回答:“回皇后娘娘的话,我叫沈妍!我爹是户部侍郎!”
听过她这话,林宴心头一紧。
然而担心还没完全萌发,皇后身边的老嬷嬷便是一道怒斥:
“放肆!你们沈家的女儿就是这样教导的?皇后娘娘还没准许你们起来,你就先东张西望了?在此大殿之上竟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,皇后娘娘问你话的时候你竟敢如此大声!简直放肆!来人!掌嘴!”
闻此语林宴只将头埋得更低。
当下这个社会环境,皇权就是一切。
要想活命,处处都得谨慎。
这些她都知道。
“今日是本宫大喜的日子,就不要沾晦气了。”皇后轻笑着说,使得沈妍当场磕头谢恩,谁知话还没出口,皇后又补了一句:
“拖下去打。”
“皇后娘娘!皇后娘娘恕罪啊!臣女知错!臣女知道错了!”
沈妍疯狂磕头,然而为时已晚。
随着两个宫女上前捂住她的嘴迅速将她拖出去,不过片刻,外头就响起了一道又一道惨叫。
林宴微微闭目缓了一息。
一个来参加宴会的女孩子都是如此下场,那么……元春呢?
她孤身一人在这深宫之中,走到今日的地位,又是挨了多少个嘴巴?
打断林宴思绪的,是台上贵妃的一声轻笑:“听说你们这些年轻女孩子里,有个医术了得的姑娘?不知是谁?本宫兴致颇深,想瞧瞧看。”
此话一出林宴瞬觉头皮发麻。
“回贵妃娘娘的话,您想见的人,在这儿。”顾清霜主动站出来为贵妃引荐,贵妃轻哼过后连连夸笑:
“你倒有眼力见儿,赏。”
“多谢贵妃娘娘!”
耳边伴着顾清霜充斥着得意的声音,林宴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,努力镇定下来,起身便道:
“民女林黛玉,拜见贵妃娘娘,多谢娘娘记惦。并祝皇后娘娘生辰吉祥、凤体安康。”
“林黛玉?好名字。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