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不约而同怪上了斳令霆,“必是那对狗男女造的!小姑姑心情差到极点,饿病才会被诱发!”
云萱自是不知几人心里头正千回万转,万般心疼。乖乖顺着玄水的心意,摸了一块香芋糕送到唇边,下意识囫囵一塞。又反应过来,慢慢地用牙齿磨着咬了一小口,慢慢嚼着。
几人微不可察齐齐松了口气。朱槿率先开口,提出下一步安排,“接下来,是不是应当彻查杜家?”
“嗯,彻查。之前的手段太温和了些。这次银铃的事儿,也有些不同寻常,也要查一查。最主要的,是另一个人!”云萱点头,表示肯定。
“是杜思柔吗?”秋叶忙问,她可太想收拾这个死不要脸的渣渣了。
白芷朝秋叶温柔一笑,摇了摇头,示意她往下听,云萱显然说的是另一个人。
暴脾气的玄水哼笑一声,横了秋叶一眼,“你傻啊,都说了是另一个人,肯定不是杜思柔。”转向云萱催促道,“小姑姑你快说。”
“是莫从双。这个人,跟咱们以前得到的消息,总觉得的不太搭。”见秋叶满脸郁闷,云萱忙安慰道,“杜思柔的事儿,你别放在心上,不是大事。咱们已经让过一次了。之后她再作妖,自然是按咱们的规矩办。”
见秋叶眼睛亮亮的,一下子高兴起来。云萱塞了块点心给她,继续跟朱槿、玄水道,“昨儿在医院撞见了莫从双,我特意避了避。
按理说,我避开得早,她应当没发现。但我感觉吧,她肯定是知道有人在看她。至于知不知道看她的人是我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云萱总结道,“总之,她那就是一种直觉,一种近乎于野兽对危险的直觉。我确定莫从双不会武。那么,她的这种直觉,从何而来?天生的?经过训练的?”
沉吟片刻,云萱苦恼地补了一句,“还有,她本人与她的素颜照片相比,与我母亲的相似程度要更像上两三分。”
听得莫从双本人比照片上更像先夫人,秋叶、玄水几人顿时瞪大了眼睛,异口同声急急追问:
“那,莫从双到底是不是先夫人?”
“小青石的比对结果难道还没出来?”
“要不,想办法让老祖宗看一眼莫从双?”
云萱摇摇头又点点头,同时回答三个人的话,“比对结果出来了,骨相五成像,面相有七八成像。不过,不论比对结果是什么,结论却是肯定的。老祖宗非常笃定,莫从双绝不是云锦月。”
朱槿谨慎小心惯了,自然不肯以老祖宗的直觉判断结果作为最终结论。
觑着云萱的神色,小心提议道,“那,万一老祖宗判断出错了呢?人都是会变的。要不,我去弄根头发来,做个亲子鉴定,不就明明白白了?”
云萱重重点头,神色凝重,“是的,如果她们原本无亲无故,按理说是不可能这么像的。我不相信世间有这么多巧合。而这巧合,还偏偏屡屡发生在杜家。”
——
斳令霆送了杜思柔回到医院,又给云萱打了几次电话,继续被关小黑屋。发信息,继续不回。就很气。
心绪不宁去了榉林园斳家老宅找斳凌香。
一脚踏进门,就听见斳凌香叽叽呱呱跟老爷子作告完状后的总结陈词。
一抬头,正正好瞧见斳令霆大长腿一迈跨进门,一张臭脸阴得能拧出水。
斳凌香立即借题发挥,打蛇随棍上,一迭连声地拱火,“爷爷,你瞧,他这是胆肥儿了吧?还给您老摆脸色。您可是咱家的太上皇,他这就是忤逆不孝!太上皇老祖宗,你快,捶他!不捶死他,也好歹捶个半死,不然,我顺不过这口气!
爷爷你是不知道,我萱萱姐去送饭,他一个大男人家家居然没脸没皮跟萱萱姐打架。我去送杜死肉自扇巴掌栽赃陷害的化验单,他闭目塞听装聋子瞎子不听不看。爷爷再不好好管管,我就,我就拐着萱萱姐找楚方哥去!”
“……”斳令霆?
小丫头片子,胆儿肥了!她什么意思?上次叫嚣着要给她萱萱姐找个好的,还什么狗屁的知冷暖、晓悲欢、懂陪伴。青州二中到底是怎么教学生,一天天的,都给教了些什么?看来,得抽个空儿找廉校长谈一谈。
无辜遭连累的廉英才校长可不知道他要被活阎王约谈。此刻,他正垂手恭立,恭听恩师“严三严”狗血淋头的教诲,听得额头一层层寒森森的白毛汗,却不敢擦。
还有,这死丫头竟是连人选都给物色好了?楚方是吧,撬窗挖壁,挖到我斳令霆头上,“哼!”随着这声冷哼,正猫在青州城某个偏僻的黑乎乎角落啃冷馒头蹲点的楚方楚大公子,冷不丁连打了好几个寒颤。
斳令霆正满脑子跑马,突然警觉不对,忙闪身避开。一只紫砂茶盏险之又险地擦过了耳尖呼啸而过,“嘭”一声飞了满地碎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