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习峻熙的好友圈里流传着一个消息——
自小在妹子圈里打滚,万花丛中过,片叶不沾身的习峻熙,竟然失恋了。
起初是在聚会上茶饭不思,盯着手机一脸愁容,貌似是在纠结什么事。
随后拿着一张画着简笔画火柴人的餐巾纸,指着图上的火柴人,满屋子询问没有没有人见过这姑娘。
是的,姑娘。
要不是火柴人穿着裙子,真看不出这纸上画的,竟然是个姑娘。
所有人都以为习峻熙魔怔了。
单身单了太久,对火柴人起了欲望。
事情的后续发展也不负众望,魔怔的习峻熙连之前次次不落的聚会,也不再出现了。
问就是报了个速成素描班,决定提高画技,争取早日把寻人启事的质量给提高上来。
半个月过去,习峻熙学习小有成果,终于成功画了个球出来。
此时习峻熙在画室从早学到晚,学到脸颊干瘪,黑眼圈明显,人瘦了一圈。
前来探望的朋友看着纸上不大规整的球,只觉等画出人像,保不齐能把头发都熬白了。
为挽救好友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,朋友决定得给习峻熙找点事儿干干。
第二日一早。
习峻熙大清早起床,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去画室,忽然接到了自家好友的电话。
家里养了三年的小狗终于要下崽,但下午接了个大佬的拍摄,这单要是错过,怕不是要赔到倾家荡产。
一边是宝贝闺女的生产,一边是赖以生存的家当。
无论如何,请务必看在两人同穿一条开裆裤的友谊上,帮忙顶一下下午的拍摄。
习峻熙在画笔和开裆裤之间纠结许久,终于暂时放下画笔,开车去了摄影棚。
候场的助理十分敬业,没几句就把情况交代了个干净。
财经杂志的封面拍摄,客户是个投资圈大佬,要求不多,拍出商业精英的风格即可。
习峻熙以为会是个脑满肠肥的秃顶家伙。
尽管向来不爱拍秃顶,但看在开裆裤,以及好友承诺会把孙子送自己一只的份上。
习峻熙还是忍了。
等人的间隙,习峻熙用稍稍进步的画技,画了只立体火柴人,问助理有没有见过此人。
答案当然是No。
习峻熙失落颓坐在沙发里,看着微信里落了灰的好友申请,忍不住又叹了口气。
忽然,胳膊被一旁的助理捅了捅。
“习哥,客户来了。”
习峻熙抬起头,入目一双大长腿。
西装裤剪裁和质感上乘。
视线毫无波动继续向上,划过西装外套掐出的窄腰,挺拔的宽肩,对上了一双平静的眼。
习峻熙眨了眨眼睛。
楚九州皱了皱眉头。
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,楚九州皱了无数次眉头。
明明找的是业内口碑最好的摄影工作室,可这摄影师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胡子拉碴就算了,毕竟搞艺术的人很多都是潦草画风。
但拍照过程中拍着拍着就开始开着自己发愣,表情痴痴呆呆。
要不是此刻自己穿的是男装。
楚九州会以为这摄影师是不知道哪来的痴汉。
皱了无数次眉头,开口提醒了无数次后。
这次拍摄终于在磕磕绊绊中结束了。
随即是选片时间。
这摄影师精神状态虽说看着不怎么正常,但拍摄水平倒是确实在线。
“楚先生,拍摄辛苦,要不喝点水吧?”
楚九州看着电脑中的照片,随手接过摄影师递过来的水。
手指接触杯壁的一瞬间,却不知怎么地没拿稳,杯子里的水直接泼到了自己身上。
西装布料很快被打湿,从胸前到裤腿,四面八方浸染。
摄影师的反应很快,立马从兜里抽出一张手帕。
“实在抱歉,楚先生,不小心没拿稳,没烫到你吧?”
楚九州看着胸前擦拭的手帕,感受着那杯水哇凉哇凉的冰感。
再度怀疑这摄影师的脑袋怕不是瓦特了。
一旁助理还算有眼力见儿。
在摄影师忙着擦拭的同时,又给楚九州递了抽纸过来。
楚九州转头正要接过抽纸,忽然感觉胸膛被摸了一把。
身子定了定。
楚九州低下了头。
摄影师正拿着手帕专注擦拭着衣角。
这会儿正微微弯腰,准备帮忙擦裤子。
刚刚怕不是错觉?
楚九州将想法抛到一旁,接过抽纸,继续擦上衣外套。
裤管的布料时不时接触到皮肤,楚九州没当回事。
想来摄影师在帮忙擦裤子。
然而过了一会儿,某个隐私之处突然被外力碰了一下。
楚九州肌肉绷紧,身体立马僵硬。
低下头,看到自己的裤裆上落了一只属于男人的手。
“……”
楚九州看着这幕反应了片刻,“你在干什么?”
胡子拉碴的男人悻悻收回了手。
“我看看裤子湿没湿。”
楚九州听完仍旧心怀疑虑,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男人。
个头和自己差不多,虽然胡子拉碴,面颊偏瘦,但看五官却精致出色,跟女孩比也不差什么。
衣品不错,健身痕迹明显,天生的衣服架子。
这条件应该不至于当痴汉,对着镜子发痴就够了。
视线扫过男人眼下的黑眼圈。
楚九州得出结论。
这人可能是睡眠不足精神恍惚。
楚九州暂且按下了送这人进派出所的念头。
但裤裆莫名其妙被一个大男人摸了一把,心里的膈应一时半会儿下不去。
这地儿说什么也不能再待了。
楚九州需要回家洗澡换衣服。
草草交待完后续的选片事宜,楚九州头也不回地出了工作室。
留习峻熙握着手帕站在原地。
伸长脖子望着楚九州离去的背影,嘴里嘀咕了一句。
“还真是个男人?”
“怎么看着这么像呢……”
一直目送着那人上车,车子转弯驶离路口。
习峻熙才收回视线,冲着一旁的助理招了招手。
“那什么,小周啊,过来我问你个事儿——”
小周一手捂胸,一手捂裆,坚决摇了摇头。
刚刚他可什么都看见了。
自家老板这朋友明显不大正常。
“习哥,什么事儿啊,要不就这么说吧,我就不过去了。”
习峻熙也不在意。
“你们这个客户,他叫什么名字?”