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否认,陈慕远心里是有点大是大非的,但听他极力的摆脱和夏侯氏的婚姻关系,陈朔之觉得,他心里更多的是怕被牵连。
他甚至都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妻子和儿子,纯粹是不想被夏侯氏一族拖下水。
这样的人,或许真的有不想把他和两个孙女牵连其中,但陈朔之认为,陈慕远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怕死。
他和两个孙女只是顺带,假设,他们也参与到造反其中,陈慕远还会这么为他们着想?
大概是不会的吧?
这个人即便现在是关心他们,可是往更深层面去想,终究是本性凉薄。
“你也算是饱读诗书,该明白是非黑白需分明,不管你和夏侯氏最后的结果如何,一马归一马,绝对不能对夏侯晟造反一事视而不见。”
“可是现在我还没有和夏侯氏和离,就算同意你去揭发,也要在等等,不然我们岂不是也要被牵连?”
陈朔之和陈慕远的意见僵持不下,陈朔之气上头时,指着陈慕远的鼻子一通臭骂,奈何陈慕远还是不肯交出证据。
这时,在竹林里挖笋子的江黎听不下去了,拎着背篓走了出来:“你们也不用吵,没准沈卫学已经知道夏侯晟要造反的事情了呢?”
陈慕远愕然:“小黎,你不是在前面看热闹?怎么会在这里?”
江黎说:“哦,我知道陈府是陈慕远建的,就不想看热闹了,想着过来挖点笋子,晚上炒肉吃。”
明晃晃的当着陈慕远的面,话里全是不屑,让陈慕远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。
他大概知道这位一些,性情颇为离经叛道,惯会仗着身手欺负人。
陈朔之吻:“小黎,你方才说的话啥意思?”
江黎斜了陈慕远一眼,倒是不是想要为他解围,而是觉得陈朔之年岁大,不想他为这件事情再操心。
江黎说:“其实沈卫学已经知道夏侯晟的所作所为,这次回到永州城,也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情,所以陈阿公你不用担心。”
陈朔之说:“既然沈大人已经知道,为何到现在一点动静没有?”
江黎说:“这种事情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处置了夏侯晟的吧?”
陈朔之不赞同:“他爹不过是永州郡守,凭借这个就想造反?对付这种人,还需要等什么?该是直接把他抓起来,以谋反罪惩治!”
陈朔之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,只是他知道里面的事情太少,又是头一次听到,没有往深的地方去想。
“陈阿公你想想,如果只是占领了一个永州城,他夏侯晟敢造反吗?附近几个州都能把他给包了。”
陈朔之脸色僵硬:“小黎,你还知道什么?”
陈朔之已经知道这些事情,江黎便不瞒着他了:“我知道的可能比陈慕远还要多一些,比如夏侯晟安置私兵的地方,比如永州以南的州,目前已经被夏侯晟掌控,比如南疆战事统帅赵荆已经归顺了夏侯晟。”
陈朔之被震惊的眼睛瞪如铜铃:“他竟有这么大的能耐?”
江黎点点头:“这一点我也疑惑,即便夏侯晟可以利用庶弟与赵荆取得联系,威逼利诱让赵荆投靠自己,可养这么多兵马,朝廷拿钱都很吃力,夏侯晟又是哪来的这么多钱?但是沈卫学很确定的告诉过我,夏侯晟已经做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