敖其尔低着头无法说话,他用手摩擦着自己的脸,站起来一脚踢翻了花盆。
(蒙语)
“你特么想什么呢?这事怎么能跟她说呢?她恨死我恨死你了,你知不知道?”敖其尔彻底怒了,敖其尔父母坐着也无法再怪他。
“琪琪格你告诉我你怎么想的?你背叛了她一年,跟路遥那些事我全知道,我俩订婚了,我只字未提,你全告诉她了,你觉得她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圈套对吗?她就是再善良,再单纯,她是不是也是人,她也有心,她也会疼,你就不知道为她考虑一点是不是?”敖其尔第一次跟妹妹发这么大的火,父母没有阻拦,他们知道琪琪格闯祸了。
琪琪格只是哭着不敢再说话。
“琪琪格,路遥胸口、无名指都刻着青羽的胎记和名字你知道吗?我去长春追她的时候,路遥打电话一顿跟她哭,要死要活求她跟他回北京!今年年底他回来跟青羽再次表白,当着所有政界、商界人物的面,给她唱了一首《欠你的婚礼》你知道吗?青羽跟你说过吗?她在意你你知道吗?只要会让你难过的事,她受多大委屈她从来不说,你就为了痛快全跟她说是不是?”敖其尔已经不知所措,他坐在了沙发上。
已经深夜,敖其尔一家人坐在客厅,无法入睡。
青羽怕父母担心,回到了自己的房子。她想着这一年所有的事,想着所有的人,她知道自己该重新开始了,也许代价会有些大,可是她必须停止了,她打开邮件,她知道路遥给她发了邮件,邮件内容是路遥对她订婚的祝福和自己的忏悔、表白。青羽笑了,她仰头看着天花板,一边哭一边笑,她把手机关机,蜷缩在沙发上,黑着灯,她知道后天就过年了,她明天还得回家,她必须尽快整理情绪,等过了年就和父母说。
“哈达,跟我出去一趟。”
“好的大哥,我这就过去。”
“你去哪儿?”敖其尔母亲问着
“我得去找她。”
“你去了她父母都知道了怎么收场,你叔叔阿姨知道了也不能干啊!”
“青羽肯定不能回家,她不可能让父母担心,就算是取消订婚她也得年后告诉家人,我必须去找她,她应该回自己房子了。”敖其尔急忙忙穿衣服出去。
“大哥,去哪儿?”
“去青羽的房子,找个开锁的!”
“好....”到了地方,敖其尔站在门口。
“把门给我开开”
“老板,这锁是密码锁,不好开,得一会儿。”
“开,门卸了也得给我开开。”
师傅在门口开锁,青羽听到动静,起身去看门禁监控,看着敖其尔带着开锁的人。
她打开了门,敖其尔一把推开开锁的人,进了屋把门关上。
“你出去……”青羽低头流泪,她的心疼死了,她第一次怪琪琪格了,敖其尔也知道所有的事情,她觉得自己的感情一直在被玩弄。
“徐青羽,我有错,但是你别想取消订婚,我不告诉你我是保护你,你自己说,咱俩之前认不认识?他俩那些破事是我们在一起之后吗?是不是在超市那天我第一次见你,我就看了你一个背影,你都没看见我对不对?”
敖其尔进屋掐着腰,转着圈说着,青羽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。
“我要是早就爱上你了,我瞒着你,我帮他俩背叛你,我不择手段拆散你们那是我罪过,我爱上你了,那时候那些事都已经发生完了,我怎么告诉你?我不是为了保护琪琪格,我是怕你难过,我心疼你,他特么渣,你不能惩罚我啊!”
青羽知道也许他说的是对的,可是他是格格的哥哥,她还是无法接受。
“徐青羽,我把话今天放这儿,你别想取消订婚,你嫁也得嫁,不嫁我看谁敢娶你?”
敖其尔输出完,他看着青羽面无表情看着窗外,小小的一团缩在那里,他也冷静下来,坐在她身边。
“以后不跟琪琪格见面了,你别理她,什么小姑子,断了又能怎么的。我爱你徐青羽,我当时不知道会有个你,你说我看见她要死要活的我能不管她嘛,我爱上你以后我不能说,我怕你难过你知道吗?而且过去了,你跟路遥也还是分手了,那个渣男真的不值得再影响我们了,过去了行吗?”
敖其尔叹了口气,“我知道你伤心了,你怪琪琪格了,我是他哥哥,你也不想再进我的家门,我们可以不再回去,我们有自己的家,爸妈想你可以来我们的家,那个家我可以不回行吗?”
