倪光克说石柏年私下夸过韩海并不是套话。
当初韩海空降王室卫队第三小队的时候,几个大家族对他都做过详尽的调查,对他后续的任职情况也比较关注,所以石柏年对韩海并非一无所知,也确实说过他不仅个人实力强,对下属也是赏罚分明,有上位者的气度。
而韩海也对整个石家有所了解,除了他在自己权限内能看到的相关信息,还有微微这几天在石家上蹿下跳听八卦得来的消息,两相对比,便能知道许多机密消息。
如此一来,两人的对话便直接了许多。
石柏年道:“韩队长,听说你在王室卫队的日子有点难过。”
韩海道:“石公子,不瞒你说,我眼下在第三小队的处境的确不是很好,不过,我自认自己一切按规章制度来,不会出大错,别人想顶替我,只怕也没这么容易。”
“韩队长恐怕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。你是余家举荐上来的,如果说,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顶替你,除了雷欧城的大家族,也就是王室的人了。不过,王室的人向来不愿进入王室卫队拼命,算下来,你觉得还能有谁盯上了你这个位置呢?”
韩海叹道:“我心中自然是有猜测的,只是,我这个职位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哪里值得人惦记呢?”
石柏年道:“此言差矣。凡是王室卫队中的职务,没有一个不重要的。否则,这些家族也不会削尖了脑袋往里挤了。”
韩海又长长的叹了口气,不说话了。
石柏年道:“韩队长,你是个难得的人才,俗话说,此处不留爷,自有留爷处,其实你真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。”
倪光克观韩海神色,插嘴道:“队长,说真的,自从您来了第三小队,不仅事办得漂亮,还得人心,我们第三小队的人走出去都敢抬头挺胸了。您是不知道,以前我们被其他小队压得有多惨,见面连招呼都不敢打,生怕他们问起我们任务完成情况。现在好了,他们见到我们高低都得夸几句呢!队长,您这样的人才,去哪儿都能大展身手,何必跟这么个小队长的职位死磕呢?”
韩海显见得有些意动,犹犹豫豫的道:“可是,被王室卫队踢出去之后,哪还有人敢要我呀?”
倪光克笑道:“所以您和石公子才会坐在这里面对面的谈呀!”
他揽着韩海的肩膀,道:“队长,我不是跟您说过石公子最爱惜人才了吗?我看你们刚才就聊得挺好,如果真合作了,肯定大有作为!”
石柏年表情诚恳的对韩海道:“韩队长,可能我在石家暂时还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力,但是我相信,以你的实力,让我在石家的地位上几个台阶不成问题。我可以向你承诺,只要你帮我达成目标,凡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,钱、财、女人、职务都随你挑。”
韩海睁大眼睛:“真的什么都可以?”
“自然,只要你想要,我就尽全力替你弄来。”
韩海低下头,假装纠结,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,抬头道:“好,我就信你一回。不过,口说无凭,咱们得立个字据。”
石柏年道:“这是自然。”
他也怕韩海出尔反尔。
两人当即写了一份协约,保密事项也一并写了上去。
确认了几遍没有问题之后,两人各自签了字,按了手印。
眼见事情尘埃落定,石柏年才吐出一口气,笑道:“韩队长,往后,咱俩同心协力,必定要让那些看轻我们的人刮目相看!”
韩海也笑道:“还得多谢石公子给我这个机会,不然,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,能做什么。”
倪光克很有眼力见的倒了三杯茶,道:“那咱们就以茶代酒,预祝合作顺利,最终都能达成所愿!”
三人端起茶杯碰了碰,随后一饮而尽。
石柏年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,笑道:“韩队长,今日出来得仓促,我身上也没带什么信物,这块玉算是我的一点心意,往后有什么需要,可凭此玉到我名下的铺子里随意支取物品。”
韩海忙不迭的推辞:“石公子,我还未替你做成一件事,怎可受此大礼!不如等我完成你安排的第一个任务之后再给我也不迟。”
石柏年一听,心中更加欢喜,道:“既如此,那我就先收回,下次再给。”
他本就是为了表示自己对韩海的信任才掏出了这块玉,以拉拢韩海的心。
韩海也上道,没有直接收下,反而给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拒收,石柏年自然更觉得他可以深交。
此次见面,双方皆满意而归。
韩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倪光克的别院,回到安玉宅,把自己与石柏年会面的事告知了兰铃,又秘密送了封信给雷欧王,这才赶到卫所去办事。
没过两天,倪光克捎来石柏年的口信,称石家不日将举办宴会,届时会邀请几个家族的当家人和女眷过来,让韩海也参加。
韩海悄悄问倪光克:“石公子是不是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?”
倪光克压低声音道:“队长英明。石公子想让你先了解一下石家其他人,但不要引人注目。还有就是,这次会有好些世家小姐过来,石公子让你先留意一下,有喜欢的就告诉他,他会帮忙牵线。”
韩海一愣,道:“了解石家人可以,留意那些姑娘就算了,我不太感兴趣。”
倪光克笑容有些暧昧:“队长,先别急着拒绝,等去了看看再说也不迟。”
韩海敷衍应下,心里却开始琢磨明天该以什么面貌出现在宴会上。
他肯定不能以真实的容貌过去,否则就是给人家把柄。
但他的身份又不能安排得太低,不然许多地方都去不了。
思来想去,他决定扮作倪光克这个第三小队副队长的护卫,既名正言顺,又有一定的自由活动空间,出了问题还能让倪光克这个明面上的石家附属背锅。
他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倪光克,倪光克满口答应:“放心吧,队长,到了那天,我肯定全力配合你。”
韩海这才沉下心来为宴会做准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