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洞,两个身影闪过。
“啊!”其中,一个红衣身影跌落下地,滚到了一个木质的大缸前,大缸上霉菌斑斑,像是成片的青苔,散发着发毛的味道。
赵无宁双臂搭在大缸边缘,眼角一垂,打量着昏迷在地上的红衣女子,又抬眼盯着壁虎精,沙哑的声音有股恼怒:“别告诉我,你们这次又失败了?”
“哼,”壁虎精双手在胸前交叉着,“你以为我们想失败吗?那个白子豪真的是太可恶了,你在这泡澡泡得开心,坐着说话不腰疼。”
赵无宁眼眶一紧,瞪向壁虎精:“你!”
他恼怒不堪,民间复仇者联盟没杀了白子豪,现在,连万妖国的计划,也没将白子豪一举击灭,难道,他救子的计划,就这样遥遥无期了吗?
他气得伸长手,腐烂的右手揪住地上的红衣女子,将她的黑发拖拽起来。
“啊!”红衣女子痛得一下清醒过来,瞪大眼,看到面前的赵无宁,吓得脸色惨白。
赵无宁瞪向她:“绣男啊绣男,你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,无论我花多少代价改造你,你都一点长进没有,我看,留着你,也没什么用了。”
这红衣女子,正是当初的绣男,赵无宁眼见白子豪已越发强大,还有了新的队友,兵强马壮。
可自己这,白德升和颜婆已跑得不知所踪,刀刃童子又化为腐肉,就剩下绣男这个没用的东西。
于是,情急之下,他就用尸毒将她改造了一番,将她换了一副面貌和妖法,成为更强大的血妖。
“不不不!”绣男吓得慌乱摇头,声音快要破裂,叫道,“主人,我在万妖国找到了好东西,你看了一定会高兴,那东西,能帮我们杀了白子豪啊。”
“什么?”赵无宁一愣,把绣男拽得更近了,瞪大眼,吼道,“什么东西,快说!”
绣男浑身颤抖着,伸手进衣领,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,脸上现出紧张的笑容:“主人,您看,看这是什么?”
赵无宁眉心一皱,一把抓过那本册子,封面泛黄了,竖写着“魔兽召令”四个黑色大字。
“什么······”赵无宁脸色一惊,手握住册子,不由颤抖起来。
他指腹在封面一搓,将封面翻开,里面的纸页上,画着一个个远古的魔兽图案,图案下,皆是对应的召唤咒语。
绣男见赵无宁惊到了,不由心一放,脸上现出战战兢兢的笑容:
“主人,这是我无意间,在历代万妖国王墓地里找到的,这每一页的魔兽,都镇压在各地,只要白子豪到了哪处,我们就召唤出魔兽,杀了白子豪。”
“好啊!好啊!真是天助我也,天助我也啊,哈哈哈。”赵无宁握住魔兽召令,笑得满脸的皱纹都颤抖。
绣男咽了口气,喉咙的皮肤翻上翻下,点头道:“对······对啊······”
壁虎精也是惊喜,他听闻过这个魔兽召令,是已失传百年的禁令之术。
里面的魔兽,都是穷凶极恶的可怖之物,一旦出现,就会杀净那片土地的所有活物。
他满脸激动到抖动,扑上前,想要将魔兽召令拿来看看。
赵无宁却猛地移开了册子,像护住性命一样。
“啊!给我,杀白子豪的事,就让我来帮你,有了这魔兽召令,我一定会杀了他,我一定要为紫芝报仇,报仇啊!”壁虎精瞪大双眼叫道。
赵无宁阴冷笑了笑,盯着壁虎精:
“魔兽召令,我自己留着就行,你就像从前一样,帮我处理其他事,有需要你的时候,我会告诉你的。”
“你信不过我?”壁虎精一凛,露出不明白的眼神。
“不,”赵无宁眼里放出兴奋的光,“我要好好研究这魔兽召令,看看有没有其他秘密,兴许,可以找到救我儿魔临的方法。”
“还可以这样?”壁虎精不明就里,向魔兽召令一望。
赵无宁嘴角微微一扬,伸手抚摸着魔兽召令的第一页,上面画着一只魔兽,名曰相柳,九个人头,连着一条青色的蛇身。
他幽幽道:“没错,这本上古禁书里,兴许还藏着其他秘密,我要创造一个魔兽世界,让白子豪那些人死无葬身之地,或许,还可以找到时间之盒的蛛丝马迹,征服——整个时空!”
