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娴兀的眼眶一红,捏着帕子的指尖忍不住的轻颤。
不该是这样的结果。
即便说和离,也是她来提吧?
而且夏侯娴在经过深思熟虑后,并不想与陈慕远和离。
纵使和离过后,她再嫁,对方家世方面也一定比陈慕远强。
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,有一天会和陈慕远分开,从成亲的那一天开始,便是要和陈慕远过一辈子的,这个观念,早就刻进了她的骨子里。
离开陈府,知秋气不过的说:“明明是老爷做了错事,大娘子已经给足了他的面子,凭什么他还要和离?哪来的脸?”
夏侯娴忍了好一会的眼泪,这一刻,终是兜不住,扑簌簌的往下落。
知秋忙安慰她:“大娘子你怎的还哭了?老爷他不值得你这样的啊!”
夏侯娴顿住脚步,回头看陈府已经关上的大门:“知秋,我派人暗杀陈朔之和那两个丫头的事情,是不是做错了?”
知秋说:“就算做错了又怎样?归根究底,又不是大娘子有错在先,我还就不信了,真离开了的大娘子,老爷他还如何在永州官场立足?”
说到这里,知秋似想到了什么,眼睛骤然一亮:“对,老爷那么看重仕途,怎可能真的要与大娘子和离?一定是故意这么说,想要拿捏大娘子。”
夏侯娴却是持有不同的看法,陈慕远不像是要拿捏他。
连府邸都建造,他是真的想要与夏侯氏决裂了。
那么仕途一事,陈慕远必定经过深思熟虑的。
夏侯娴也在问自己,与陈慕远的夫妻情分,是不是真的要在这里的终止。
一言不发沉默站了许久的,而后,夏侯娴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,转身去了陈府边上的那家小院。
大门并没有关起来,但夏侯娴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门。
陈朔之在院子里晾晒衣服,听到有人敲门,便转身看去,当见到是夏侯娴时,先是一愣。
而后,又很快收敛起了神情,不冷不热的说:“陈府在隔壁,这里没你要找的人。”
知道是夏侯娴想要杀害自己和孙女,陈朔之对他的态度好不了。
夏侯娴没有在意陈朔之的态度,走进院子里,对着陈朔之附身行礼:“之前不知道公爹的存在,故而没能及时来拜见,儿媳失礼了。”
陈朔之没有和夏侯娴揣着明白装糊涂:“既已经说了不知道我的存在,那便是不知者不怪罪,已经为自己找好了借口,又何必多说一句失了礼数?”
夏侯娴红肿的眼眶略显尴尬,态度上很是谦卑,和之前见到陈朔之那副不咸不淡的态度全然不一样:“公爹教训的事,错便是错,儿媳不该找借口开脱。”
陈朔之说:“你倒是也不必这般,我和陈慕远已经断绝了夫子关系,与你算不上公媳关系。”
夏侯娴忽然往地上一跪。
不止陈朔之被夏侯娴的举动震惊,知秋也没想到夏侯娴这么尊贵的身份,竟然会给陈朔之下跪。
知秋忙上前去扶:“大娘子,你这是干什么?快起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