青羽看着他,她知道敖其尔也许真的没有错,他只是不想自己难过,而琪琪格毕竟是他的妹妹,那种情况下他帮她也是情理之中,可她还是想不通。
“你走吧,我想自己待会儿。”
“我陪你,我不说话了我陪你。”
青羽不再说话,敖其尔就坐在沙发上陪她。
“不认识我的时候,心里也在嘲笑我吧,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,男友背叛,闺蜜背叛,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,知道他俩在一起,我尽量去成全,我劝自己别怪格格,劝自己留最后的体面,可是,我才是那个最大的笑话。”青羽说着抱着自己仰起头靠在沙发上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落。
敖其尔心疼不已,“我没有青羽。”
“我还觉得我跟路遥分手一年就跟你在一起我很纠结,即便我确定我喜欢上了你,可是在不算长的时间,对他我觉得有些自责,他还不停地道歉,不停地挽留,虽然我没动摇过,但我真的觉得对他不公平了,毕竟我们也曾美好过,所以晚宴那天我才流了泪,回应了他的告别。可是,他也会嘲笑我吧。”
“过去了青羽,你现在知道所有的事,不必再自责,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,都是他们对不起你。”
“我真失败啊,从初中开始,那么多男生给我写情书,我就告诉自己,好好学习不能早恋,上了大学军训第一天我就开始收各种零食,各种花,我告诉我自己,我的初恋一定要美好,哪怕是暗恋,我也要找个喜欢的,直到遇见了他,我放下了所有防备,试着去恋爱,可是最终是最惨的,哈哈。”
“你很清醒青羽。”
“琪琪格告诉我,路遥需要时就去找她,她就同意……呵呵。”青羽难忍心痛。
“是,过去了,我知道了所有的事,一切都过去了,我知道跟你没关系,可是对不起,我不想继续了,太疼了,你说的对,我无法面对琪琪格,可她是你的妹妹,我不想再进那个家门了。”
“青羽,我爱你你知道,你不能这么惩罚我,我以后什么事都不会瞒你。”
“还能有什么事呢?你喝多了躺在别人的床上,你为我打了一个孩子,即便他不是你的?”
“青羽对不起,真的不会再有这些事情。”
“敖其尔,我们分开吧,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儿,我现在真的没有爱的能力了。我爱过他,我爱我的朋友,我也爱你,可是你们三个人都瞒着我……我太累了,就这样吧,如果我们四个人一定要牺牲谁,我想谁也无法全身而退了,就这样全军覆没吧。”青羽情绪低落,言语中尽是失望,此刻她真的四分五裂了。
敖其尔低着头搓着手,“青羽我爱你,我失去任何人我都不会放弃你,你就是我的命。你说,怎么能继续?只要你说,我都能办到。”
青羽摇摇头,“如果你还爱我,请你放我走吧,过了年我会跟父母解释,这些事我都不会提,我会保护好你保护好琪琪格。”
青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,她只想闭上眼睛沉沉睡去,等醒来也许一切都只是梦……
敖其尔看着她这样,知道说再多也无法安慰青羽,抚平她内心的伤痛了,可他不能失去她,否则自己也将如行尸走肉一般,他生命中的光,都是徐青羽再给予,他一时一刻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。
事情已经发生,敖其尔也做好了一辈子保护她的准备,可是今天他必须带她回家,把这枚戒指再戴到她的无名指上。
敖其尔从腰上把刀抽出来扔在沙发上,“徐青羽,你拿着它,捅进我心脏,我死了我放了你,我不死你跟我结婚。我不能没有你,爱上你那天起我就发誓要保护你一辈子,以后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伤害你,如今你要跟我分手,我不如死了,你下不去手,我自己来。”敖其尔无可奈何,只能如此,他也真的准备这么做,青羽看着他,他真的去拿刀。
“你疯了?”青羽害怕了,按住他的手。她知道敖其尔能做的出来……
“我疯了,我爱你爱疯了,这辈子要不你跟我,要不我死。”敖其尔还是去拿刀,青羽按住他的手不敢让他碰到刀……
“徐青羽我说到做到,要不忘记一切跟我结婚,要不就一刀,老天爷决定。”
“你松开”
“你答不答应”
青羽不说话,敖其尔使劲青羽又按下。
“你别疯了。”
“我什么样你不知道吗?我今天来就是把你带回去,带不回去我也不准备活着回去,心都死了,行尸走肉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了。”
青羽看着他,敖其尔一脸认真,一脸生无可恋,青羽知道,他真的不是吓唬自己。
“你放下,我答应你。”青羽无可奈何,不能看着他犯浑。
敖其尔拉起青羽给她穿上外套,蹲在地上给她穿鞋子,青羽怕他再冲动,只好配合他。
“这求婚戒指,这辈子你只能摘这一次,再有下次我把无名指砍下来陪你。”敖其尔给青羽把戒指带回去,拿起刀。
“你又干什么”青羽吓了一跳
“我13岁它就跟着我,我得带在身边。”敖其尔把刀别了回去。
一把抱起青羽,“你放下我,我能自己走。”
“别废话”敖其尔开开门,哈达坐在走廊里等着。
“把车钥匙给我,把灯和门给你嫂子关好。”
“好的大哥。”
敖其尔抱着青羽下楼,把她抱在副驾驶,系上安全带,开车带她回家。
到了家,父母和琪琪格已经进了房间,敖其尔直接带她回了房间。
“今晚在这儿睡,明天早上我给你处理。”
青羽坐在床边不说话,敖其尔上去给她脱衣服。
“你干嘛?”
“快脱衣服,都凌晨了,脱了去洗漱,上床睡觉。”敖其尔开始脱衣服,换睡衣。
“还不脱?”
“你在这儿我怎么换衣服?”
“我去洗澡,你换吧。”
青羽换了衣服,等敖其尔出来也去洗漱。
青羽洗漱出来,敖其尔给她弄了一杯蜂蜜水。
“喝口水,睡吧。”敖其尔躺在床上,盖上了被。
青羽也躺下去,敖其尔把胳膊伸过来。
“我抱着你睡。”青羽躺过去,把头埋进他的胸口,狠狠地哭了出来,敖其尔就让她这么哭着,他知道她心里难受,让她尽情发泄出去。
青羽哭累了就睡了,敖其尔看着自己胸口湿透了的睡衣,心疼不已。
他轻轻给青羽擦干睫毛和脸颊上的眼泪,吻了她的额头,抱了她一夜,胳膊麻了都没舍得换姿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