—
飞毯划过黑夜,白子豪一行人一夜奔波,到达了天边城,天明鸟叫,叽叽喳喳。
再到陈记酒楼,已是早饭时间,酒楼大门敞开。
白子豪转头对春花道:“这就是陈妈妈的酒楼,师傅可能在里面。”
春花一脸急躁,一股火山马上要爆发的感觉,一言不发,猛地冲向酒楼大门。
“噼啪噼啪啪啪!”
突然,大门内,八串红色的鞭炮飞扑而出,狂轰滥炸,一朵朵火花闪耀,震耳欲聋。
“啊!”春花寻夫心切,一下猝不及防,吓得五官扭飞,急忙大叫一声,“焚天秘术第四式,邪火护身罩!”
一个紫色火焰护罩绽放开,将八串鞭炮“啪”的一声炸开,酒楼大门黑了一块。
春花舒了口气,凶神恶煞吼道:“吓死老娘了!”收起邪火护身罩,手中火舞飞剑挥起,一个翻身进去:“姚永坚,臭男人,给老娘我出来!”
“啊,新婚老夫妻,要开启第一次世界大战了,我们快进去劝架呀,奥利给!”许小贱眉飞色舞,双臂摆动,第一个追进去。
其他人也赶紧奔进。
白子豪瞬移冲进酒楼,却登时一惊,其他人也倒吸一口凉气:“喝!”
酒楼一层,崭新不已,钢不烈和菜盗家站在中央,穿着满身金元宝图案的袍子,还剪了同款蘑菇头刘海。
两人拉着一条喜红色的横幅,上面写着金灿灿的字:陈记酒楼,重新装修,开业大吉,欢迎光临。
两人见人进门,同时弯眼,扬起嘴角,单纯一笑,露出白到发光的牙齿,发出奇怪的声音:“嗯呐——”
“什么?”白子豪一行人浑身一震,他们两个怎么会在这?到底是怎么回事?
“哇擦——”许小贱瞪着他们两个的同款刘海,皱眉道,“这刘海是认真的吗?看着好想揍人哦。”
春花不认得这两个人,急急飞扑上前,一把揪住他们的衣领,火舞飞剑横抵到他们脖子:
“说!姚永坚在哪?快点把他交出来,不然,我就把你们的头砍掉,挂在晾衣杆上面——风干!”
“嗯呐!嗯呐!”嗯呐!钢不烈和菜盗家惊恐瞪大眼,像两个傻子一样,哭着大叫起来。
“诶诶诶,什么人?”二楼上,陈妈妈的声音响起,楼梯一阵“噔噔噔”震响,陈妈妈一身喜红色飞奔下来。
她望了一眼春花,又看到白子豪一行人,不由瞪大眼,两手一拍:
“哎呀!是小白啊,自家人呐,误会了哦,误会了哦,这两个人,已经洗心革面,忘记过去,现在,在我的酒楼里做工咯。”
“什么?”白子豪心里嘀咕一句,也不多想这个事了,赶忙问正事,“陈妈妈,我师傅呢?”
“谁?大鼻子哥哥?”陈妈妈一愣,把头左右一斜,好像在找人,一脸好奇,“大鼻子哥哥咧,怎么没和你们在一块,他去哪里啦?”
白子豪一愣,心想:“难道师傅没来这里?还是陈妈妈装傻?”
“嗯呐!”突然,钢不烈和菜盗家跌地大叫。
春花一把松开他们,转扑向陈妈妈,紧紧揪住她的衣领,瞪她大喊:
“臭婆娘,你别在这装疯卖傻的,快点把我相公交出来!”
“你相公?”陈妈妈脸上的皮肉一紧,瞪向春花的脸,“你说,大鼻子哥哥是你相公?吼!真羡慕你的皮肤,保养得真厚,你有痴心妄想症吧?”
“什么?”春花感到胸口一股震荡,火冒三丈,目光朝四面扫去,大吼道,“姚永坚,你再不出来,老娘我,就抹了这个恐龙女!”
说着,她一挥火舞飞剑,横到陈妈妈的脖子上,朗声道,“我数三下,三!”
“啊!”陈妈妈大叫,双手乱挥,“救命呐,来人呐,杀人了!”
春花眼珠四处转,搜索姚永坚身影,一边大喊:“二!”
没有回应,姚永坚没有出现。
“厚皮女,你快放开我,哎呀,救命啊,哎呀,哎呀——”陈妈妈柔柔弱弱,无助大喊,眼神里,却闪过一丝笑意。
春花打量着四周,喉咙里蓄势待发,她屏足了气,瞪向陈妈妈,眼露杀意,破口而出:
“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