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羽崇慢慢站起身，靠近闻溪蹲在他身边，看着他脚踝上的痕迹：“哈哈……卿卿，这是你故意的吧？”
闻溪的呼吸微微加重，他努力维持着平静：“是……不小心的。”
“不小心？”
程羽崇站起身，他绕到闻溪身后，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，俯身在他耳边说道：“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？我可不像封爵那么傻，什么都信你。”
说完话后，他站直身体重新回到位置上。
将双手自然摊开在沙发靠背处，眼神中没有了开始的温柔，反而带着探究：“卿卿，你最好听话一点，你刚回来不到一年，如果很多方面没有我的帮助，你不可能会做得好……甚至做得成，总重要的是……没办法讨大哥欢心。”
其实闻溪有时候挺害怕程羽崇的，在知道自己身世的第一年，父亲宋违辉就明确表示他现在不能回去，因为他只是个私生子。
可是，父亲却让程羽崇来帮助他，刚开始他以为男人真的是个好人，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，甚至像个父亲一样。
直到在一次会面的时候，对方的手上染满了鲜血，在看到他后，不但没有避嫌，反而用纸巾反复擦拭着手，一边擦一边笑。
从那个时候开始，闻溪就明白，不管程羽崇是什么样的人，也都不是什么好人。
“在想什么？那么入迷？”程羽崇眼中带着几分探究，似乎想要将闻溪看穿。
“没什么，我不是发消息给楚祺了吗？你怎么会知道？”
程羽崇哼笑一声，慢慢开口：“他是我派给你的人，自然会听我的。”
闻溪恍然大悟般点点头：“原来是这样，我怎么给忘了？”
程羽崇带着微笑看闻溪演戏的样子，一秒都不想移开眼睛：“卿卿，我会在海市待一段时间，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。”
“那现在……可以告诉我关于牧南书的事情吗？”
程羽崇点点头：“卿卿想听什么，我都会告诉你……不过我们调查了牧南书的事情，也没什么特别的，就只是出国留学而已。”
闻溪微微蹙着眉头，他不相信程羽崇的话：“哦……这样啊！”
程羽崇点燃一根烟，吸一口吐出烟雾：“你还是不肯跟我回去？”
闻溪微微偏过脑袋：“我说过……爷爷的身体不好，我要照顾他。”
“我可以派人去照顾，不光是这样，我还可以让你从封家和虞家的纠缠中脱离出来。”
闻溪知道，程羽崇绝对有这样的实力。
“谢谢……不过不需要。”闻溪手捏着轮椅的扶手，指节微微泛着白。
听到闻溪的话，程羽崇再次勾起笑容：“卿卿，我提醒你，你和封爵没办法在一起的，相信我。不过……不管你什么时候回头，我都等着你。”
从对方的话语中，闻溪捕捉到关键信息：为什么程羽崇会说自己没办法跟封爵在一起？莫非是他知道什么却没有告诉自己？
“别猜了，你猜不到的。”程羽崇打断闻溪的思路，单手支撑着下巴：“卿卿，你知道我没有那么多耐心的，给你三个月，断了跟孤儿院、封家、虞家的联系。”
闻溪喉结微微滚动，对方的压迫感令他呼吸都有些停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