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海和周子期一到城主府,就见几个熟悉的官差也在那里。
几人互相打了招呼之后,韩海问道:“秦城主,犯罪分子在哪里?”
秦风示意他们坐下,道:“我们查到了他最后的踪迹,就在和春城内。只是他狡猾得很,我们抓了几次都没抓到,只能请你们过来帮忙了。”
周子期道:“需要军营这边配合吗?”
秦风点头道:“和春城官府加上我城主府的人手有限,要地毯式搜索城区怕是很难,所以我想请周团长安排一部分人跟我们一起行动。”
“那云北城那边怎么说?”
“他们说既然人在和春城,他们就不动手了,等咱们抓到了人跟他们做交接就行。”
秦风也不希望云北城的人来联合搜查。
两城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算可以合作的关系,要不是水家强压,秦风根本不会掺和这个案子。
如果让云北城来联合搜查,等于将和春城的所有都摊开来给云北城看。再万一搜查的过程中那边的人突然不见了,谁也不知道他们能去到哪里,找到什么。
这样将和春城的弱点全部展示给别人的事,秦风是不可能会做的。
韩海道:“我可以一人巡一路。”
有别人在,他行动反而受限。所以每次帮忙查案的时候他都会提出一个人。
秦风知道他的习惯,并没有拒绝。
很快,秦风就跟周子期商量好了搜查方案。
韩海先放大意识,感受了一下城内的力量波动,道:“我往南边走。”
“好。”秦风应下。
周子期立刻返回军营去调人手。他负责从军营进入和春城的路以及东城区的范围。
韩海没有管他跟秦风,出了城主府后就独自朝南城区而去。
刚刚他就感受到了,南城区这边有股他不熟悉的波动,只是暂时找不出具体的位置。他猜测可能是外来人留下的。
而现在能在和春城留下力量波动的,其等级应该不低。
这要说跟有能力绑架水家子弟的人无关,韩海是不信的。
而且他有种感觉,对方似乎是故意留下痕迹的。一般等级到了一定高度的人,可以自如收放力量,完全可以不留痕迹。
他没有跟秦风他们说这些,是考虑到对方如果等级高,那他和对方打起来就不好收力,周子期等人在场的话,可能会束缚他。
他没有骑马,一路仔细搜寻着对方可能在的地方。
很快,他出了城,见到了一间废弃的小房子,左半边的墙体塌了一半,窗户残破不堪,门口也只剩了半边草帘,歪歪斜斜的挂着。
那应该是某户已经搬入城内的人家留下的。
韩海小心翼翼的靠近小房子。
还没走到门口,一道声音从里面传出:“既然来了,就进来坐坐吧。”
韩海知道他的踪迹暴露,索性大大方方的去掀草帘。
草帘太脆弱,“唰”的掉了下来。
小屋内的情形一览无余。
只见一张尚算完好的床上整齐的铺着被子,旁边摆着桌案,案上有茶杯。
一名男子坐在桌案前,身姿挺拔,面容俊秀,只是额头有一道横贯伤疤破坏了他的容貌。
他冲韩海微笑:“韩先生,终于见面了。”
韩海在他对面坐下,道:“你认识我?”
那人道:“兰铃女王的徒弟,关注女王的都知道。”
“不是徒弟,只是跟着兰铃学习。”韩海纠正道。
他最不喜欢别人说他是兰铃的徒弟了,总感觉会被这样的关系束缚。
那人一笑:“未婚夫,对吧?”
“对。”韩海对他的好感一下上去了,“还未请教阁下大名。”
那人坦然道:“以前的名字是水恒,后来改了,叫鸿生。”
“什么?”韩海吃了一惊,差点打翻了茶杯。
水恒,不,鸿生道:“我知道,你们都以为我死了,但实际上,我活了下来。”
“那银鸿呢?”
鸿生出了会儿神,缓缓道:“他死了。”
韩海心中有太多疑问,一时又不知从何问起。
鸿生看出了他的想法,道:“我既将你引来,就是想将一切都告知于你,然后想跟你谈个合作。”
“合作?”
“对。我从头说起吧,等你听完了,再决定要不要将事情尽数告知女王,要不要与我合作。”
“好。”韩海没有拒绝的理由,正襟危坐,等待他开口。
鸿生缓缓道:“当初我和银鸿相遇相知,两人都没有被各自的种族身份限制,视彼此为自己唯一的知己,可惜,别人并不以为我们的友情应该存在。我父亲时任水家家主,得知我与海族有来往,几次三番警告我放弃,还设计抓银鸿。好在银鸿机警,几次逃脱。当时我要成婚的时候,并没有给他发请帖,是我父亲故意调换了我传给银鸿的信,称我希望他来参加婚礼,实际上,我父亲设下了天罗地网,势必让银鸿无法逃脱。”
韩海忍不住问道:“不是说银鸿给了你一滴血,你们可以用意念联系吗?”
鸿生苦笑道:“一定距离内是可以的,只是我回到雷欧城之后与银鸿距离太远,只能通过信件联系。我很小心的只用自己的联络通道,而且信件都是加密的,只有我和银鸿能看懂。可我父亲让人控制住了我,不仅将请帖夹在信件中,还用平常的语言邀他来雷欧城。银鸿看到信件,自然知道有问题,可他担心我出了事,所以明知道是陷阱,还是来了。”
“这就是你父亲的阳谋吧?”
“对。他看准的就是我与银鸿相互关心,一旦发现问题,不可能置另一人于不顾。”鸿生手指摩挲着杯子,继续道,“我父亲将银鸿引来,抓住了他,将他作为研究对象,逼问他海族的修习秘法和长寿秘诀。为此,银鸿吃了很多苦,身上每天都是新伤加旧伤,没有一块是好肉。他们甚至从他身上割了许多肉下来吃,想试试能不能借此提升法力,延年益寿。”
韩海气愤道:“真是可恨!”
“是啊。可他们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卑鄙可耻恶心,反而以折磨银鸿为乐。”鸿生指节发白,道,“我好不容易从看管中逃脱,找到了银鸿。彼时他躺在水家的地牢里奄奄一息,见到我,他的第一句话不是怨怪,而是‘还好你没事’。你知道我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感受吗?悔恨,愧疚,心痛,恨不得以死谢罪!可我不能,我得想办法救他。我替他简单的治疗了一下,暗中找到自己的心腹,请他帮我看顾银鸿,再找个人假装我留在房间里,然后我偷溜出水家,根据银鸿的提示找到了海族人,请他们帮忙救出银鸿。
我有银鸿给我的信物,海族人相信了我。我们一起制定了计划。海族的人给了我一瓶海水,说是能让银鸿快速恢复。”
韩海插嘴道:“这个我知道,海水是海族人的能量源泉。”
“对。回到水家之后,我假装想通了,向我父亲示弱,言说我不该为了异族与家族作对,我愿意亲自研究银鸿,尽早为水家提取有用的信息。我父亲大为欣慰,允准了我见银鸿的请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